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vcy】用容器在泉口處分別接了兩瓶,很是光明正大。
孟清如凝視著瓶子,面上露出和往日無異的微笑,轉身起步,不再理會。
看見她遠去,卻又停下,驀然回首,好似在等待著他,【Zervcy】并不想跟隨,不想像一只可憐的跟屁蟲一樣跟著。
他們僵持著。
又是黃沙滾過,帶走了怪異沙漠中的奇異湖水,此時孟清如向前邁了一步,在她抬腿之跡,【Zervcy】栽倒在地。
她邁了一步,【Zervcy】就被拖拽了一步。他們間有著無形的鎖鏈,禁錮著他,使他向她屈服。
黃沙鉆進他的口鼻,些許進了他的耳朵,皮膚、衣袍被黃沙割著,撕著,往日的圣潔不復存在。
【Zervcy】頭一遭體會到了疼痛,頭一遭他在心里叫囂著,呼喊著,卻無法反抗,不能掙扎,他現在就像是凡人之軀,在那泥濘里深陷著,這讓他第二次感到了屈辱。
風沙不知何時停了。他手撐著地,抬頭,似厲鬼盯上了仇人,死死盯著孟清如的背影,她回首,等待著他。
他爬起,趔趄,雙膝陷入黃沙,雙手撐起,站了起來,緩慢向孟清如方向緩慢挪動。
他的視線不曾偏離分毫,此時,孟清如成了他緩慢挪動的唯一動力。
又不知多久,【Zervcy】挪到了孟清如的身后。這時,【Zervcy】終于得到了孟清如的正視。孟清如看著他,從他的耳尖到他的臉,后落到了他的衣袍,最后與他的雙眼對視。
孟清如在他的眼中看不見什么,沒有站在眼前的她,沒有無垠黃沙,也沒有什么情緒。
孟清如有些滿意。她突然說:“灰金色眼睛很漂亮,我是孟清如,以后你名為孟灰金吧。”
話落,【Zervcy】沉默。
他將破爛的兜帽戴上,用來遮蓋他為數不多的尊嚴,良久,他點了點頭。
就這樣孟清如在前走,【Zervcy】緊隨其后。
【Zervcy】跟著孟清如來到了一個府邸,其門前牌匾上規(guī)整的孟府二字,里面的景象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后看見的熱鬧集市。
也讓他被疑云所籠罩。
守在門前的幾位下人見到孟清如,行禮,將他們迎進了府中。
孟清如讓人將孟灰金帶進了客房稍作休整,再去見她。
【Zervcy】進入客房,里面很古樸整潔,一床,一柜,一桌,四凳。桌上有著一摞書與一疊衣物。
他將衣物拿起,展開著。
衣物與孟清如身上、他所見的這地方人的衣物的布料有些相似,卻更為精美。
他低頭看著這自己破爛的衣袍,與手上的衣物相比,款式差異太大。
這時,旁邊的下人走來,接過衣物,將他破爛了衣袍退了下來,換上嶄新的衣物,將他請進了前廳。在靠近前廳的長廊處,他停了下來,他停下,帶路的下人也停下。
【Zervcy】已經隱約看見了在廳中喝茶的孟清如。瞧上一會,又將視線移向了下人,下人與之對視。
他手剛剛準備抬起,那下人就如霧如煙般散開。
他有些許愣怔,走了小會兒到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