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由天而降的也是西方面孔,但不同在于就是他有完整的翅膀,白袍潔凈,邊領(lǐng)隱隱有金絲,在陽光下似水紋粼粼,顯得他更是有種圣潔清冷之感。
他步履安詳,每一步卻都是死亡倒計時。
地上的天使只能任人宰割。
圣潔的天使抬手,虛虛地撫上殘翅。在其震驚驚恐下,一片羽毛由灰蒙蒙變成了黑色,緊接著,黑羽席卷了所有羽毛。
“還是黑色更美,對嗎?【Blasn】。”他只有平靜,不像是一個提問的人。
黑色開始漫上【Blasn】淺金色的發(fā)絲,生命的指針也指向了零點,他倒在了地面,人首分離。
“黑色適合你的羽毛,但不適合頭發(fā)。”
“真遺憾。”
結(jié)束了。
【Zervcy】轉(zhuǎn)過頭看向她,微微偏頭,整個身子轉(zhuǎn)向她,上前一步,下一瞬便到了孟清如面前,他們相距約三尺,這可能是【Zervcy】能接受的距離了。
【Zervcy】凝視她良久,抬手,一片平靜。
“走吧,【Zervcy】”想起了寺中主持的話和那消失的寺,不禁諷笑,“來看看……看看這不由我做主的——美好世界。”
孟清如頭也不回走向寺廟方向,【Zervcy】盯著她的背影。疑惑促使著【Zervcy】還是選著跟著她。
孟清如到了,看著原本的廟宇早被喧鬧的集市所替代。【Zervcy】在感受到了其他人氣早早將翅羽收了,身著白色兜帽斗篷,堪堪將金發(fā)遮住。
他的一身裝扮與這格格不入,卻無人注意到他。
他凝視著孟清如,停住腳步,又看向身旁的小攤,準備拿去一塊不知是什么的小玩意,手卻穿過物品。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一切。
無言,沉思。
最終,他舒展羽翅,飛升天空。
“嘭——”
潔白的蝴蝶落入凡塵,可周身仍是不染塵埃。
“安分點吧,【Zervcy】。”不知道什么時候孟清如來到他跟前。
【Zervcy】仰望他。
周圍沒了讓他迷茫的語言,樹枝止于搖曳間。不知風何處來,揚起發(fā)絲,就如那思緒一般,繁復如麻。
陽光穿不透孟清如伸出的手,【Zervcy】選擇握住,起身。安分了,跟著孟清如走。
不知走了多少個日月,孟清如抵達目的地——是一片怪異的沙漠。
起伏的沙丘中一個東西格外突兀。那東西像是斷崖,不過是用沙子構(gòu)成的。這崖上不斷有兩股水流,一黑一清,躍下,就形成一片湖。墨黑與清澈共存。
但這僅僅是他們才來的那一會所見的。
如今,墨黑漸漸變得淺淡了些,反觀那清澈的卻憑雙目便可睹見的暗沉。
孟清如蹲下身,指尖沾了沾墨黑的湖面,隱隱不適;換了只手點了點清澈的湖面,指尖觸碰到湖面的地方變成了黑色。
她果斷將那只手浸入另一湖面,待抬手時,手指已完好無缺。
“去試試。”孟清如示意他。
【Zervcy】學著她,兩邊的都試了試,不僅不似剛剛孟清如那般弄傷指尖,更是沒有一點不適。
【Zervcy】沉靜地凝視著她,但他卻第一次見到這些日月里真實溫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