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蔣祁風輕輕撫摸著我的側臉,低嘆了句,“你們長得真像。”我假裝熟睡,心里暗想:本就是親姐妹,哪里有不像的呢。這是。我和蔣祁風在一起的第三年。莊年年去世的第五年。
- 年年有余,歲歲平安
- 戒了五花肉
- 10525字
- 2023-05-18 16:09:09
年年有余,歲歲平安
戒了五花肉
蔣祁風輕輕撫摸著我的側臉,低嘆了句,“你們長得真像。”
我假裝熟睡,心里暗想:本就是親姐妹,哪里有不像的呢。
這是。
我和蔣祁風在一起的第三年。
莊年年去世的第五年。
1、
“恭喜蔣總啊!”
“蔣總再婚了?真的恭喜恭喜!”
“也是,都五年了,不過,長得有點像......”
“嘖!不會說話別說話!”
......
我保持著疏離但又禮貌的微笑,挽著蔣祁風的手,在結婚的第三年,他帶著我參加了公司的年末聚會。
短暫的尷尬過后,下屬們開著不痛不癢的玩笑,有些女性露出的不屑和譏諷,我視若無睹。
眼里、心里都只有他,這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忘記了莊年年?
“別鬧了,我的妻子,岑歲歲。”
他低沉又有力的聲音撞擊著我的胸膛和靈魂,眼前這個二十六歲從劍橋商學院畢業之后,回國成立軟件公司到現在,他的魅力不減。
甚至越發顯得成熟穩重。
“大家好。”
我矜持著坐在他身邊,享受著他給我的體貼,夾菜、剝蝦、盛湯,我望著湯里漂浮的香菜和嫩綠的蔥花,以及我會過敏的黑虎蝦,使勁眨了眨眼睛。
小聲對他說:“我想去趟洗手間。”
蔣祁風從善如流的點點頭,“要不要我陪你去?”
我搖搖頭起身。
廁所的隔間不隔音,兩個女人在閑聊。
“誒,蔣總前妻你見過吧?”
“知道,莊什么,你別說,真像,要不是都說他前妻去世,我還以為還是那個呢。”
“噓,可別瞎說,剛才誰說五年三年的,看蔣總那個臉色,快要吃人了。”
“不說不說誰有病吧。”
......
我靠在隔間的門板上,腦子里都是第一次見到蔣祁風的樣子。
2、
我也是劍橋大學商學院的,我入學的時候,他研究生快要畢業了。
他是他那一屆有名的大神級人物。
英國的秋天,總是有些哀傷,風吹落葉,配上或是陰陰沉沉,或是風風雨雨的天氣,總有些欲語還休的哀切,我很喜歡。
“hey!”
我轉頭,少年半依在腳踏車旁,他的面部線條干凈利落,高挺的鼻梁側面有顆痣,雙眼蘊藏著星辰大海,讓我瞬間沉溺其中。
他扯著嘴角笑著指了指地面,“同學,錢包掉了。”
我窘迫的低下頭撿起來,謝字還沒說出口,他已經擺擺手騎上了車,而我目送他離開的背影,迎著風,站了許久許久。
慢慢抬手捂著心臟跳動的地方。
原來,人說一見鐘情,是這樣的感覺。
后來多方打聽,得知他也是商學院的,不過是研究生,還是很牛的研究生。
從那之后,我的目光追隨他每一次的演講、每一次的公開選題、每一次的籃球比賽,哪怕知道他有女朋友,我仍舊躲在暗處,像壁花一樣,默默看他發光發熱。
我的想法很簡單,默默愛著他而已。
哪怕得不到任何回應。
3、
從廁所出來,聚會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蔣祁風牽著我和大家告別,又是一個秋日,和第一次見面的那天,真的很像,可我知道,他不記得了,他能記著的只有莊年年。
但這一切,是我自己選的。
還記得初見莊年年,是在一家療養院,我的母親身體不好,常年需要以藥吊命,我經常在院子里的長椅上,一坐要坐一天。
仰頭望天、低頭看草,滿眼的綠色,我并不無聊。
她就那樣闖進我的視線,古怪精靈、靈動輕盈,好像掉入凡間的仙子。
“哇!我們長得好像啊。”
她瞪圓了眼睛像芭比娃娃,我靦腆的笑笑,其實不像的,我哪里比得上她,光是站著,什么都不做,也是人群中的焦點。
她告訴我,身體不太好,需要來這邊休息。
她告訴我,很羨慕我這么健康。
“看,我老公來接我了,走了啊。”
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竟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我趕緊低下頭,背過身跑走了,身后傳來他沉穩的聲音和亦步亦趨的腳步,原來大千世界真的會這么巧,原來認識的人,是會再見面的。
從那以后,我開始躲著莊年年,哪怕在療養院遇見,也要遠遠躲開。
我羨慕她,嫉妒她,我知道她是個好姑娘,我這樣做沒有任何道理。
但是我控制不住,我喜歡她的老公,這是不道德的事情。
我不能傷害無辜的女孩,所以我只能這樣做。
直到有一天。
莊年年告訴我,她得了胰腺癌晚期。
馬上就要死了。
4、
回程的車上,我和蔣祁風相對無言,其實我們之間的交往一直是這樣的,我話少,他話也少,
“吃飽了嗎?看你都沒怎么吃。”
我點點頭。
“媽身體越來越差,我周末陪她去療養中心。”
“好。”
結婚三年,蔣祁風對我疼愛有加,我喜歡的都會買給我,我不喜歡的,譬如莊年年喜歡的,他也會買,家務、買菜、做飯事無巨細,母親每次都笑著說,下半輩子有了依靠。
可我知道,他是因為我像她而已,他維持的,是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他的偏執,而不是因為我。
所以母親病重,他給了錢,卻一次沒有出現過。
所以我因為無孕想去醫院,他也會安慰我沒關系。
他在外是好男人,在家是好兒子、好丈夫,他只是不想和我生孩子而已。
然而這些,我無從訴說,因為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甘之如飴。
“你要是忙,我自己來也是一樣的。”
療養院在半山腰,這里風景優美,我攙著母親一步步往上走,“我沒事,陪你來吧。”
“和阿風吵架了?”
我搖搖頭,我們從來沒有爭吵過,只有一次。
而那次也沒有爭吵,只是彼此的聲量高了一些,那是我們剛剛領證,莊年年去世之后,我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如果不這樣做,我將遺憾終生。
所以我剪了她一樣的頭發,穿起她曾穿過的裙子,不停出現在他們曾經出現過得地方,我在模仿,也在偽裝另一個人。
這一切,是莊年年教我的,我翻開她的日記,走進了她的人生。
然而,我們終究是兩個人,不難看出蔣祁風初見我時的尷尬,是啊,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相像,卻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是不會相信的。
我逐漸打開他的心結,撫摸他失去愛妻的傷口,我們去曾經他們去過的地方,吃他們吃過的牛排,看他們看過的風景。
我知道死去的人無法替代,但我還是私心,希望他能看看我。
5、
終于在我的攻勢之下,我們成功結婚了,彼時,距離莊年年去世整整兩年。
我搬進了他的房子里,這里到處是莊年年的影子,她的衣柜、她的相冊,蔣祁風也覺得不好,幾乎把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我們的爭執起源于一本書,阿蘭德波頓的《愛上浪漫》,那是莊年年喜歡的,我不喜歡,于是我把它收到了閣樓上,那里面都是她的東西。
晚上找不到這本書的蔣祁風有些煩躁。
“你把書收起來了?”
床頭只有一本書,我知道。
“恩。”我點頭
“為什么?”
“我不喜歡看。”
“我喜歡。”
“那你可以去公司看。”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固執的盯著他,語氣霸道又刁蠻,我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顯然他也沒想到。
仍舊拔高了一些聲音,“拿去拿回來。”
“不行!我不喜歡看!”
我難得如此偏執,他皺眉看了看我,終究敗下陣來,一晃三年,它仍舊躺在閣樓里落灰,不知蔣祁風是否偷偷去看過。
但我也不關心了,果然,人是無法一輩子,模仿另一個人的。
思緒回到母親這里,我又添了句,“真的沒吵架,他只是工作忙。”
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醫院的醫生只是偷偷告訴我,有心理準備,不要太難受,可我無法不難受,父親早亡,枕邊的愛人也不愛我,如果母親走了,這世上,再無我可留戀的人。
“歲歲,怎么哭了?是不是醫生說的不好了?”
望向母親擔憂的目光,我擦了擦微紅的眼眶,笑著回答:“沒有,剛才不小心碰到了酒精,眼睛有些澀。”
她欣慰的點點頭,嘟囔著;“其實早點走沒什么不好,至少能早點去陪你爸,如今你也嫁了人,有了阿風照顧,我也能放下心,等去了那邊,對你爸也有了交代。”
我抿抿嘴,沒有說話,婚姻大事,欺騙了母親,我終究良心難安。
可我如何告訴她,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女兒,做了別人的替身,奉獻了自己的愛情呢?
6、
晚上回到家,屋子里黑漆漆的,我了然,蔣祁風應該是有客戶要忙,果然,短消息那里停留著他的信息。
【有事,晚歸,記得吃飯。】
我沒回,按滅了手機屏幕,也沒有開燈,靜靜的坐著,和莊年年的愛熱鬧不同,我喜歡夜晚,喜歡寧靜,喜歡不言而喻的心照不宣。
“叮咚。”
又有短消息進來,我沒什么朋友,母親很少發信息,除了蔣祁風,只有,他親弟弟蔣子淵了。
果然。
【要不要看看我哥的激情照片?】
后面跟著兩個奸笑的表情。
我沒回,他可能覺得沒勁,不一會又發來張照片,里面的男人就是蔣祁風,他臉色微紅,摟著的女孩眉眼間和莊年年一摸一樣,當然和我也很相似,只是我眼尾上挑。
蔣祁風曾經醉酒的時候,說我魅惑,與她不同。
是啊,確實不同,看到這條消息,我渾身冰冷,后背冷汗直流。
世上女人千千萬,我可以代替莊年年,自然別人也可以,商場上的老狐貍為了博君一笑,找一些相似又不同的女人很容易,這個軟肋,所有人都知道。
“嗡嗡嗡嗡嗡。”
我機械的接起電話。
“喂,干嘛,太生氣,傻了?”蔣子淵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我嘴角發苦,抬手一抹,原來是眼淚流了下來。
“沒。”
可能是我的聲音有些哽咽,蔣子淵也收起了吊耳當啷的語氣,“別哭啊,岑歲歲,那女的可沒你好看,放心吧。”
“沒,我沒有。”
我胡亂用手背擦著,眼淚卻越流越多,不想讓蔣子淵看到我的窘迫,沒聽清他說什么,就掛斷了電話。
簡單平復了一下心情,我長這么大第一次想任性一下,想證明他的心里有我,不止有莊年年。
撥通了蔣祁風的電話時,我的心情復雜又忐忑。
“喂?”
還好還好,接電話的不是女聲。
7、
他的聲音聽起來也還算清醒,我小心翼翼的問:“你在哪,能回家嗎?”
“怎么了?”
“我,我腳破了,可能,可能有點腫,我沒敢動。”
這是我這輩子最荒唐的謊言,這也是十分明顯的謊言,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他什么,他知道,所以此刻,他猶豫了。
靜了好久,靜到我以為信號不好,差點要掛斷的時候。
他回我說:“我馬上回來。”
“好。”
按耐住心中的雀躍,我滿心歡喜的打開屋子 的燈,開始準備一些解酒的吃食。
21點,恩,回來也需要時間,可能堵車吧。
22點,也不能放下電話就回,肯定是要打個招呼,再賠個不是,估計還要說兩句。
23點,可能有其他業務聊起來就忘記時間了。
24點,就算是喝酒唱歌也應該結束了吧。
我忍了又忍,想問問蔣子淵,但想起他們兄弟的關系一般,還是算了。
天光大亮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蔣祁風騙了我,而我傻傻的坐在這里等了一夜。
我動了動已經僵直的胳膊腿,又看了一眼桌上已經涼透的解救菜,起身把它們倒進了垃圾桶,洗把臉上班去了。
我知道我應該灑脫一點,我應該讓他體會一次等人等到天亮的滋味,然而我知道,我難受是因為我在乎,他不在乎,所以哪怕我一夜未歸,他也不會有任何想法。
而我確實也是這么做的。
8、
下了班,我頂著黑眼圈去了母親家里,距離不遠,看出了我的沉默,母親試圖讓氣氛愉快一點,“誒,你最近沒和你姐姐見面啊?”
她不問還好,問了我更煩惱,我的姐姐,親姐姐。
裝作無意識的回答說:“她出國了,您忘了,五年沒見了。”
“哦對對,瞧我這記性。”
望著她佝僂的后背,我想起和姐姐相認的那天,天氣陰沉。
“你說,我們會不會有關系呢?”
我駐足,盡管一直躲著她,可仍舊免不了見到她,她手上拿著我從療養院備案的血型。
后來,果然,我們是親姐妹。
從福利院被各自領養,在不同的環境里長大,我的母親條件比較好,從小沒有吃過苦,她的母親條件差,十歲就會和面了。
“你說,一樣長相的人,怎么人生就會差距這樣的大呢。”
面對她的感慨,我沉默不語。
她就是莊年年。
“你說,如果我們靈魂互換,我變成你,你變成我,我們會不會交換人生?”
我望著她認真的神情,啞口無言。
突然她撲哧笑起來,“看把你嚇得,開玩笑的,你,喜歡我老公吧?”
我不擅長撒謊,面對她突然的,又是事實的問題,我的表現應該已經泄露了我內心的不安。
“我啊,要死了。”
“什么?”
我疑惑的轉頭看向她,她面色紅潤,一點不像有疾病的人。
但是突然間,她緩緩抬手,把頭上的假發摘了下來,露出光溜溜的頭皮。
我吃驚的捂住嘴巴。
9、
她自嘲的笑了笑,擺弄著假發,“看,你成長環境好,學歷好,有好工作也有錢,不像我,一事無成,竟然還得了癌癥。”
“什么,什么病,可以治療的吧。”
“晚期,治不好了,治也是維持拖著而已,我媽不愿意了,我不能拖垮我老公吧。”
“可我,羨慕你,有愛情。”
她看著我神秘的笑了笑,“子非魚,焉知魚之苦。”
那時的我不懂她這話和笑容的含義,后來的我,卻也釋懷了。
莊年年去世的這件事,我沒有告訴母親,畢竟在世上能找到和自己相同血緣的人,她比誰都高興,何況她身體不好,我怕她承受不住。
此時,門鈴聲響起。
“媽,歲歲在您這嗎?”
果然是蔣祁風,哪怕我手機關機,消失在房子里,他總也能第一時間不急不緩的找到我。
我有意不想理他,他敲門的聲音逐漸大起來,母親走出來埋怨我,“阿風來怎么不開門啊,小孩子脾氣。”
他走進來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眼下有些烏青,不知是昨晚沒睡好,還是喝多撞到了哪里,見我不理他,也不生氣,把外套脫了準備做飯。
“不用了,我和媽一會點外賣。”我冷冰冰的回應他。
“外賣最不健康,我想吃阿風做的!”
母親在一旁幫他,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希望子女幸福安康,我懂。
抿了抿嘴,我沒再說什么。
“你要和我鬧?”
母親進屋后,他走近我身邊壓低聲音問我。
“是誰要鬧?”
他沒有一句道歉,卻能如此厚顏無恥的說出我要鬧這樣的話,再不用多說一個字,眼淚已經順著我的臉頰流了出來。
看我哭了,他也慌了。
手忙腳亂的把我攬進懷里,他身上沒有別的香水味,只有我喜歡的檀木香,這也是他喜歡的。
算了,放過他吧。
10、
從母親那吃完飯,我們就一起回家,路上看得出來他張了幾次嘴想解釋,我卻不想聽,左不過是那些電影電視劇里常見的臺詞。
既然決定了既往不咎,就不問了,我笑著說:“昨天蔣子淵說看到你了。”
他眼神有些閃爍,“恩,我也看到了他。”
“你們還是沒說話?”
“說了。”
蔣子淵這個人很邪性,脾氣不好,總是一副街頭流氓的樣子,他上學的時候曾經把桌子砸到同學的頭上,砸壞老師的講桌,一言不合就開干,根本不給你任何思考的時間。
后來把他和蔣祁風一起送去英國讀書,更是他們那一屆的吊車尾,雙生兄弟,人生和脾性也是不一樣的。
我慢慢轉頭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正如我和莊年年,也不一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蔣祁風好似要彌補那晚失信于我、徹夜未歸,不停的制造驚喜和浪漫,接送我上下班,去高檔餐廳,買很多華而不實的東西。
他不懂我,莊年年喜歡在這些,而我從未在意過包包的價值和餐廳的價格。
從始自終,我在意的只有他的心意,而他最不能給我的,恰恰也是他的心意。
又是一年大雪紛飛,漫天雪色里,蔣祁風告訴我,他要離開三天,每年都是如此,我習以為常,因為莊年年就死在雪天。
所以我最討厭冬天。
“咚咚咚。”
蔣祁風不在,我想不到誰會來找我。
“嫂子!”
我笑了笑,打開門,蔣子淵跺著腳擠了進來。
“你怎么來了?”
“我哥不在吧?走,咱們去玩雪。”
我搖搖頭,指了指窗外的銀裝素裹,“不去,太冷了。”
“誒喲不冷!他去祭奠死去的愛情了,你在這裝什么深情,趕緊換衣服!我去熱熱車。”
說著捂著耳朵又跑了出去。
蔣子淵一直是這樣,孩子氣,喜歡玩,沒正經交過女朋友,但是從來不缺女人,用他的話說,婚姻和愛情都是墳墓,他惟愿一生自由。
想想也是,我留在家里總是胡思亂想,不如出去走走。
和他去了環球影城,喝到了黃油啤酒,看到了霸天虎,玩到深夜才回家。
沒想到,蔣祁風提前回來了。
11、
拖鞋進門,屋子里亮著燈,我還有些意外,蔣祁風此時已經換上了家居服,手里還拿著本書。
“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他扶了扶眼鏡回答:“大雪封山,沒有上去,就在下面看了看就回來了。”
“哦。”
我準備進屋換衣服。
“你和蔣子淵出去了?”
我回過頭,有些意外,這是他第一次問我的私生活,“恩,反正也無聊,和他出去轉了轉。”
“流氓一樣,你少和他接觸。”
在蔣祁風眼里,無所事事,又與世俗不同思想的蔣子淵,等同于社會的渣滓或者街頭的流氓,再加上他們本就互相看不上眼。
我不想與他爭論,含糊的點了點頭,沒有留意到身后復雜的眼神。
莊年年忌日的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很諷刺,嫁給蔣祁風之后,我便不再過了,母親會問,我只說年紀大了,虛長一歲,沒必要過了,其實我也很期待,但是他沒心情,往年,也不在家。
他應該是記不住的。
果不其然,生日這天,只有蔣子淵發了信息、送了禮物,從前我沒心情,現在想想,只有他記住了這個特別的日子,沒有莊年年的日子。
【謝謝。】
【你往年,不會理我的。】
看,他都知道,這幾年來,我圍著蔣祁風轉,為他開心而開心,為他憂愁而憂愁,包括他心里惦記著另一個女人,我都要為他覺得難過。
可,活人,如何能爭過死人呢。
或許,我是不是也到了應該放手的時候了?
我無心慶生,蔣祁風醉醺醺到半夜才回來,笑著扶著我的肩膀,對我說:“歲歲,我又談成了一筆生意,要是完工,能賺這個數。”
我扶著他,看他比量出的手指,扯著嘴角笑了笑,笑意卻不達心底。
蔣祁風昏昏沉沉,臉都沒洗,睡了過去,而我坐在客廳,靜默了一夜,想放手,卻放不掉,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接近他,和他在一起,如今,我怎么能做到?
記憶回到最后一次見到莊年年的時候。
12、
她那時身體已經很虛弱,面色蒼白,臉頰凹陷,帶著假發,和我相約在療養院,我本不愿見她,因為是最后一面,畢竟是親生姐妹。
“你很嫉妒我吧?”
她開誠布公,而我不知回什么,保持了沉默。
“可我嫉妒你,你家庭幸福又優秀,你有錢有閑,只要愛情,而我,要的太多,做不到你那樣豁達。”
“我沒有豁達。”
“我死以后,你去找他吧,和他在一起,幫我照顧他,他還不到四十歲,不能讓他的后半生寂寞,若是早晚都會有其他人,我寧愿是你。”
她遞給我的本子里,詳細記載著蔣祁風的好惡,以及這些年的點點滴滴,我好像踏著另一個女人的足跡,尋找愛人。
她臨走前,對我說:“我對不起你,卻不后悔。”
我本以為,她那時的話,只是對我們姐妹情誼的感慨而已,殊不知,人生本就是場滑稽戲。
后來,莊年年死了,我在商量好的街角處,恰逢其時的出現在蔣祁風的面前,他短暫的愣神之后,瘋狂的追求我。
看,連愛情,都是莊年年讓的,這些年,我活在她的陰影里,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她,而蔣祁風,也并沒有意識到,我是岑歲歲,不是莊年年。
斯人已逝,獨留我這樣的行尸走肉在人世間,日日憂愁。
“叮叮叮。”
天剛蒙蒙亮,醫院的電話打進來,“岑歲歲女士嗎?趕緊來醫院吧,你母親不行了。”
手機滑落在地上,我愣了足足五分鐘,才機械的跑去穿衣服,許是聲音太大,蔣祁風醒過來,嗓音嘶啞,“怎么了?”
“我媽,不行了。”
說完這句話,我也沒理會他,更沒有在意穿的還是拖鞋,往醫院跑去。
母親此時已經口不能言,只拉著我的手,痛哭著,雙眼向著門口看去,咿咿呀呀的說著什么,病來如山倒,知道早晚有這一天,然而真的到這一天時,我卻無法承受。
就在脈搏器停止的瞬間,蔣祁風沖了進來,他一樣沒有換鞋,甚至還穿著做完喝酒的襯衫,領口有不知何時吐的殘漬。
若在以前,我一定會幫他換洗,幫他擦拭身體,像莊年年一樣,而如今,我累了。
這世上唯一與我有深切關系的人,終于也離開了,我深深的看向跪在靈堂痛哭流涕的男人,他會是我最后的依靠嗎?我不敢信。
直到下葬那日,我都沒有哭出來,許是大悲無淚,只有滿心的憂愁,回到家就病倒了,高熱不退,去了醫院,醫生說:“恭喜,懷孕八周了。”
不止是我,蔣祁風亦是不知如何回應。
以至于回家的路上,他仍舊沉默。
開門、關門、換鞋,他終于開口,卻是,“歲歲,把孩子打了吧。”
13、
我震驚的看向他,“為什么?”
蔣祁風很痛苦,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我最近總是夢到年年,對不起,我不能和你有孩子。”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不過是代替莊年年和他在一起的,我并不是莊年年。
“你讓我考慮一下。”
我低頭回了房間,為母親沒能留下的淚水,為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流了一夜。
也許,從那個落葉滿地,遇見單車少年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都是錯的。
第二天早上,客廳里吵吵嚷嚷,原來是蔣子淵沖了進來,“她媽去世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
我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他扯著蔣祁風的衣袖,怒目而視,蔣祁風一片淡然,“為什么告訴你?”
“那是蔣家的親家,你說為什么告訴我?”
“那是我丈母娘,不是你的!”
“你還知道那是你丈母娘?看病療養你去過一次嗎?生病住院你看過一次嗎?人死了,裝孝順姑爺了,也不怕半夜遭報應!”
許是有些字眼觸怒了蔣祁風,他反手推開了蔣子淵,說:“用不著你管!”
“我告訴你!她是岑歲歲,不是莊年年!”
“子淵,帶我去趟醫院。”
我適時開口,阻止了一場血雨腥風,蔣子淵疑惑的看向我,“怎么?身體不舒服?”
而蔣祁風在一旁說,“我帶你去。”
我搖搖頭,“不用了,你去公司吧。”
臨出門,我看他張了張嘴,好似要說些什么,而我不想再聽,關上了門,隔絕了本就不應該在一起的我們。
14、
“怎么了?”
路上,蔣子淵小心翼翼的問我,我笑著搖搖頭,“懷孕了,不想要,處理了吧。”
許是我說得太過云淡風輕,他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雙手砸了下方向盤,嘴里罵罵咧咧,“這個混蛋!”
“本就不能留。”
不是不知道蔣子淵的心思,只是,就像蔣祁風無法回應我一樣,我亦無法回應他,只希望他能早日放下我,認識更好的人。
藥流很快,但我憂思過度,身體虛弱,竟然大出血起來,幸好蔣子淵在。
不知睡了多久,醒過來便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滿眼刺目的白色,轉頭看去,沒有蔣子淵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蔣祁風。
“你,怎么在這?”
哀莫大于心死,我如今,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與其所有人都痛苦,我決心把一切和盤托出,從劍橋的驚鴻一瞥到療養院的遙遙一見,再到后來的偶遇,都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我以為,蔣祁風會很平靜,至少,沒想到,他慢慢紅了眼圈。
低吼道,“你騙我!你說你騙了我!劍橋那個人怎么可能是你?莊年年,是她,與我相遇的人是她!”
“都到這個時候了,我何必騙你。”
看他的樣子,好像有些事,錯了順序,錯了人。
從他描述里,這是另外一個故事版本,他對那年站在枯黃落葉中的亞洲少女一見鐘情,后來遇到莊年年,還以為上天待他不薄,她也沒有否認,情定半生,沒想到,定錯了人。
我由震驚到苦笑,難怪,莊年年死前對我說對不起,又說不后悔。
“怎么會這樣,我一直愛的人,竟然,就在我身邊。”
他喃喃自語,我卻十分清醒,“即便如此,我們不過是一面之緣,而你對莊年年的愛意卻是真的,她那些特點,那些喜好,你都記得,這些都是真的。”
“不,不是!因為我以為她是你,我才會......”
“不是的。”
“不是的,有病的人是你!”
我皺眉,“什么病?”
“從來,就沒有蔣子淵這個人!”
15、
從蔣祁風慢慢吐露出的真相里,我的雙眼變為驚恐,因為他對我的忽冷忽熱,以及我的深情無人回應,我臆想出了另一個男人,他的兄弟。
對我無微不至,對我關心體貼,他代替了蔣祁風,然而,根本就沒有那個他,我臆想中他做的事,實際都是蔣祁風在做,他雖然不愛我,但是該盡的義務和責任都在做。
我的精神有了問題,而他如今也不好過,他堅定的愛情是個笑話,而他冷漠處置的我,卻是記憶力的那個女孩。
尤其當他看到我拿出當年迎風拍攝他的背影照片的時候,哭得更加不能自已,不斷地說著對不起我,喃喃自語。
從我出院開始,蔣祁風就像變了個人,時不時的自己嘟囔,自己打自己,我知道他的精神出了問題。
還是母親所在的療養院,我開始陪蔣祁風去了。
醫生說不要刺激他,我偏偏時不時的刺激。
醫生說不要太過依賴藥物,要給予情感陪伴,我偏偏讓他按時服藥,有時甚至加大劑量。
直到他真的,變成了精神病。
我才長舒一口氣,這一切都要從莊年年最后一次見我之后開始,她意識到自己的死亡并非自然,然而她無法查證,只能尋求我的幫助,果然,蔣祁風獲得了一筆不菲的收入,壯大了公司,豐富了事業版圖。
或許是吃到了甜頭,他對我下了手,我意識到蔣子淵并不是真的存在,而蔣祁風并沒有阻止開始,我決心要報復這個男人。
一次次去療養院,并不是給母親看病,而是母親帶我看病,她要在死之前治好我,她是癌癥,和莊年年一樣,如何能續命?她只是放心不下這唯一的女兒。
但這一切,我都緘口不言。
我裝作精神不好,我裝作和蔣子淵相交發生了許多故事,我要讓蔣祁風相信,我就是瘋子,我就是有病。
16、
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給他下藥,和精神病人在一起,他也不好過,但他不得不偽裝,我每每看到,都十分惡心,當年的一見鐘情,早已淡化,如今他不仁,我也不義。
只是,孩子是無辜的,丟了他我也很遺憾、很悲傷,病房里,蔣祁風聽到當年是我,而不是莊年年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但我多年,已經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裝模做樣。
我不能懈怠,否則,死的人就是我。
終于,我的刺激,加上藥量,他比我先一步進了精神病院,我故作難受得握著院長的手,痛哭流涕,嘴上說著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心里想著他千萬別好。
從這以后,我時不時出國放松心情,畢竟我之前的精神也是不好,偶爾去看看他,也算是監督,他總是看著我傻笑,嘴里念叨著年年、歲歲,我心里冷笑,他竟然還記得我們的名字。
那次之后的不久,我就接到了他跳樓的消息,而此時,我手里握著的是買給他的那份保險。
出國之前,我去看了莊年年,給她倒了一壺酒。
我會離開這里,帶著那筆收入,報了仇,圓了夢,心中的少年早已面目全非,而我也不再是當年劍橋的那個苦學少女。
時間帶走的,不止是光陰,就像我們姐妹,哪怕沒有在一起,我們的名字依然如此相似,只期望未來我的每一天。
沒有蔣祁風,更沒有莊年年。
我是岑歲歲。
番外(莊年年)
朋友聚會上,遇到蔣祁風,純屬偶然,他風度翩翩、儀表不凡,傳說開著一家小公司,也算是年少有為,這樣的男人,不難被傾心。
我出身于孤兒院,有個親妹妹,命運捉弄于我,領養我的父母條件很差,我從小被責罵變得十分自卑。
但蔣祁風這樣的男人對著我面露驚訝,說了句,“竟然是你?”
我內心有過短暫的掙扎,無論他嘴里說的是誰,從那一刻開始,都是我!
于是,我鳩占鵲巢,順著他的回憶,編造了我在英國的生活,以及在劍橋讀書的趣事,多是網上看到的,他深信不疑,對我的愛意越加深沉,我心里得意。
可上天不憐憫我,結婚沒幾年,我就身患重病,直到在療養院遇到岑歲歲,看著那張幾乎和我一摸一樣的臉,我突然就意識到,蔣祁風嘴里那句竟然是你,究竟是誰。
我偷偷搜集了岑歲歲的頭發,果然,她就是我的妹妹,但我不能,也不想把蔣祁風拱手讓人。
本以為,我可以和我愛的人攜手走完最后的時光,卻被我發現,他為我投保之后,我便病的蹊蹺,但我沒有證據,而且我時日無多,我覺得不公平。
我本就是個替身,相信了渣男的花言巧語,才命喪于此,這一切都該是岑歲歲的,她明明有好的家庭、體面的工作,甚至我望而卻步的金錢。
于是,彌留之際,我找到了她,希望她能代替我,繼續愛蔣祁風,相信她很快會如同我一般,發現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書上說,美麗的事物大多是有毒的,果然如此。
做這些,我有過掙扎,也有過遲疑,但時間不允許我想太多,我最后提醒了岑歲歲,不知她能否懂我的意思,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不管是愛上蔣祁風,還是,害了岑歲歲。
只盼來生,我們如果能再做姐妹,那便年年有余,歲歲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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