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
“怎么這么多破事?”程羽把抽了一半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誰說是不是呢程老板,我們最近也犯難,您看尾款的事....”
“別想!我知道你們做的什么勾當,手下流動性強的資產多的是!”
“別激動程老板,我們老大說想用這個代替。”眼前的男人從內兜里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并雙手遞上隨身帶的匕首希望程羽“驗貨”。
“你他媽以為我是干什么的?”
程羽起身,一把打開匕首,抓住男人的衣領就是一記勾拳,男人翻到在地,摸索的從地上爬起,狼狽的攬上小包。
“告訴你們那個混蛋大哥,我不是毒鬼,不是街頭的三教九流,這種垃圾打發不了我,如果錢不能按時到賬你們知道后果的,現在趕緊滾!”
男人不想多找麻煩帶著粉末狼狽的推門離開。
程羽撿起地上的匕首把它隨手扔進了辦公桌的抽屜里,帶上大衣出了門。出門正好趕上高峰期,一出門就被嘈雜的車笛聲和人聲包圍,路上的行人步伐快速,只顧低頭前行,街邊有人穿著皮衣聚在一起,就像美國電影中的摩托幫一樣,有些警察靠在警車邊抽著煙,時不時的與旁邊的對應閑聊幾句。
走過嘈雜的東街,就到了第五區較為安靜的地方“河谷街”人們也叫這里避風港,不僅警察不想來,就連混混也討厭這里。
“來碗抄手帶走,附帶點小菜。”
程羽點上煙等待著伙計。
“最近有什么動靜嗎?”程羽斜靠柜臺
“沒什么,就是警察開始多了。”
“怎么搞的,出什么大案子了?”
“好像夜鶯(原不工作主義者)的人最近惹麻煩了。”
“這下有錢賺了不是?”
“哈,你最好還是別插手他們的事,跟他們扯上關系的人沒什么好下場。”店員打趣的看著程羽。
“我知道,但是眼下多了個孩子要養。”
店員將身子靠近程羽“喲,私生子?”
“你可別開玩笑了,這件事可是說來話長。”
“好吧好吧,黑幫那邊有消息了我會給你說的。”
——“您的抄手,路上慢走。”
“嗯。”
——任秋
一陣開門轉移了任秋的注意,她看向門口,舅舅的臉隨即出現。
“怎么了嗎?”程羽回應了她的目光。
“沒事。”
“餓了吧小秋,我給你帶了抄手,還有一些小菜”
程羽細心的把飯菜倒進碗里擺上桌,并囑咐任秋
“小秋我們這里飯菜不好吃你將就將就,我出去辦個事,飯吃完了碗放在那就好了我回來洗”
程羽拿上外套與證件匆忙的推門而出,但走到門口又跑回家中
“對了小秋,我今天一天都可能回不來,不要一個人到處跑,這里沒有宵禁但是這里是五區。我已經和學校聯系好了,明天早上我朋友接你去上學,你幾點上學?”
“八點。”
“好。”
說罷程羽便離開了。
任秋獨自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飯菜毫無一點胃口,程羽不再身邊她也無心吃飯,她只希望得到一個答案就是為什么她還活著,她再想為什么沒有乖乖的與媽媽一起死去,那晚的記憶瞬間塞滿任秋的大腦,血液,骨頭,猙獰的面目,她腦海中還回蕩著那幾聲槍響,任秋胃液翻涌,她奔向馬桶,試圖嘔吐出自己的痛苦。
一切過后任秋蜷著身子躺在被窩里,疲憊的睡去。
再次醒來已是下午,昏暗且空蕩的房間搭配外面粉紅的夕陽,無不映襯了任秋的孤獨,她再次打開了那個奇怪的房間,這次她看到了一個小的手提箱,她小心向上推動鎖扣,打開箱子,里面的東西使她震驚。
她趕緊關上箱子,把所痕跡擦掉,生怕被人發現,她躲回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蓋住腦袋,里面的東西使得任秋開始懷疑程羽的身份,躺在床上她來回翻動,始終睡不著,在腦中開始構想自己以后的生活,如果她看箱子的事被程羽知道了,他會怎么樣?是殺自己?或者更糟。
任秋想了半夜,帶著不安睡到了早上。一陣敲門聲將她喚起,她走到門前,戰戰兢兢的打開了房門。
“我是張然,程羽的朋友,他囑托我來送你上學。”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得體并且面容整潔的中年男人,他自稱是程羽的朋友,并讓任秋收拾東西。
任秋拿上書包跟著男人出了門,張然開的是一輛寶馬轎車,就算任秋不懂車但這怎么說也是一輛豪車了,張然給任秋拉開了車門并示意她上車。
“謝謝”任秋鉆進車里,周圍的香味讓她覺得不舒服。
男人坐進駕駛室,調整了一下后視鏡后,發動了引擎。
任秋看著窗外的街道,低矮的樓房透露著一絲生活的氣息,穿著各式的人圍聚一起,有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而扭打在一起。“叔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任秋主動打破沉默,她通過后視鏡看到男人的臉。
“我啊,做點小生意而已。”
“哦,那我舅舅呢,他是干嘛的。”
“他啊,給我打工。”
“好吧。”任秋看見男人的臉上毫無起伏,就像機器人一樣說出每一個字。
張然撇了一眼任后視鏡,看了看任秋的眼睛。
“放心好了,你舅舅是個絕對的好人。”她仿佛讀出了任秋的內心。
任秋對于這毫無關聯的話一驚,任何故作鎮定再次看向后視鏡。
“哦,那你是好人嗎?”
“不好說,可能會把你賣掉哦。”男人嘴角露出戲謔的微笑。
“嗯,你看起來像漢尼拔一樣。”
“是嗎,你這么瘦一定不好吃。”男人笑了笑,笑得很僵硬
從第五區到第三區很是麻煩,需要繞過擋在中間的綠化區,路上氣氛并不尷尬,到達后男人為任秋拉開車門,任秋謝過起身準備離開。
“你幾點放學。”男人靠在車上,用一只手夾著煙懸在半空。
“六點。”
“哦,到時候我來接你。”
任秋轉身離開,但感覺身后的目光格外銳利,仿佛刺透了她的身體般,她摸了摸肩上的傷口,加快腳步向學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