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都安靜的可怕,直到第五天胡旋的歸來,帶著一大包物品,還有一身外星人裝扮,裹那么嚴實是去探險嗎,還真是,原來他已經回來半個多月,他出國已有一年半之久,回來也沒聯系,突如其來的驚喜也沒有太驚喜,他說著他進入森林的一些趣事,比之前還要豁達的性格更發散開來,還有略顯一絲成熟的胡渣,忙到沒時間剃。
用著師兄的剃須刀,師兄現在也知他性格,懶得和他多費唇舌,我們坐在他身邊看他大講特講,弄得我也心思紊亂,但我實在不喜太多未知的臟亂,還是簡單干凈些好,但難免對新鮮有了一絲向往,他看我也知我有了心思,便攛掇我去探險,我不甚其擾的拒絕著,最后選了一座很好爬又很大的山。
他的外衣已脫,現在穿著干凈簡約,散發著朝氣,師兄回屋休息,只剩我倆沙發干坐著,我便小心翼翼問他和齊南南之間的事情,我們之間的情緣早已斷,也不再熟絡,現在相處起來我都有些疏離,他眼神漆黑深邃的看著我,我覺得我可能問錯了便起身準備回屋,他把我拉坐下,說我現在不坦蕩了。
看他枕著雙手靠著沙發,和這家里的主人一樣,我都略有拘謹,“我和她就是一對平凡的夫妻,以后會有平凡的生活,”他說著看著我,我聽著覺得不會他下凡了吧,但是絕不可能,再看他疑惑的眼神,我放下心,他本來也是很有才韻的一個人,只是選了武將,我對他的佩服又深了幾分,我都難以掙脫的事物他輕輕松就解決了,就是別讓南南再在我眼前逛悠了。
他也說不會了,他是讓人很有安全感的人,他會給她完全的安全感,我沒有羨慕,只有祈福,平平凡凡的一生過就是莫大的幸福。
我一回屋他也跟了進來,說實在好奇我的狗窩有沒有變化,確實沒什么變化,他看著我放的土便好奇,撫摸一攝,讓他撮過的土又慢慢變黑,這要奶爺在高低要把他拉回去做實驗。
修整兩天,我和胡旋便出發,本來師兄也去,可是家里有些事情他沒法脫身,只剩我倆啟程。
一路打車去沒有什么驚艷,直到走到山腳,看著天頂的霧才覺曠艷,我們都裝備齊全,裹得整實,越往上邁步越覺得空氣清雅,神識清靈,因為走得早,上了山腹,也天氣明亮,可能我倆覺得新鮮,也沒有很累,我坐在地面喝水,胡旋在我對面,忽然抬頭看見他呆愣著看著我后面,我拿著蓋子的手都頓住,本來這山上人跡少就夠我思懵了,再有什么奇跡我可會往山下跑的。
我僵硬的轉頭,一只鶌鳥站在我頭頂不遠處左右打量我倆,黑色的光羽怔亮,像看著兩個傻子一般,我回頭看著胡旋,胡旋也回神看著我,天色開始有了烏云,看著這奇異的變化,胡旋警覺的退轉到我身前拉著我手,感覺著他身上一股子強大的能量,我內心平靜,看著他拉著我的那雙手的堅韌,我實在無法不哽咽。
烏云又散去一些,但天也快黑了,我松開他的手轉頭看著那只往后飛去的仙鳥,他說,“跟著。”那眉宇間的鎮定讓我無法不把他們聯系起來。
我們慢慢鉆進樹叢,不遠處有座未刨的山體,中間有一處樹蔭,鳥兒落在上面,胡旋走近將樹蔭撩掉,鳥兒飛起,里面很小的空間里,有兩尊土像,我心下釋然,熟悉的感覺讓我沒有慌亂。
胡旋看看也冷靜下來,天現在變得峻黑,石像中央閃現兩個光點,兩位老人幻化在我們身邊,只有胡旋在正面面對著他們,我在不遠處望著遠處的山峰,聽見身后動靜,我慢慢轉身望著他們,沒有太大意外,他們被光圈暈繞周圍,他們沒有面向我,和胡旋熟絡著,打著招呼,基礎的禮節,胡旋也點頭示意,我踩著樹葉走近,奶爺和奶婆,一身褪色的綠色干凈裝衣,那帽頂布繡的紅色星星彰顯著他們的功勞,在子泠的奶爺身上也見過這種強力的特質,奶婆親切的握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這座山蘊藏的絕大力量,都屬于奶爺和奶婆,這座山是屬于他們的山體,我走近他們的像體,奶婆石像下面寫著很小很清凈的字體,陳嫣,人如其名,幽致雅態,旁邊是奶爺的名字體,這是,我愣登一下又恢復如常,喜色不露,不如師兄做得好。
“秦子盛。”我隨著自己的口舌念了出來,忽然明白父神所作之事隱藏的用心了,光有正念不行,得有正氣,才能行正事。
原來冥冥之中都有天意支撐,奶爺奶婆歸位,和我們也沒甚可說,我們就地坐著,月光隱隱現出,樹木間也沒有那么黑暗,我看看胡旋,胡旋靜靜看著月光,他的側顏只讓我想起萬紫沨,那個堅硬無比的內心的男兒。
他也回看我,那清冷的目光快把我凍著,我經不住一哆嗦,他也安靜沒動作,不給我披件外衣,他開口,“你一定沒感受到我沒離開過,”我聽著這話更覺暖意流失,能不能別在這么清冷的夜說比他更清冷的話。
我抿嘴不回答,“如果不是感受到這座山體不一般,我不會現身的。”我像是驚訝的轉頭,也許是情景應景,我問他,“你和面面在后山的事。”說起來還是有點尷尬。
他也覺得掃興,轉回頭,“齊藍,下藥設計我和面面,我本想。”我一指我,他眼神默認。
“面面不讓我去找你,怕我擋了你的成仙路。事情就成了你看到的樣子,你滿意嗎?”像是問我像是問自己。
“哦,所以和師兄無關是嗎。”他斜我一眼,“他不屑于做那樣的事,他追求光明正大,你還是沒有很了解過他。”我知道,我也很相信他,但還是害怕他丟失了自己的初心,我在正確和想要做的路上始終保持著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