——張然
下午五點半,張然拿上鑰匙,把桌上的資料隨便塞進辦公桌的抽屜里。
“羽哥,我去接小秋了啊。”
“麻煩你了,路上小心。”
張然按約定時間來到位于第三區的校區,將車隨意停在路邊后走進一家不起眼的便利店。
“喲,張哥!你怎么來了”
穿著隨意的中年男人走出柜臺與張然握手。
“沒什么事,幫朋友接個孩子而已。”
“能再次見到您我真是太高興了,多虧了您我們一家才能有現在的生活啊!”
男人恭敬的握著張然的手,然后又松開跑進柜臺。
“張哥,您要是不嫌棄還請常來我們店里,東西隨便拿,算我請客!”說罷男人從柜臺里拿出一包中華香煙強塞給張然。
“你太客氣了,都是應該的。”張然拆開中華煙伸手護住男人的火,邊吸煙邊盯著學校大門。
“這里真是挺冷清的...”
“是啊,自從青銅樹拆了這里的商業街后人就越來越少了。”
“學校后面的工地是干嘛的?”
“那個啊,之前這所學校要蓋職工樓什么的,但現在爛尾了,我已經一年沒看過那里施工了。”
“不過相比這里比五區強太多了。”
“暴力街區。”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我該走了,我看學生們出來了。”
“常來啊”
張然離開商店走到大門處,這時任秋也剛好出來。
“下午好小家伙。”
“下午好,呃....請等我一下,我去見個朋友。”
“男朋友?”張然嘴角又露出微笑。
“呃,不是,只是朋友。”
此時的任秋目光略顯疲倦,她閃躲的眼神中充滿了秘密。張然看破不說破,畢竟青春期的少女放學給男友告個別什么的再正常不過了。
“行,我等你。”
看著任秋遠離的背影,張然泛起了好奇心,他從校外欄桿尾隨任秋,隨著灌木的遮擋,任秋很快消失在了視野里。看到任秋穿過了綠化帶進入了隔壁的工地,但直覺使得張然很是不安,他看過不少有關校園霸凌的電影,這里真是合適的地點。
張然繞到了學校的后門,他從工地的后門繞了進去。
“這棟教師樓還真是豪華,這規模至少有一百多平!”張然扔掉手里的煙頭,繼續觀摩工地。微小的爭執聲引起了張然的注意,他加快腳步向聲源走去。霎時間,一個女孩從對面的樓層跌落,張然頓時驚慌,他放慢了腳步,緩慢的移動向那個樓層。
他繞著水泥柱走,悄悄地繞到了任秋所在的樓層,望著眼前胸口被鋼筋扎穿的女孩,張然平似乎少了一份焦急,女孩看到了他極力伸出她的右手,以細小的聲音說著:“教教我。”話剛說完,女孩眼睛翻白,舉著的手落了下去。張然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他聽見有人來到了這里,并且傳出了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張然打開手機錄音機,舉起手機聆聽著任秋的哭訴....
——程羽
程羽在打印機旁把零散的照片裝進紙袋,正準備點煙時看到張然的來電。
“怎么了,接到小秋了嗎?”
“那個,程哥,我這邊出了點問題....”
“啊?車壞了?”
“比那更糟....小秋好像....”
“快點說,我還要整理資料呢!”
“小秋殺人了!”
“什么!你認真的?”程羽瞬間汗毛乍起,他扔下手里的煙。“當眾殺人?”程羽百感交集,這是自妹妹死唯一一件讓他如此慌張的事件。
“不,在南海市第四高中的工地,就三區的那個,目擊者可能只有一個人。”
程羽深舒一口氣:“兄弟,你能幫我個忙嗎?”
“程哥你不說我也會這么做的。”
“我馬上到你先處理一下。”程羽掛掉電話奪門而出。
他從車庫挑了一輛老式的坦克300,走泥路橫穿過南海市的綠化區。艱難的的穿過樹林便到了三區,隨處可見的工地是三區的代表,他把車停在工地后面,從一處卷起的鐵皮繞進工地,剛進去就看到了張然靠在一根水泥柱上抽煙。
“什么情況?尸體呢?”程羽焦急的踱步來到張然身邊。
“他們把她埋在那了。”張然帶著程羽來到一處墻角,他們扒開工地中的廢料,程羽把尸體從中拖了出來并囑咐了張然幾句,然后把尸體用從后備箱拿的塑料袋打包,按原路返回了綠化區,他把車開去了一處空地,四處的樹木將這里包圍,他帶上醫用手套,把白淑怡拖下車,用水清洗了她的身體,然后又用車后面的鏟子挖了個深坑,在挖到地下一米深時他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個奇怪的的箱子,他把箱子取出然后把白淑怡推進坑里,又隨手把箱子埋在附近,他坐上車從手套箱中拿出了一個手機。
“幫我處理一輛車,還是老地方,搞干凈點”
“又干嗎了程老板,難道讓條子盯上了?”
“不關你的事,錢晚點就到。”
掛斷電話他發動引擎,把車開到了臨近五區一處空地,熄火下車,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這種動作他好像重復了不知多少遍。
程羽掛斷電話徒步走回第五區,對于這種事情他早已見怪不怪,警察的流程程羽早就輕車熟路,只要偽造好不在場證明就好了,程羽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現在只想見到任秋然后搞清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