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著吧,你比我皮肉嫩,要吃反正先吃你,我再跑,但我還是爭取,“我們家里事也多,得早點回去。”
余婆說:“再急也能住一晚,你們齊政道長還得聽我一說呢,快回來。”急忙拉著我倆進家門。
我們只能不情不愿的跟著回來,于艷小師兄看我神色不好,也不說話,我們倆靜靜的坐在桌子前,大眼瞪小眼,余婆就靜靜的坐在我對面拿紅線打毛衣,這么一看還有歲月靜好的意味,就是余婆不是那么專心,總有心不在焉的感覺,偶爾看看我們。
天馬上就黑了,我們三個誰也不說話,個坐個的,誰也不熟,我終于坐不住了,我說我要去睡覺了,站起來感覺天更黑了,我腿軟了下,差點又坐回去,我自顧自往西屋走去,于艷師兄坐在那里緊張的不敢去睡,按理說我要和余婆睡,我更害怕才對,他那怕的就像想和我一起睡一樣。
我躺到炕上,睡不著,睜眼冥想著,不知道外面咋樣了,沒動靜,等了一會兒悉悉索索老鼠出沒的聲音,我又坐起來,還沒下炕,余婆就撩簾進來了,我趕忙躺回去,她也沒理我,自顧自在我身邊躺下了,還呼一口氣,閉上眼安靜的躺著,我睜眼就那么側著看著她,一點動靜沒有,我就準備下炕出去,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屋內,我回頭,余婆躺那和尸體一樣,透過身體我看到她里面那顆黑色丹珠,想拿還是轉頭撩簾出去了。
外面于艷小師兄還在那坐著,我一出去還被驚了一下,我坐到了他對面,他還是被驚到一動不動,我用手試探試探,他才回神,舒了一口氣,“我以為她又出來了,她好像這次不對勁,”他輕聲說道,他又說,“她剛剛進去之前摸了下我有紅線這只手,”他給我把手臂伸出來,什么時候他這么大方了,手臂光潔如新,一點紅色也沒有,我一點也沒有驚訝,反而他一直翻來覆去找那條紅線,我按住他的右手,撩開,果然到了這只手,紅色更亮,更凸起,他害怕的張大了嘴,也沒喊叫。
我去那后面黑乎乎的孵化窩,冷麻的要命,一只一只小雞嘰喳喳的叫,師兄站我旁邊也害怕的打冷顫,“你也冷阿,”我說,“冷,像冰窟一樣,”他回答。
我還以為你不怕冷呢,我腹誹他,神情愁思,看著這些小雞,不想拿手撥楞,從廚房里拿了個鍋鏟,把小雞撥楞一邊,里面密密麻麻串的紅色長蟲子,鋪在底下,像小雞的種子,長度大小也和師兄身上的一樣,師兄也感覺到了,看著手臂無奈臉,我又拿起雙鐵長筷子,夾起一根蟲子,裝作要喂小師兄,他害怕的往后躲,我把那根喂小雞,小雞都不吃,兩方友好相處,我扔進去,把筷子放回原處,反正我不用。
我拉著小師兄往外走,剛踏出門一步,后面有一團黑色的龐大物給予了我們壓力,小師兄在我后面頭也不敢回,我回頭,嘖,余婆的頭發炸毛像苕帚一樣,身上沒有一點生命力,就一顆黑色的珠子運作,她機械的說:“客人,往哪去?”眼珠子都沒轉。
小師兄也機械的轉過頭去,我們倆呆若木雞,我中指微抖,召喚我師父,小師兄還是強裝雙手攤開護在我面前,師父咋還不來,我心里急道。
我眼睛微亮,感覺外面有一股干凈的力量存在,心上稍安,我往門里走了走,我真怕余婆把小師兄吃了,畢竟我不好吃,我往前蹭了蹭,“余婆,你有話好好說嘛。”我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她眼睛轉了,轉成余婆的樣子,“哎呀,進來,大晚上往出去干嘛,快回來睡覺哇……”那聲哇拉的賊長,舌頭都好像快拉長,我拉著小師兄倉惶出逃。
剛跑出家門,天轟隆隆變得陰黑,那股干凈的力量被掩埋,嗎呀,這是要交待在這里,我們轉頭,余婆婆已經變成了一只有著臉的巨大鷹,那兩邊的大翅膀像把我們扇跑,我和于艷小師兄蹲了下來,怕被扇死,我悄問小師兄,“你會什么法術,能制服他嗎?”
小師兄一臉尷尬,“我,我法術不行。”我知道了,我站了起來,我指著她,我說你要干啥,她的臉完全變成了鷹臉,說著人話,“我要他,他是我的食物,”我跟著說,“為啥是他不是我,”雖說小師兄挺嫩,我也挺嫩的啊,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
“他是我發現的寶物,我風吹日曬守護他,他是一株仙芝,本來快要到化形時刻,是最好的食日時間,結果被一個女人給帶走了,我潛伏在這里就是吃掉他。”氣憤的說道。
“哦,這樣啊”我悄悄往后退,看那強大的力量就打不過,我不經意間,拉著小師兄就往外跑,結果小師兄痛苦的閉眼捂頭,頭發炸的和余婆剛剛那模樣一樣,痛苦的身上好像要長毛,“哈哈哈,他已經被我下了種子,他是我的,”老鷹狂叫。
“額,”我在屋里撩小師兄衣服時就拿竹蜻蜓扎了血管頭部一下,扎掉了一個小眼睛,現在師兄又想變形又變不了,長了幾根零碎的毛,尷尬的我和老鷹都愣住了,老鷹氣怒了,“就知道你這個道人要壞我事情,”說著不管師兄沖我來,我轉頭就跑,天上一道光下來,云界師兄出現在我和它之間,老鷹張開的翅膀都定型了,一道白光把它沖撞的掉落在了房子上,師兄趕忙轉頭抓起我兩個手,問我有沒有事,我搖了搖頭。
于艷小師兄也抖落掉那幾根毛,恢復原狀,手上一條紅蟲子爬出往房子里去,他跑了過來,喊“云界師兄”,師兄輕嗯一聲,抬手一個白色光球發過去,房子坍塌的一絲不剩,老鷹變成了小鷹,光球在師兄手里消失不見,師兄轉過頭給我撫平炸毛的頭發。
我微微害羞,抓住他的手放下,問他,“剛剛那股力量是不是你,”他說,“不是”,我也沒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