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后聚餐的時候,有人問起今天跟燕嘉在一起的那個同學怎么不一起來聚餐,燕嘉回答:“她不愛這種場合,有點社恐,今天還是我好說歹說她才愿意來看比賽的呢。”
周皓森悄摸地看了一眼邵翊銘,見他面不改色繼續喝了口酒,開口岔開了話題。
姜司琳既然還不認識自己,那就先認識一下,至少得知道他叫什么吧?總不能一直叫他“楚航叔叔”。
于是邵翊銘編輯了三句話。
“姜老師。”
“我的名字是邵翊銘。”
“可以備注一下。”
發出去后,邵翊銘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她會怎么回,有些緊張又有些雀躍。
五分鐘過去了,沒回。
邵翊銘去翻了翻她的朋友圈,全是轉發學校公眾號的推文,偶爾有班級活動和學生的照片,就真的一心撲到工作上唄?
十分鐘過去了,沒回。
邵翊銘去洗了個澡出來。
二十分鐘過去了,沒回。
邵翊銘逐漸自閉。
現在也不晚吧?好吧再過十分鐘就十一點了。
當代年輕人誰十一點睡覺啊?好吧如果是姜司琳的話完全有可能。
不會是今天自己對邵楚航太兇了嚇到她了吧?一定是這樣!
邵翊銘點進和邵楚航的聊天頁面,邵楚航肯定還沒睡呢。
“我今天對你那么兇,會不會嚇到你們姜老師了?”
邵楚航果然秒回:“不會吧?我們姜老師可是能在周一早會訓高三校霸的人!”
是這樣的嗎?
沒等邵翊銘思索出答案,邵楚航又發來一句。
“不過你今天真挺兇的,我們姜老師肯定被嚇到了!”
邵翊銘徹底自閉了:“滾。”
過了幾分鐘,邵楚航還是放心不下他這個似乎二十幾歲才情竇初開的小叔,安慰他。
“雖然我不贊同你這種見色起意的行為,但畢竟血緣關系上你還是我親小叔,把問題說出來,我替你分析分析。”
一副小大人的語氣。
邵翊銘小聲吐槽:“才不是見色起意。”
邵楚航久久不見邵翊銘回他,卻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沒什么耐心地直接下了床敲邵翊銘的房門,邵翊銘一臉頹敗地開門。
“高中生早點睡覺,別瞎管大人的事情。”
邵楚航是個鬼靈精的,知道肯定跟姜老師脫不了關系,果斷道:“是姜老師不回你微信還是不接你電話了啊?”
邵翊銘一臉“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看著他。
邵楚航得意道:“v我50,給你解答。”
五秒后,邵翊銘黑著臉等邵楚航收款。
邵楚航隨時做好撤離準備。
“姜老師說過,十點后不回微信,緊急情況打電話!”
邵楚航說完就溜,真是太棒了!白賺50!
邵翊銘關上了門,安心了不少,也許這個微信號是工作號,所以才會十點后不回家長的微信。
她是所有人都不回,又不是單單不回自己的微信。
想到這里,邵翊銘安心地躺回床上刷手機,準備入睡。
姜司琳確實有兩個微信號,一個是以前用的,工作后就申請了另一個號作為工作用,開學初就在家長群說了,十點后不回微信,緊急情況直接打電話。
姜司琳工作后就在江城一中附近租了一套兩居室,弟弟姜司璟在江城一中讀高三,現在也是進入沖刺階段,平時姜司璟住學校宿舍,周末會來住,有時候父母過來也會住。
晚上回家后已經蠻晚的了,加上明天要處理邵楚航和彭然的事情,她找其他老師換了課,明天下午就有班級要連上兩節數學課,姜司琳忙著備課。
備完課姜司琳又把月考的卷子審核了一遍,沒問題后發給文印室準備印刷,忙到了十一點半,才準備洗漱睡覺。
躺上床后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工作號的未讀信息,這才看到邵翊銘一小時前的幾條信息。
姜司琳看了眼備注,其實在今天加微信的時候,備注已經是“邵翊銘”了。
姜司琳回:“好的。”
邵翊銘就是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振動了一下。
幾乎是瞬間反應,邵翊銘打開微信,看見了姜司琳的回復!
雖然只是禮貌性的回答,可是她為自己破例了誒!
邵翊銘馬上就想回一句“晚安”。
打完字想了想,不行不行,顯得太輕浮了,哪有人第一天認識就這樣的,會嚇到她的。
邵翊銘盯著那兩個字看了一會兒。
刪掉,鎖屏,睡覺。
周三,大課間的廣播體操開始前,彭然以及彭然的父母就到了政教處。
幾分鐘后,邵楚航的父母和邵翊銘也到了政教處。
廣播體操結束后,姜司琳才帶著邵楚航去了政教處。
進門后分別跟教導主任以及她的兩位學生的家長打了招呼。
教導主任東拉西扯地稍微活絡了氣氛,不顯得那么嚴肅。
彭然的父親是個急性子先開口了:“主任,我們也不繞圈子了,就直接說了吧,彭然被邵楚航無緣無故打成這樣,這件事到底怎么解決?”
“彭然爸爸您冷靜一下,學校會給你們一個妥善解決的說法的。”教導主任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彭然父親顯然今天沒想大事化小,都能越過姜司琳直接找到政教處來了。
姜司琳自覺站到一邊,家長不找她麻煩,她樂得清閑。
過了幾秒,姜司琳身邊站了個人,她抬頭一看,邵翊銘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也對,他也算是個閑人,只是他怎么今天也來了?
邵柏宇不急不緩地駁斥:“邵楚航不會無緣無故就動手。”
沒等彭然父親繼續發怒就接著道:“但作為家長的我們,尊重邵楚航的意愿,我們會賠償彭然醫藥費及誤工費等一系列費用。”
“賠錢可不夠,我們家又不是沒錢,學校要給邵楚航一個處分,而且邵楚航要在全校面前道歉。”
彭然父親顯然就是蠻不講理,且咄咄逼人。
“不可能!”邵柏宇同樣寸步不讓。
那天放學后,天有些暗,小巷子又少有路燈,邵楚航好奇自己到底把彭然打成啥樣了,便打量著他。
彭然一直低著頭,戴著口罩,像是很害怕邵楚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