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爺回頭瞪我，“想笑就大點聲笑，別回去笑不出來。”我翻白眼兒，就會威脅我，奶婆杵杵他，“還不是你平時對他們太嚴(yán)厲，這份罪你就接著吧，我還得跟著你老了老了干這苦力。”真像委屈。

只有我知道奶婆就喜歡看奶爺吃癟的樣子，心里指不定多開心呢。

奶婆干活有點敷衍了，就偷偷看奶爺干活，奶爺哼唧哼唧真是威風(fēng)不減，我倆在旁邊都快喊加油了。

看著奶爺挖到了明亮的白骨，我身上冷麻一片，用手搓搓胳膊，風(fēng)又冷起了，子泠把外衣脫下給我穿上，看著奶爺一塊一塊把白骨擺出來，奶婆也有了進展，本來那塊需要的挖力就小，她拿出一根黑白色的長翎羽，黑色多，白色少，倆人擺齊，老年人就是愛整理整齊，愛干凈，奶爺準(zhǔn)備繼續(xù)掏，可是地下變成了那根白色的蟲子，突然的出現(xiàn)把奶婆還驚得拍心口，奶爺拿手捅了捅，感覺到它在地底的游走，奶爺暴躁了，直接用腳狂踩，我和子泠還有奶婆縮在一旁，看著奶爺懲治惡蟲，聽著吱呀亂嚎的蟲聲，我捂緊了耳朵。

直到奶爺將最后一塊骨頭取出，我看著也沒什么感覺，雖然是自己曾經(jīng)的身體。

用布打包好，把帶來的純香一根一根保持間隙插在周圍，有蟲的叫聲，還有恐怖的嚎叫，還有耳邊時時閃現(xiàn)一小孩痛苦的樣子。

我順手抓了一把土就回去了，回去，奶爺和奶婆來時的干凈變的灰頭土臉，倆人清洗干凈就和我告別，他們真是一對很好的家長。

看著他們離開，嘆口氣，有些人不想見還是會想念，出來，師兄也回來，一身風(fēng)塵，給我們打包的飯，我們圍坐一起吃飯，師兄問我，“解決了。”我，“嗯。”看著師兄臉上的灰土，我問他去哪了，他搖搖頭。

子泠也奇怪的看著他的衣服，從上到下都有塵土，我都看不出來你能看出來。

我雖然覺察了一些但我也沒說，他不管我我也不管他，互相相信，就不會產(chǎn)生誤會。

吃完看到師兄難掩的困意，累眼惺忪，他自己回房間睡覺去，我拿著裹布和引著小孩進去子泠房間，關(guān)上門像干啥事，我拿出骨頭放在地上，子泠順手拉上窗簾，在月光照耀下，透過窗簾那骨頭盈盈透著水光，小男孩控制著自己滴水，我拿起旁邊那根翎羽遞給子泠，現(xiàn)在屬于他的東西他自己處理。

小男孩陪我蹲在那盯著骨頭，那黑洞一樣的眼睛清靈沒有私欲，我沒理會他，順手拿過床上的宣紙和毛筆，讓子泠開寫，沾著地上流淌的現(xiàn)墨，宣紙蓋住骨頭，上面大大描寫著“若水。”子泠的字體還是不錯的，就是收尾有些不穩(wěn)。

看著宣紙浸濕，字體從黑色變成金色，紙的另一面透出兩個大金字，“厚德。”宣紙在緊緊包裹著白骨，紙變得褶皺，直到四個字在空氣中消散，那張紙也消失滲入，骨頭變得發(fā)黃，直到腐爛，我趕緊拿過工具清理，不然一會兒味大，身體只感覺一陣清爽。

子泠坐在床上拿著翎羽把玩，我一開始收回的靈點就是翎羽上的，現(xiàn)在它只是普通翎羽。

我說呢，怎么會有排斥又相合的神力呢，合著是熟悉親密。

看他沒有扔的打算，我也不好說什么，提溜著小孩就出去了，事辦完尷尬的氣氛又涌現(xiàn)。

假期快完，再去土地已經(jīng)干涸，發(fā)白色，剩下那幾棵樹也恢復(fù)平靜，時間長了就會恢復(fù)一片新的土地。

我們仨去的是一個城市，子泠校區(qū)遠些，我和師兄近些，不過師兄的好些，子泠那無比聰明的腦袋一定去了最好，只有我還算平平無奇，還有注定平平無奇的生活。

師兄主打和我們分道揚鑣的狀態(tài)，讓我們自給自足，大學(xué)生活輕松些，子泠就開學(xué)不久來過陪我，宿舍朋友都以為我們兩有什么關(guān)系，我也懶得解釋，都親完了解釋也沒用啊，他一身黑衣看著沉穩(wěn)了些，這顏值一進去就被搶空了吧，我盯著他發(fā)呆，他眼睛黑溜的看著我花癡的思考著，他拿出幾折后的紙遞給我，我疑惑的打開是簡單的輕描畫，并蒂蓮花，你的思想比你的手筆都土，我差點笑噴，但還是收了起來，等放進玻璃熊罐，心意不能浪費。

還是那么沉默寡言，除了給我?guī)Я舜闶常聊膩沓聊淖吡耍叶季彌_不過來。

那么近的學(xué)區(qū)，一年都沒理我，還是我好奇的不行，終于鼓起勇氣去看他，我的頭發(fā)也長長，燙了一個大卷發(fā)，不上學(xué)時就披散著，也少了一些稚氣，和一位女同學(xué)一起去的，因為我太復(fù)雜的路實在有些分不清，可不是巧了，剛好在拐角處遇見，他清爽的頭發(fā)身邊一位男孩一個女孩，女孩比我還長的頭發(fā)，也是卷發(fā)，欸，這不是，我算是醉了，轉(zhuǎn)頭往回走，可是他剛好看到了我，他抓住我的衣服我只能看向他，他冷靜的表情我是能看出有一絲訝異的，我和他笑笑，打擾你的美好生活了不是。

他看看我同學(xué)，還是抓著我的胳膊將我?guī)ё撸媸菐浀锰@艷了，一絲一縷都是優(yōu)雅貴族氣息，天天玉泉泡的，提起玉泉就臉紅發(fā)熱，心里開心。

他抓著我的手都一顫，我知道他有時通心這一點可不好，我立馬裝作沒事人一樣，他放開我的手，和我一起吃飯，吃飯時也不忘看著書，冷漠平靜的好像不熟一樣。

我就埋頭扒飯，一會兒還是回學(xué)校，不受這老氣。

吃完出來站在路邊，他看著我，我就當(dāng)不知道，屁話也不放，你以為你是誰呢，快和我的親親師姐膩味去吧，忍不住翻個小白眼，心里嫉妒的發(fā)火。

他，“哎，”喊我，我轉(zhuǎn)頭用手指指著我，他無奈轉(zhuǎn)回頭扶額，我鄙視他一眼懶得理他，車到我要走，他才急了，把我拉住讓司機先走，我指著耳邊劃個問號，他將我?guī)У礁浇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