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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應(yīng)該是我

“若此事真如方公子所言,那按照借據(jù)條約,周舍到期無法償還十萬兩銀子的欠債,那把周府宅邸交給方公子,倒也無可厚非。”

“但是……本官也不能只聽信方公子的片面之詞不是?”

楊肆好似對方澈依舊坐在主位上侃侃而談的樣子,絲毫不以為意。

他領(lǐng)著兩名手下,坐在一張距離方澈大約兩丈開外的椅子上,然后一邊抿茶,一邊說道。

方澈一聽,頓時樂了:“片面之詞?”

“楊大人這地方父母官當(dāng)?shù)暮冒。S護(hù)晉陽縣地方百姓權(quán)益,不論是非對錯,一上來就以絕對偏心優(yōu)勢,壓倒對方,助力己方。”

“周舍欠錢這件事,楊大人若要證據(jù),周舍親手畫押的借據(jù),就在這里。”

“你要人證,我方氏錢莊的伙計,亦或者亨運賭坊的伙計,都能作證。”

“人證物證齊全的情況下,楊大人莫不是連這,都要顛倒黑白?”

楊肆臉上不悅之色一閃而過,心中已然怒極此人的牙尖嘴利,尤其是方澈竟然能夠看穿他的心思,這就讓他愈發(fā)惱羞成怒。

但畢竟浸淫官場這么多年,養(yǎng)氣功夫楊肆還是有些的。

故而他心中雖然怒極,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xiàn)。

他一臉駕輕就熟的樣子,緩緩說道:“且不說這物證還須一辨真?zhèn)危瓦B周舍是否是被人強(qiáng)迫寫下這份借據(jù),本官也無從判斷。”

“再說回那人證,都是一干與方公子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人,你讓本官如何相信他們的證言屬實?”

楊肆三言兩語,就把這個再簡單明了的問題,直接顛倒了個兒。

周舍從賴賬不還之人,剎那間變成了受害者。

而在此時,周舍不動聲色地接過楊肆遞來的目光。

隨之“噗通”一下跪地,然后大叫著說:“大人明鑒,晚生是被這廝要挾,才簽下這所謂的借據(jù)。”

“其實晚生從未去過什么江州,更沒有去過賭坊,晚生是讀圣賢書的,像賭坊那種骯臟污穢之地,晚生是斷然不會去的。”

“況且晚上有這偌大的家業(yè),何須去賭坊那種地方求財,那都是口袋里沒有三倆子兒的窮光蛋才去干的蠢事,晚生是絕對不會自甘墮落。”

楊肆聽到周舍這番義正言辭的話,心中早已把這狗東西罵了個狗血淋頭,你他娘的要是不去賭坊,老子楊字跟你娘的姓。

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兒,要不是你這狗東西老是給本官找麻煩,本官也不至于官職考核八年,還窩在晉陽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做個小小的七品縣令。

還不是有人傳老子風(fēng)評不好,說本官在任上,濫用職權(quán),庇護(hù)一些早該嚴(yán)懲的垃圾。

有此風(fēng)評傳出,以至于楊肆的上官每年老拿一句話搪塞我,讓他再等等,說:“明年,明年你就有機(jī)會了。”

這一等就是八年,升官的夢,楊肆做了八年,可是每年都因為周舍這個狗東西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弄得升官無望。

楊肆有的時候自省自身,覺得自己唯一濫用職權(quán)的地方,就是對周舍這個狗東西太過放縱,總會因為他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而出面保他。

最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周舍賭錢輸錢,借錢賴賬這種事,而衍生出其他的爛事兒。

一想到這些,楊肆就有種沖動,把這狗東西直接拿下下獄,以正他為官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的官風(fēng)。

這樣的話,說不定今年的朝廷評審,自己就要一改往日風(fēng)評,步步高升了。

只不過他轉(zhuǎn)念又一想,心中又默然嘆息起來。

都怪自己管不住心里的貪念,管不住自己的手。

一次伸手,便一去不回頭。

那么多次伸手,就更不可能有回頭路可走了。

楊肆強(qiáng)自驅(qū)散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轉(zhuǎn)而繼續(xù)投入到與周舍唱雙簧的對話中。

他板起臉說道:“什么?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妄為。”

“周舍,你無須怕,萬事有本官為你做主。”

“你只需要大聲告訴本官,是何人竟置本朝律法不顧,強(qiáng)迫你簽下這等駭人聽聞的“借據(jù)”?”

“本官定要將此犯嚴(yán)懲,以正視聽。”

周舍聞言,心里當(dāng)即“咯噔”一下。

從時間上來看,這就到了二人唱雙簧的關(guān)鍵時刻。

周舍只需要倒打一耙,胡亂攀咬方澈,然后由楊肆拿下方澈下獄,那么眼下針對他的所有問題,就得到了完美解決。

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讓周舍去攀咬方澈,他卻是不敢。

無論他多么想要從腦海中,把方澈帶給他的心理陰影揮散掉,但就是話到嘴邊,怎么都說不出來。

就連視線偏移,瞄向方澈,暗示楊肆,他都不敢。

方澈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兩人賣力的表演。

卻見兩人演至此時此刻,周舍還不敢點出他的名字。

于是他主動說道:“楊大人,我想我知道周大官人口中那個強(qiáng)迫他簽下莫須有借據(jù),還毆打他的賊人是誰。”

“哦,方公子竟然知道?”楊肆故作詫異的表情,問道。

接著又說:“那還請方公子如實告知,本官倒要看看,是哪個狗膽匪類,竟敢置我朝律法于無物,這般肆無忌憚。”

在心中預(yù)估了一下時間,楊肆知道,本城護(hù)軍守將統(tǒng)領(lǐng)黃元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相信不出一盞茶功夫,他就會帶兵將周舍府邸包圍。

到那時,管你是不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我楊肆有了倚仗,還怕你一個區(qū)區(qū)江湖人?

即將有武裝力量加入進(jìn)來,楊肆有了倚仗,膽氣立馬粗壯起來。

即便他很清楚自己罵的就是眼前這個,自己暫時還看不出深淺的青年,但是這會兒,楊肆想要對方好看的心思,要遠(yuǎn)大于先前的那點心理忌憚。

方澈聽到楊肆嘴里那些形容他的詞語,“狗膽”,“匪類”等字眼,以及一上來就扣上違反本朝律法的大帽子這等罪名。

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笑意的說:“周大官人口中的賊人,如果在下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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