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殺不盡的人,流不盡的血
- 無限:從詭異三國開始屠宰世界
- 過期蛋撻
- 2416字
- 2023-06-09 22:30:00
“徐驍!”
徐驍的死,激怒了趙甲、張愧等一眾與他同吃喝共床榻的斥候。
他們再也顧不得什么陣型,暴怒地沖向了梯道下的曹兵。
這活著的數名曹兵乃是李通親衛,因主將李通之死而憤恨不已。
他們不顧自身性命,也要為李通報仇。
尋常的部隊,主將一死,普通士兵就會像失去主心骨般化作猢猻散去或者繳械投降。
就如烽火臺下的十幾名曹兵。
他們在見到主將李通被殺死后,軍心盡失,不戰而潰,撒腿跑向寨門,想要去其他軍寨求援。
但,許離襲寨的隊伍共有十六人,他們十人假扮曹軍弓手入寨,還有六人控群馬在后,伏于寨門兩側。
眼見這些曹兵要逃,他們當即拍馬拔刀,幾輪沖殺就將這十幾名潰軍擊殺。
烽火臺上,十幾名面目兇惡,血性十足的士兵們混戰扭打在一起。
無數的鮮血在空中激灑,喊殺聲化作了肅殺的刀刃。
趙甲居高臨下,乘高之勢,一刀揮下!
這一刀,凝聚著袍澤徐驍喪命而生出的怒火,凝聚著許離奮勇當先而激出的盛氣!
“啊!”
“曹狗,給我死!”
頭顱飛旋,鮮血揚揚灑灑。
李通的親衛們眼瞳血紅,面目扭曲,怒吼著“豎子,死來!”,提刀砍向張愧。
臨死反撲,尤為可怖。
無數的人,倒在了勝利的前一刻。
梯道就那么寬,一道階梯最多只能擠下三個人的身位。
張愧在砍殺死一名曹兵后,腰腹也被冰冷的刀槍扎穿。
他舉在空中的大刀顫抖了一下,終是裹著無邊的怒火,揮砍了下來!
“殺!”
“殺光曹狗!”
喊殺聲傳開,在軍寨里回蕩。
許離紅了眼眶,提著淵龍,俯沖下木梯。
“死!”
“給我死!”
他狀若虎豹,聲威如獸吼,快刀亂麻地結果了面前的曹兵,又一腳踢斷了沖上來的一名曹兵下顎。
鮮血,鮮血!
灑不盡的鮮血!
許離渾身是血,仿若從無間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
……
張愧躺在木梯上,出氣多,進氣少。
“隊……隊長,殺……殺光……”
許離俯身在他面前,握著他的手,哽咽道:“殺光了!殺光了!這里的曹狗都被我們殺光了!”
“接下來,我們就能讓大部隊假扮曹軍,將周邊的軍寨全部拔除!”
“這樣,大軍就能以雷霆之勢直抵下邳,一舉擊潰茫然無措的曹軍!”
張愧嘴角抽動,勉強笑了笑。
“如此……就好……”
滿是老繭與鮮血的手掌軟了下來。
許離牙齦緊咬,腮如頑石。
陳闖拖著沉重的身子走了過來,滿身的鮮血似乎要將健壯的他壓垮。
“勝了,我們勝了!”
陳闖重復了好幾遍,許離渾然不覺。
直至活著的斥候們都聚集了過來……
許離抬頭看去,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境,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斥候們再也無法忍住,放聲痛哭。
四具尸體擺在烽火臺上,昏黃的陽光將他們照成了石雕。
許離立在尸體前,默然不語。
陳闖看著他,感受著他那如山岳般沉重的悲哀,緩緩道: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時間在這里感傷。”
許離忽的哂笑自嘲道:“我曾幻想過自己是大將軍,率領百萬虎狼之師征戰天下,縱橫沙場,所向披靡。”
“但現在,這鳥隊長都做得好艱難啊!”
陳闖沉聲道:“你適合做兄弟。”
“同生共死,即為兄弟!”
……
漫天的沙塵蓋住了飛雪。
咚咚的馬蹄聲有如地震來臨。
李涯為主將,周旭為副將,兩人合部共有千騎,強行軍至徐州境內。
在聽到斥候們接二連三的匯報后,李涯勒令全軍緩速。
兩名斥候打馬搖旗,待前方騎兵通過后,他們徑直來到李涯面前。
“李將軍,斥候許隊長來報,前方軍寨內的86名曹兵已悉數斬殺!”
“請李將軍派遣小股部隊假作曹軍,再援以部隊繞其后,將周邊的曹軍寨全部拔除。”
李涯獨眼微擴,驚訝不已。
斥候隊五十人,散布在四周偵察情況的少說有二三十人,區區不過二十人之數,就能將86名曹兵斬盡殺絕?
那不是86頭豬,是86名士卒,86名訓練有素的曹軍士卒!
以一當十,說來輕巧。
落到實處,那就是生死搏殺,是鮮血淋淋的戰斗!
如果情報屬實,那許離也太不可思議了!
副將周旭打馬上前,他同樣驚訝不已,但卻沒有細想,無比興奮道:“好個許離,真是悍勇!無愧陷陣之名!”
李涯撇了他一眼,沉聲道:“許離現在何處?”
斥候手指遠方道:“就在那座丘嶺上的寨內!附近或有巡邏的曹兵,許隊長正在四處偵查。”
李涯順著斥候的手指看去,像具尸體橫躺在前方的丘陵上,河流如鮮血,樹木似毛發,但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直至一只烏鴉撲騰著翅膀飛了出來……
李涯眼中射出精光,決斷道:“依許使者言,遣四百精騎前去,一部假扮曹軍,一部為后援!”
……
斜陽插在一座雪白的山頭,又很快落下。
天幕拉簾,夜色籠罩山川。
一隊隊甲上染血的士兵在黑夜的掩護下潛行。
“口令!”
威嚴的語聲驚擾了冬眠的蛇,一隊十人的曹兵舉著火把,瞧著稀稀拉拉走來的曹兵大聲道。
前排的豹臉曹兵微微一愣,進而大步道:“我們是李通將軍的麾下……”
一臉肅穆的曹兵說道:“屁話!這里誰不是李將軍的麾下!但規矩就是規矩!”
“站住別動!口令!”
“額……”
“天王蓋地虎?”
豹臉的許離嘗試性地說道。
十名曹兵一愣,當即反應了過來。
敵襲!
有敵人假扮他們!
“敵……”
排頭的曹兵一個字還未發出,銳利的淵龍已經割破了他的喉嚨。
標槍、箭矢飛射,如月光鋪灑雪地。
殷紅的鮮血如花綻放,與月光交相輝映。
哀嚎之聲似水流,連綿不絕。
但很快,戰爭的刀鋒劃破了他們的喉嚨,割下了他們的頭顱。
一個個頭顱堆在一起,擺成京觀。
以前許離不懂,古代的將士為什么要耗費精力將敵人的頭顱擺成一座塔丘。
但現在他知道了。
擺設京觀不僅是為了炫耀武功,更是以此來寄托為袍澤們報仇的情感。
這些士兵們,可能來自天南海北,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面,沒有任何糾葛。
但戰爭逼迫著他們拿起了屠刀,揮砍向無辜之人……
許離無心去深思戰爭的對錯。
現在的他只是一只執行任務的螻蟻,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抬頭望去,繁盛的群星如同手掌上的脈絡,撲朔迷離。
命運啊!
我的命運能自己做主嗎?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光怪陸離?
“別發呆了!”陳闖面無表情道,“他們的喊聲可能會引來曹兵,我們就地埋伏如何?”
許離聳了聳肩,說道:“我喜歡主動,不喜歡被動。”
“……”
“現在殺人是小,拔寨是大!”
“拔了寨,占了烽火臺,奪了馬匹,就算有漏網之魚,他們兩條腿,怎么跑得過我們四條腿?!”
許離的雙眼在黑夜里如火炬,引著斥候們奔向前方的軍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