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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逃婚了,也逃離了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國家,只為履行當年的諾言。

  • 盛世南秋
  • 王也
  • 16316字
  • 2023-05-21 10:49:10

第一幕

我叫南秋,一國公主,只可惜南國衰弱,父皇只好為了穩固國家勢力將我和親給楚國,我的夫君楚君翔是三皇子,一個被皇帝用來上戰場的武器。今日是我大婚之日,他連夜上了戰場,將我棄之新房。不知是為了躲我,還是當真被皇帝派去。

“公主,您不要再喝了,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腹中孩兒啊。”

“孩子?”

是啊,我有了孩子,此刻,一條鮮活的生命在我腹中,若不是這個孩子,楚君翔也不會想要與我成親。

其實,我并非和親過來。幼時的我隨父親到楚國談判,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楚君翔,我與他四目相對,定下了終生。

“你叫什么名字?”

“南秋。”

“我叫楚君翔,這個送給你。”

他將腰間的玉佩贈與我。

“屆時你拿它來找我,當作你我定情之物,我定會娶你。”

那時我還小,卻將他的話牢牢記在了心里。回到南國后,我努力鉆研武術,學習琴棋書畫,只為能夠與他并肩前行,能夠伴他身側。春去秋來,日復一日。我對自己苛刻,被父皇器重,故而總是盼著我能與南國將軍路伯陽成婚。

“我已心有所屬,無法聽從父母之命,故而抱歉。”

“無妨,你我年齡尚小,談婚論嫁也確實尚早,我等你便是。”

父皇從未想要放過我,在朝臣面前親自指婚,害我只好聽命,自那日起,我被禁足公主府,不得踏出半步。這是唯一一次,我的父皇站在我的對立面與我抗衡。

“父皇!我不喜歡路將軍,為何女兒的親事不得自行做主?”

“放肆!路將軍出身名門世家,怎么配不上你?又為我大南立下戰功赫赫,與你相配我南國定能穩如泰山。”

“為了國家,你就要犧牲女兒嗎?”

“何為犧牲?路伯陽儀表堂堂,不近女色,與他一起只有你一房妻子,他定不敢負你,哪里委屈了你不成?”

是啊!路將軍正值婚配大好年華,家中又是將軍世家,為南國忠心耿耿,代代一夫一妻,自然是好的選擇,奈何我早已與楚君翔許下終身。我不愿做政治的犧牲品,便在與路將軍成婚之日逃婚了。

“你當真愿意幫我?”

“路某不愿強人所難。”

“為此被世人取笑你也不怕?”

“路某何曾畏過人言。”

“南秋欠將軍個人情,他日必當奉還。”

“路某望公主記得,不論何時,你依舊是南國的公主,路。”

我按照父皇的安排,等待著與路將軍成婚。路將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大婚當日,他提前讓手下通知我換上丫鬟的服裝,并將他的將軍令給了我,讓我能安全出入皇宮且不被懷疑。果真是個心細之人。

我不舍育我養我的父皇與皇城,便自行扮丑潛入了我的成親當場。

“這公主怎么還沒來?”

“怕是有事耽擱了。”

父皇急得焦頭爛額,來回踱步,路伯陽穿著喜服拿著紅綢,往我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他發現我了。只是一眼便立馬轉頭。我于心不忍,卻實屬無奈,只望他們能原諒我,父皇能原諒這個不孝女。我在沒人看的見的地方向父皇磕了個頭。便獨自奔赴楚國尋找楚君翔。

第二幕

我乃一國公主,為了尋求心愛之人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楚國,如今我如愿以償地和我心愛之人楚君翔成婚,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大婚當日,他奔赴了戰場,時至今日,已經有數月之余,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是死是活。

“公主,我偶然聽得大臣議論,說三皇子他在戰場上……”

“他怎么了?說啊!”

“殤了。”

不可能!他可是戰功赫赫,讓人聞風喪膽的楚國皇子,怎么可能會殤。他怎么可能忍心讓我獨守空房!楚郎,等我!

“青鸞,備馬。”

“公主,您還有身孕在身!”

“備馬!”

“……是!”

心揪得生疼,從青鸞與我說話那時,便險些撐不住了。此刻的我坐在馬背上馳騁,內心早已麻木,淚淌進心里,透不過氣的難受。而今正值夜半,大寒降至,雪鋪滿天,寒風凜冽。我心中只有一件事,便是尋得楚郎。

戰場遠在邊塞,即便策馬奔騰,不吃不喝也要二十日左右,就算我能撐得住,馬也會累死。現如今顧不了這么多了,楚郎若出什么事,我也絕不茍活。

好在黃天不負有心人,在數日的奔波下抵達了軍營。

“楚郎他……”

“三皇子?剛打了勝仗,如今在軍營休息呢。”

“沒事,沒事就好……”

“公主殿下?公主!軍醫!軍醫!”

我也因為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我不記得自己昏迷了幾日,只記得迷迷糊糊之中楚君翔來過我的帳篷。待我醒來,只有一個侍從伴我身側,帳外早已荒無人煙。

“楚君翔呢?”

“三皇子他們進京復命了,只派我一人照顧公主。”

進京了!連等我都不愿嗎?好狠的心啊!好在他沒事,沒事便好,沒事便好!我在心中無數次安慰自己,試圖讓自己心中有所慰籍。

“我的孩子……”

“皇子無礙,軍醫說您只是勞累過度外加心中積郁才會昏迷。”

“那便好。”

“公主稍加休整,我們也啟程吧。”

我堂堂一國公主,如今為了楚君翔險些命喪戰場,即便如此,他依舊不肯正眼看我,依舊恨我入骨。回京后我整日郁郁寡歡,楚君翔受皇帝之命前來看我。

“終于舍得來看我了。”

“受命而已。”

“你當真忘了……”

“少跟我說從前,若不是你,卿之怎么會死?她那么善良,你卻非要致她死地,你這女人可真歹毒!”

“你寧愿信她,也不肯聽我一言。”

“沒錯!你也少白費力氣,你以為自作多情的去軍營看我我就會多看你一眼嗎?我勸你自己把孩子拿掉,好讓我父皇死了心,甘心讓我休了你。”

“那可是我們的骨肉!”

“誰知道是不是我的,又或者你又用了什么惡心的勾當!”

惡心的勾當!那日明明是楚君翔自己喝醉了酒將我誤認成他的卿之占為己有,我百般推脫都無濟于事才被搶占了身體,結果轉身便不認了,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想認吧。

至此以后,他整日都在府中住著,早出晚歸,風花雪月,只為不與我相見,甚至還讓下人偷偷拿掉我的孩子。好在我的安胎藥御膳房都會親自送來,還有專門的御醫看管。可即便如此,我的孩子還是沒能留住。

京城繁華世界,宮中卻是步步難行。楚君翔作為未來皇位的繼承人之一,必會遭奇毒手,往日都是派人在殿前保護,而今日,他將府內所有軍馬調去軍營,說是有場硬仗,今晚由他護著我。

“此次戰爭還是有你率兵嗎?“

“太子親征,父皇怕他出事才讓我將所有兵馬給了他。”

“如此甚好。”

“少假惺惺了,今晚我打地鋪,你安心睡吧。”

我不便說些什么,只好將褥子拿出來鋪在地上,再前去熄燈,正要熄燈之時,憑借我多年的習武經驗,聽到門外似乎有人。果不其然,我還沒來得及熄燈,燈便被一記飛鏢擊滅,而后,無數的飛鏢席卷而來,我顧不得太多,將楚君翔拉到身后,獨自抹黑用桌椅擋下飛鏢,然而來人氣勢洶洶,直接破門而入,將桌椅擊個粉碎,而后一陣反光,好像是刀,我護在楚君翔身前,替他擋下一刀,楚君翔見勢,將傷我之人一腳踹到門外,再想去追已經不見來人身影。

“瘋了吧,替我擋刀。”

“再不叫御醫,便真如你所愿天人永隔了。”

我用最后一絲力氣說出這番話,便暈了過去。楚君翔還算有良知,為我宣了宮中最好的御醫。這是我習武多年第一次被一把刀刺穿腹部,只覺得很疼,血不斷地往外冒,我的孩子……

“公主性命算是保住了,只是皇子怕是保不住了。”

“知道了,下去吧。”

“我的孩子……”

“誰讓你非要替我擋,如今好了,你的保命牌沒了。”

“這不正好如了你愿。”

“是啊,趁此機會養好身體,別說我虧待了你。到時候你便回你的南國吧。”

第三幕

我逃婚了,也逃離了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國家,只為履行當年的諾言。楚國雖為一個好戰的國家,卻治理的僅僅有條,京城內繁華至極,如此美不勝收的景象,我卻無暇顧及,一心撲在如何才能進宮之上。如今五六年過去,也不知楚君翔是否記得當初的諾言。若是他忘了,我又離家出走,當真就無依無靠了。

我找了一家客棧,也算是能歇歇腳了。

“掌柜,敢問你知道如何才能進宮嗎?”

“進宮?選秀啊,姑娘得體大方,定能選中。”

“選秀?不行不行,可還有別的法子?”

“那就當宮女。看姑娘的行頭也是個富貴人家,當宮女屈才了吧。”

“選秀不行,當宮女也不行。哎!有了!最近皇上的幾位皇子都來城中微服私訪,前來歷練,姑娘要是想見,倒是可以碰碰運氣。”

“多謝掌柜。”

我放下些許碎銀當作小費,在客棧安頓好,便聽掌柜的來到京城集市中碰運氣。冥冥之中自有天數,恰巧我看到了身著官服之人在此巡邏。

“嘿!官人!”

“何人?”

我跑到他們跟前將楚君翔贈與我的玉佩給他們查看,果不其然,他們識得此物,讓我在客棧等候通傳。看來還是有緣,竟讓我這么輕易便找到了。

“姑娘,我家先生有請。”

不愧是皇子,連微服出訪住的地方都如此隆重,大院裝修絲毫不遜皇宮,有普通府衙的倆仨個大,進去險些迷了路。在隨從的帶領下走到了正堂。堂中站著一人,背對而立,身材高大,有些許的微胖,滿身華服,看得出生活還算滋潤。我試探的叫了他一聲。

“楚君翔?”

那人轉過身來,長得與幼時的楚君翔有些相似,但又不像,說不出的不對勁,眼前的人好像年長了些。

“姑娘找我賢弟?可是有何事?”

“原來是令兄,小女子幼時得了此玉佩,便讓我來尋他。”

“賢弟好品味,連姑娘都找的如此貌美。敢問姑娘年芳幾歲,家住哪里,姓甚名誰?”

“回公子,小女子并非京城中人,如今住在客棧,年芳十七,名喚南秋。”

“早晚方歸奏,南中才忌秋。好名字。只可惜我那賢弟怕是沒有此等艷福了。”

“這是何意?”

“我那弟弟命苦,正值芳華卻早早離世,著實令人惋惜。”

死了?怎么會!

“南姑娘若不嫌棄,就在此地暫且住下,總比客棧來的舒服。”

“多謝公子好意,既然所尋之人不在,也不便過多叨擾,就先告辭了。”

我被楚君翔得哥哥楚君承綁了,正要準備離開之時,他向下人使了個眼色,便將我困在了一間不見天日的房子里,里面黑不見影,像極了牢房,整日除了端茶送水,也不見人影。沒想到皇室中人也這般茍且。不知過了多久,我也曾想過將門外之人擊暈逃跑,奈何人太多,次次都被抓回來。如今,我在此處無親無故,唯一認識的楚君翔也離開了人世,苦不堪言的我甚至想著會不會果真在這里一輩子不見天日。

“南姑娘別掙扎了,此處暗無天日,外面又重兵把守,你逃不出去的。”

“你為何抓我?”

“為何抓你?此等美人,我那弟弟一定會心疼的吧!就算他不心疼,我也會心疼,或者你留下來,給我做個妾室如何?”

“你想拿我威脅楚君翔?勸你別費力氣了,我與他數年未見,怕是早已忘了我。”

“那更好,你從了我,至此你衣食無憂,我美人相伴,豈不妙哉?”

“呸!做夢!”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楚君承便上了手,想要將我就地正法,他武功平平,奈何有人幫襯,一旁的人控制著我的四肢,而他整個人撲在了我的身上,讓我動彈不得,惡心難安,只能無力的喊著救命。

“住手!”

隨著房門被踹開,一陣刺激的強光伴隨著那人闖進房門,此刻,我如被救贖一般感激他。

“何人壞我好事?”

“兄長睜開眼睛看看你這已死的賢弟。”

“楚君翔?你怎么會知道這兒!”

“若不是下人看到,兄長就打算這么霸占我的人?”

說著,楚君翔將拉著我的人各個擊破,輕輕將我扶起,在我耳邊問道:“沒事吧?”

我搖搖頭,楚君翔這才放心。

“兄長還不打算把我的玉佩還給我,是打算讓我端平這府邸不成?”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你所綁之人可是南國公主,就算我不敢,父皇也要扒了你的皮,趁還沒有鬧大,勸兄長收手。”

“南國公主?”

楚君承一聽,立馬變了臉,如我初見般衣冠禽獸。

“原來是南國公主,是在下冒犯了,這就將玉佩還給公主。”

順利拿到玉佩后,楚君翔頭也不回的拉我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第四幕

我找到楚君翔了!他沒死,并且好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為了見他,可真是吃了些苦頭,好在,他比他那個哥哥強上百倍千倍不止。簡直集齊了萬般優點于一身。

“你就在府中住下,我還有要事在身,知道你受了驚嚇,已經派大夫給你熬了安神湯,不知你是否怕苦,所以讓他放了些方糖。吃了便睡一覺,此處很是安全,放心即可。”

“你真的是楚君翔?”

“為何這么問?”

“你兄長說你死了。”

“他倒是盼著我死,我哪兒能如他的愿。”

“那你如何找到我的?”

“聽下人說有一女子拿著一個玉佩在問是否認識楚君翔,便得知是你,偷偷找了好些時日才找到那件偏房,還是去晚了,讓你受了驚嚇。”

“你沒事便好。”

“你且安心,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死的。”

我羞澀地低下了頭,從臉一路燙到了耳根,躲進了臥榻之上。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明日來看你。”

有了前車之鑒,還是膽顫心驚,有些不敢入睡,楚君翔固然體貼,但我終是多年未見他,他又在他兄長面前暴露了我的身份,萬一又來打我主意,楚君翔又不在,我豈不是連自保都做不到!這一切不過是想想,直到大夫送來安神湯。

“姑娘快喝了吧,此湯是公子特意讓我熬的,有安神的功效。”

我用頭上的銀簪測了一下。

“姑娘放心,無毒。”

我點頭示意,這才在他的注視下把湯喝了。居然是甜的。

“公子讓在下在湯中放了方糖,自然不會苦澀。”

這湯藥效來的極快,我腦中裝滿了事,還沒曾來得及想,已經進入了夢鄉。這恐是我近半月來睡得最安逸的一次了,一覺睡到了次日申時,醒來便看到一個背影在自己房簾之后。

“啊!是誰!”

“別喊,楚君翔。”

“你怎會在我房中?”

“下人說你不進食,我前來看望,沒想到是睡得甘甜,便沒有打擾。”

“那你也不能私自闖進他人閨房啊。”

“反正要成親,哪來這么多講究。”

“誰……誰要和你成親!”

“那是誰放棄了大好前途與婚姻跑了出來,只為尋我。”

“你都知道了!”

“你倒是膽大包天。”

“那你兄長……”

“無妨,他不敢說說出來,丟的是他的人。倒是你,若我將你接回宮中怕是會引起不少非議,可不領回去我又難以心安。”

他思索了片刻。

“若是將你接回宮中許你做我的貼身侍女可愿意?”

如今我與楚君翔重逢,他對我也是體貼入微。我答應了他的請求,做了個貼身侍女,名喚秋兒。楚君翔不舍讓我做那些雜亂的事,平日里只需幫他端端茶送送水研個墨啥的,偶爾與他下下棋,倒也輕松。只是堂堂三皇子,突然在外面接回來一個小丫頭做貼身侍女難免讓人眼紅,不少人背地里想使絆子都被楚君翔拎了出來。

“好歹是我的人,怎么能任由她們欺負你?”

“我會武功,他們那點小伎倆自然傷不到我,我又何必與她們計較?”

“你呀!”

“誰讓我們三皇子長了一副禍國殃民的臉,要我我也嫉妒。”

楚君翔從背后將我抱入懷中。

“我楚君翔此生非秋兒不娶。”

第五幕

聽聞楚國將軍之女卿之回來了,傳聞這卿之傾國傾城,我見猶憐,如水出芙蓉一般讓人挪不開眼。此番出京是為了給她已故的娘親哀悼,每逢這個時日都會去道觀吃齋念佛半月之余,為她的母親結善緣。也算是個孝女。如今回京更是轟動全城,人人都想攀上這支高花,人人都想一睹這郡主芳容。

楚君翔與這位卿之郡主乃是青梅竹馬,自然由他去接。如此美人,連我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來。

“可否帶我一起去?”

“你不吃醋?”

“為何吃醋?你既許我長相廝守,心中自然是沒有她的。”

“我倒是想看你吃醋的模樣。罷了,便然你一同前去!”

我若沒有見過這卿之郡主,定會認為是世人夸大其詞。如今,真人便站在我的面前,膚如凝脂,白皙到發光,言行舉止都透露著大家閨秀的風范,一襲素衣著身,如天女下凡,連我都忍不住想要去保護她。

“君翔哥哥,許久未見。”

“一路奔波辛苦了,郡主早日回府吧。”

按理,我一介宮女,自然不能和皇親貴族同坐一輛馬車,奈何楚君翔覺得不能委屈我。此刻我與卿之郡主與楚君翔同坐一輛馬車。這氣氛怕是銀針掉落都能聽見吧!我盯著卿之郡主入了迷,卿之郡主發現這炙熱的目光尷尬的沖我一笑,連耳根子都紅了。

“這位姐姐是……”

“他叫秋兒,我的貼身侍女。”

“君翔哥哥向來不愿招侍女,怎么如今改了性子?”

“她不同。”

我自然是會自卑,他們二人坐在一處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而我如同一個外人,論身份也插不上嘴,只能尷尬的用笑容掩飾。

“秋兒姐姐人美如畫,難怪君翔哥哥會另眼相看。”

“君主過獎了,還要感謝皇子可憐婢女。”

“姐姐過謙了,君翔哥哥身邊向來沒有女子,如今倒是能陪我做個伴了。”

“郡主身份高貴,婢女不敢與郡主相提并論。”

“姐姐莫要這么說,什么身份不身份,不過是層枷鎖,姐姐忍心看卿之整日郁郁寡歡,連個作伴之人都沒有?”

“謝郡主抬愛。”

后來這郡主果真整日來找我作伴,我也與她成為了閨中密友,一起彈琴作樂,好不快活。

“如今你倒是有了姐妹,忘了君朗了。”

“哪兒有!不與你說了,卿之叫我與她游湖。再晚就過了時辰了。”

我往發梢處簡單別了根釵子便準備出門。

“哎,等一下!”

“怎么了?”

楚君翔指了指他的臉頰,示意我親他一下。我無奈一笑,朝著他的臉頰輕輕落下一吻。

“早去早回。”

卿之險些落湖。我與卿之相約游湖,她說此時蓮花正是盛開之際,也正如她所說,湖面荷花盛放,垂涎欲滴,此刻煙雨蒙蒙,不失為一副美畫,二人,一船,一湖蓮。卿之提議采些蓮花,又可養眼,又可做吃食。我們二人便開始在荷花深處采摘。恐是船有些蕩漾,荷花又離得有些遠,卿之一腳踩空,荷花都散入空中,她人也掉落湖中。

“卿之!”

顧不得太多,我立馬躍入湖中,將卿之救了起來。

“沒想到秋兒姐姐會武功啊!”

“小時候學過一些。”

“我終于知道為何君翔哥哥會選擇你了。”

“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君翔哥哥看你的眼神都要掐出水了,只有看心上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我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

“無妨。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羨慕你們誰了。不如姐姐也教教我武功吧!”

“好。”

回到府中,我也總算松了口氣,原本還在擔心卿之會喜歡楚君翔,故而不敢說,怕她會傷心,如此看來,倒是松了口氣。為救卿之,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我剛將衣服換下,楚君翔就聽聞我們落水之事趕了過來。

“我們沒事,我會武功你忘了?”

“是是是,我們秋兒最厲害了,可即便如此,也不敢受了風寒,我已經讓下人前去準備了姜湯,一會兒喝了。”

“卿之知道我們的事了。”

“知道就知道了,我也無心隱瞞。只是你以后小心些。”

“放心吧!楚君翔,你說你身邊不乏美人,怎么就待我如此好?”

“無需理由,還有,以后只準叫我楚郎。叫來聽聽?”

“不要!還未成婚呢!”

“你叫不叫?”

說著,他竟撓起我癢癢。

“叫叫叫!楚……楚郎。”

“哎!如此悅耳,以后多叫。”

第六幕

“對了,過段時間宮中獵艷,到時候你可以偷偷騎馬射箭,可有興趣與我比上一場?”

“好啊!你定然比不過我。”

“口氣不小。”

也正是這場獵艷,讓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的楚郎險些因為我命喪黃泉。

獵艷當天,我與楚郎還有卿之偷偷進了校場,并非不能從正門走,只是楚郎為了能讓我名正言順的騎馬射箭,偷偷另辟一處,讓我和他比賽。

“卿之,你猜誰會贏?”

“我猜秋兒姐姐!”

我與楚郎相視一眼,便騎馬馳騁于田野間。楚郎箭術相當,幾乎箭箭都中,而我也絲毫不遜,與他齊頭并進,他射哪只我便提前預知然后爭奪他的獵物。殊不知,在我們爭奪獵物之際,也有人把我們當作獵物。準確的說是將楚郎當作獵物。

我們被一只小兔子引到了懸崖邊上,兔子見無路可逃,在崖邊徘徊著,看得出它極度想要求生。

“不如我們……”

話音未落,我看到一只箭直沖楚郎射來,未等我們反應,楚郎已經被箭射中,摔落崖中。

“楚郎!”

卿之聽到我的吶喊,立馬趕來,看著此時的場景,不用問也該知道發生了什么。

“不知從哪里射來一只箭,一看就是沖楚郎來的,你說他是不是死定了啊?”

“不會的,秋兒姐姐別擔心,君翔哥哥福大命大,而且這崖下是條河,說不定現在已經在岸邊等我們了。”

我只覺頭暈目眩,早已聽不進卿之說的話,楚郎在何處,我便在何處!在卿之的注視下,我跳了崖,任憑卿之喊破喉嚨也只有回音回應。有時候意外總是不經意間來臨。

如卿之所言,崖下確實是大海,只是我落入海中,便因為巨大的的沖擊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已經漂浮在岸邊,身下壓著一根木頭。顧不上太多,我沿著岸邊不斷地尋找楚郎。若我沒事,或許他也有一線生機呢!

岸邊冰冷刺骨,我又被海水浸濕,終于我體力透支,再也扛不住暈了過去。

人生無常,我被路伯陽救了下來。那日舉行宮中獵艷,正是為了迎接南國來使,路伯陽自請做這個使者。我走后,路伯陽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直到那日下定決心來看望我。

“我們的公主受委屈,還不允許路某替她的父皇和臣子們前來探望嗎?”

“父皇可好?”

“一切都好,只是公主走后,圣上很想公主。”

“女兒不孝。”

“公主可愿意隨路某回去?”

我搖搖頭,路伯陽也不好再勸。

“一切都隨公主。”

“你救起我時可見過楚君翔?”

“不曾。”

“尸骨都沒有嗎?”

“沒有。”

沒有尸骨,那是不是被人救走了!

“公主放心,路某會帶人去查。”

“你何時回去?”

“我已飛鴿傳書,會多呆些時日,直到公主安康為止。這些時日就委屈一下公主,我在此處買了一座府邸,雖說不大,也足夠公主居住了,這樣也免了公主受身份的拘束。”

我每日的精神支柱都來自于楚郎還沒有消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本以為異國他鄉遇見楚郎便可一輩子與他廝守,共度此生,沒曾想,身份帶來的危險成了一輩子的鴻溝。倘若我們只是普通人,是不是就能免去這一切的困擾。

路伯陽把我安排的很妥當,府內一應俱全,為了讓我免去思鄉之苦,我的住處都如我在南國一般,連菜系都換成了南國菜。路伯陽怕我終日思念楚郎,每每得空便來看我,與我下棋,為我彈琴。

棋子所落之處無一不是我對楚郎的思念。

“聽聞京城比南國還要繁華,公主可愿帶路某前去?”

“不愿。”

“聽說在京城有人看見了與三皇子長得極為相似之人,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他。”

“楚郎?”

“沒錯,那公主現在是否愿意與路某前去一探究竟?”

“現在就去!”

第七幕

京城如我初來一般繁華,那時我便是在此處拿著玉佩詢問楚郎在何處。如今,我懷中藏著他的玉佩,卻不知道該去問誰。楚郎啊,你到底身在何方?

“我叫楚君翔,這個送給你。”

“屆時你拿它來找我,當作你我定情之物,我定會娶你。”

“反正要成親,哪來這么多講究。”

“今日是我們大婚之日,秋兒為何哭喪著臉?”

“大婚?”

“秋兒,我如此愛你,你為何要殺我?”

“我沒有!”

我看著手中的刀和楚郎穿著婚服都無法遮掩的傷口大驚失色,連忙扔下刀具。

“楚郎,我沒有!不是我!”

“秋兒,保重,沒有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瞬間,楚郎離我越來越遠,我想要伸手抓住他,卻怎么也留不住。

“楚郎~別走!楚郎!”

“公主?公主!”

是誰在叫我?我從噩夢中驚醒,路伯陽一臉擔憂,而我不知何時,淚水從眼眶中奪出。臺子上的戲還在繼續,臺下的人卻已經散了不少,只有幾個老者和一對年輕夫婦還在聽戲。

“在外就別叫我公主了。叫南秋吧。”

“南秋,沒事吧!”

“無礙。”

年輕夫婦?那女子好像是卿之?不會錯的,即便粗布麻衣,也擋不住她的絕世容顏。那男子……是楚郎!

顧不得路伯陽在身后追趕,我沒入了人群中尋找著那對身影。終于在橋畔,我追到了他們。六目相對,是久別重逢的相思,更是死里逃生的喜悅。我的楚郎沒死!明明很開心,我的臉上也掛著久違的笑容,可眼淚就是不爭氣,在眼眶中不斷打轉。

“楚郎~”

他看著我,卻沒有想象中的激動,我沒有多想,朝著他飛奔而去,將他擁入懷中,尋找曾經的那份溫情。

“這位姑娘珍重!”

他將我推開,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正和卿之十指交叉,緊緊的握著。我愣在了原地,手腳不受控制一般,無法挪動。心也狠狠地刺痛,我想問他為什么要拋棄我,想知道為什么不將自己沒事的消息告訴我,想知道為什么此刻牽著卿之的手。可我就是說不出話,如鯁在喉。

“君翔哥哥,這是我的一位姐姐,名喚秋兒,許是太激動了,莫要見怪,你在此地等我一下,我與姐姐有些話說。”

卿之松開了楚郎的手,將我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路伯陽也跟來了。

“君翔哥哥失憶了,所以才忘記了這些事情,一時間也說不清楚,明日我們在此處集合,我與你細細道來。”

楚郎將我徹底忘了,過去的種種,與我私定終身也好,待我萬般心細也好,就連我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凈。可我還能奢求些什么呢?如果不是我,那楚郎就不會去獵艷場,也不會遇害,究其原因,都是因為我。此刻,他能安然的站在我面前,我就該燒香拜佛才是。南秋,你怎么還能奢求更多!

第二日,我如約來到了戲園,卿之像往日一樣提前就到了在等我。

“那日你跳下去以后,我很是擔心,就沒日沒夜的尋找你們,整個皇宮都出動了,直到有一日,我的手下告訴我,在他的村莊里看到了君翔哥哥的身影,是被一個農婦給救了。”

“那為何你會在此?”

“我聽到消息立馬動身去了村莊,果然是君翔哥哥,只是他已經忘了過去的事情,他說自己只記得與一位小娘子訂了親,這位姑娘極美,所以將我誤認成了你。”

“那你就將計就計?”

“不是的秋兒姐姐,我和他說了不是我,可他不信,便整日纏著我聽過去的故事。我想忘了也是好事,皇宮里處處明槍暗箭,也過于危險,我想你也希望能和君翔哥哥做一對田園人家共度此生,便沒有告訴他他的真實身份,連同他過去的東西一并鎖了起來。而我擔心君翔哥哥再出變故,便留下來照顧他了。”

“這樣啊~我錯怪

第 2 章節

你了。”

“秋兒姐姐哪里的話,好在你也沒事,如今我們三人也算再次團聚了。”

“楚郎人在何處,我能去找他嗎?”

“當然可以!如今他拿著曾經的錢開的這個戲園子。他喜歡聽戲,這個倒是沒變過。”

“這個戲園子是他的啊!”

平日里,他都在后臺看戲,看那些師傅們教孩子,閑來無事也去酒樓茶館轉悠。于是,我每日都會來戲園子。我素來不愛聽戲,一聽就會睡著,思緒就不知道飄向何方。如今,卻成了戲園子的常客。

“楚老板還記得我嗎?”

“你是……那日橋畔之人?”

“正是,在下名喚南秋,那日是我失禮了,特來賠個不是。”

“無妨,姑娘不過是思念舊人,何錯之有?”

“那楚老板可有思念之人?”

“實不相瞞,在下如今失憶,記不得自己的父母,聽卿兒說,父母早亡。而我的記憶里就只留下了卿兒一人。”

“那你可曾記得你們如何相識?如何定情?如何歷經生死?”

說著說著,我情緒越發激動,眼淚也順勢流了下來。

“南秋姑娘,你怎么了?卿之與我青梅竹馬,自小便訂了親,此生非她不娶的。”

“我楚君翔此生非秋兒不娶。”

回憶涌上心頭,如今心愛之人卻只能拱手他人。

“罷了,楚老板,我今日身體不適,他日再來。”

第八幕

后來,楚郎再也沒有記起我,任憑我在他面前如何講起過去,他也毫無波瀾。你們知道何為心痛嗎?那種心被揪著的痛。明明他就站在我面前,幾月前他還說要娶我為妻,要與我廝守終生,如今卻一口一個南秋姑娘。我帶著他走過我們曾經的回憶,去集市,去客棧,去他摔落崖邊的地方。

“君翔,你還記不記得這間客棧?當初我被惡人抓獲,你前去救我,就是在這家客棧我們再次相認。”

“君翔,你記不記得這枚玉佩?你小時候給了我,說什么要娶我。君翔,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知道你出事那日,我有多擔心!”

“南秋姑娘,我敬你是卿之的姐姐,但也不能因為這層關系就百般戲耍我吧!我自始至終所愛之人都是卿之,有婚姻之約的也是卿之,希望你能自重,以后不要再約我出來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我整日里郁郁寡歡,想楚郎了便遠遠地看著他,他與卿之那么相愛,就連我都覺得,是不是我多余了!不,當然不是!我始終相信,若我能一直在他面前出現,與他回憶過往的事情,他一定會想起我的。我放下身段,冒著被他厭煩的風險去找他。

“君翔,我不奢求你能再次想起我,這是我為你繡的香囊,有助眠安神的功效,如今天氣轉涼,好生照顧自己。”

“曾經與我相戀之人果真是你嗎?”

我回頭看著楚郎,掩不住的激動,是想起我了嗎?

“是,與你定情之人是我,歷經生死也是我,逃出家鄉來找你還是我,楚郎!你記起我了嗎?”

“那……你明日可否帶我去我們相戀的地方看看?”

“好!明日就帶你去!”

我像極了待出嫁的小姑娘,欣喜若狂的裝扮自己,只為慶祝楚郎在他失憶后第一次邀我。可卿之的到來讓我的希望徹底破滅,他說楚郎今日在戲園子忙,顧不上過來,改日再說。

“我想喝酒。”

“公主,身體重要。”

“你根本不懂!比起我心上痛,喝酒或許還能讓我心里好受些!”

“路某陪公主喝。”

“路伯陽,你知道我有多愛楚郎嗎?你知道愛而不得的痛苦嗎?你知道日日思念的痛苦嗎?”

“路某知道。”

“你不知道,卿之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沒能騙了我,卻把楚郎騙走了,她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沒了!沒了家,沒了愛人,都沒了~”

“你還有我。”

“什么都沒了~”

“公主,你喝醉了。”

是啊,我喝醉了,迷迷糊糊中,我倒在了路伯陽懷里,我想起來,可酒意拖垮了我的身體,再無力氣說話,動彈。路伯陽撫摸我的發梢。

“路某日日思念公主,怎么會不知相思之苦,看公主整日以淚洗面,路某也有苦難言。”

“你看,楚郎,我說什么了?我這姐姐生來水性楊花,只要是有姿色的男子都會多看兩眼,什么不赴約,不過是來私會了。”

我想睜開眼睛,想要辯解,我感到眼淚滑過臉頰,卻怎么也睜不開眼。

我后來才知道,那酒里下了藥,路伯陽看我整日夜不能寐,便下了昏睡散,只為讓我能好好休息一番。這一覺,足足睡了四日,若不是大夫扎針,到現在我也不愿醒來。如今,我與楚郎的誤會也更深了,怕是我說什么都不會再信了。

“公主既然知道是卿之從中作梗,為何不從她下手?”

對啊!路伯陽點醒了我,念在曾經是姐妹的份上,或許還有一線機會呢?我以相聚的名義約卿之來家中一聚,這一聚,便成了永遠不能相見。

第九幕

卿之受邀來到了我的住所,沒曾想,我竟成了那個被動的人。

“姐姐,求你了,將楚郎讓給我吧!我愛上他了,無法自拔。”

“你我姐妹這么久,也見證了他與我相戀,為何要橫插一腳?你可知此為不義之舉。”

“我怎會不知?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喜歡他,可我與楚郎青梅竹馬,世人皆認為我和楚郎天造地設,你說我橫插一腳,你又何嘗不是?與楚郎一同長大的是我,在他最難的時候陪著他的是我,與他建戲園子的是我,憑什么我卻成了那個不義之人?”

“愛何來先來后到?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煎熬嗎?”

“是啊?姐姐也知道愛不分先來后到,如今楚郎愛的是我,也許下了婚姻之約。姐姐過的煎熬,難道我看你們相戀的時候就不煎熬嗎?我有什么錯,不過是想與所愛之人安寧的度過此生罷了!姐姐,求你了,把楚郎讓給我吧!”

“不可能,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楚郎恢復記憶,知道你這般對我,他會作何?”

“只要姐姐不再出現在他眼前,他便不會想起。也不必再去皇宮之中承受明槍暗箭,他會安穩的度過此生,與我逍遙快活。姐姐若是答應了,以后姐姐想要什么我都給,若不答應,那也別怪我讓姐姐也不好過!”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這是楚郎失憶前穿的宮中華服,還有象征他身份的腰牌,就拜托姐姐看管了,畢竟留在我那兒他早晚會發現。”

說完,她將箱子留在了我的府上便離去了。

仔細想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她沒錯,我也沒有錯,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罷了。若楚郎能安穩度過此生,我為何不能放手?看著他幸福,我便知足了。

這樣的念頭在不到一炷香便取消了。卿之死了,死在我府中的湖上,楚郎帶了一群小廝上門,而我站在湖旁,還沒緩過神,楚郎便開始一番興師問罪。說我是毒婦,說我害死他的愛人。

我像個死人,站在原地找不到一句辯解之詞,任誰也會覺得是我殺了她吧!楚郎讓小廝將我綁了起來,讓旁人去搜我的府邸,吵著鬧著要報官。楚郎從我房中拿出象征他身份的箱子,這一刻我慌了神,若真被他發現了,那他一輩子就只能在明槍暗箭的皇宮之中暗無天日了,卿兒為了不讓他知道這一切丟了性命,我總不能辜負了她的信任!

“不,不能打開!那是我的私物,不可以!”

說時遲那時快,楚郎已經派人將箱子打開,看著箱子里刻有他名字的令牌,一時氣氛凝固起來。

“卿之今日出門就有些不對勁,將我的身世全盤突出,說是你不讓她告訴我,怕我有了榮華富貴你便釣不上我這個金龜婿了,還說你連我身世的東西一并藏在你這兒,我起初不覺你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如今看到不禁讓我唏噓!你以為卿兒死了就能獨占我?毒婦,我已報官,馬上你就要收到制裁了!”

語罷,他將卿兒的尸體抱走了,連同那個箱子。我以為她只是失足掉落,還在拼命為她掩飾,掩飾我們曾經的友誼,沒曾想竟給我布了這么大的局,果真是我的好姐妹,我也總算明白了她的那句話,她得不到我也別想得到。好一個心狠之人。

沒等到官場的人,倒是等來了路伯陽,他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錯過一場好戲。

“公主,沒事吧!路某來遲了。”

卿之之案因無人看到,證據不足也就此作罷了,可也因為這個案子,朝廷發現了我是南朝公主,非要接我回去。

“父皇也知道了?”

“還沒有,不過快了。”

“楚郎是不是也要被接進宮了。”

“是,您與三皇子一起回宮,郡主則被圣上以不慎落水的名義下葬了。”

第十幕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里,一如我們初始的模樣,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曾經的楚郎將我捧在手心,如今恨不得讓我死而后快。我恢復了身份,父皇讓我最多一月,盡快回宮。像是做了一場夢,馬上夢醒,還有些戀戀不舍。

聽聞楚郎雖說丟失了記憶,但對朝中事務如何處理還記憶猶新,所以很快便上手了,如今整日忙于朝政,閑暇之時便沒日沒夜的喝酒,臉上連個表情都沒有。太醫讓他戒酒,讓他多加休息,他卻讓太醫滾。大家也沒法子,只能由著他來。

我想再看他一眼,自回宮后,我們二人便沒再見過面,路伯陽怕我難過,整日的看著我,今日他不在,正好,我想與楚郎道個別,從今往后,各安天命。

等我到時,楚郎已經喝的酩酊大醉,連來人是誰都能認錯。

“卿兒,你來了~我好想你啊,再叫我一聲楚郎可好?”

“楚郎,你認錯了,我是秋兒。”

“什么秋兒?萬萬不要將自己與那毒婦相提并論。卿兒,你可知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煎熬,我腦海里無時不刻都在想你,你去哪兒了?”

我沒有再接話,抬頭看看天,生怕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下一秒就流出。

“卿兒,你怎么不說話啊?求求你,理理我好不好?”

“楚郎,我要走了。”

“卿兒,你去哪兒?你不能走,你不要丟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他踉踉蹌蹌地走過來抱著我。溫熱地氣息吐在我地耳旁,險些讓我迷失了自己。

“卿兒,沒有你我不能活,你不要走,抱抱我好不好。”

這個懷抱,我日夜思念,未等我將手落在他的背后,他溫熱的唇便覆蓋了上來。就一次,最后一次,我貪戀的與他擁吻著。

“卿兒,與我生個寶寶可好?”

“我不是卿兒,我是南秋!”

“南秋?你是卿兒!傻瓜,怎么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你知道嗎?我無數次幻想成婚后我們一家三口逍遙快活,過男耕女織的生活。”

那一夜,我奮力地反抗,試圖讓他清醒,讓他看看我,看清楚我南秋的臉,可他像只發情的猛獸,不論我如何吶喊都于事無補。那一夜,我失了貞。我醒后看著還在睡夢中的楚郎,萬般的苦都只能咽進肚子。路伯陽此刻就在楚郎門前等我。我們一路上一言不發,他抱著我,怕別人看出異樣,我躲在他的懷中,不敢哭出聲,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裳。直到回到我府中,才敢放聲大哭。我嘶吼著將心中積攢的怨氣統統排泄,將家中弄得破爛不堪,累了便在路伯陽懷中啜泣。路伯陽怕我有個閃失,從我背后將我擊暈。

我昏睡了半月之余,醒了便強迫自己睡去,餓了就喝口水沖擊,吃的東西也盡數嘔了出來。

“路伯陽,我想回家。”

“公主,你懷孕了。”

“懷孕?”

我懷孕了,楚郎的孩子,不知該喜還是悲,若我回了南國,便會成了一個被人遺棄的女人,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可這個孩子,楚郎定不會相認。

“路某知道公主心系三皇子,可……若公主不嫌棄,可愿嫁給路某,讓這一切成為過往。”

我不死心,回絕了路伯陽的好意,這是我第二次拒絕他,我想再試一試,最后一次。我寫了封信給我的父皇,將一切全盤突出,并讓父皇下詔書將我許給楚君翔。很快,父皇親自來到楚國,為我討公道。

“女兒不孝,為父皇添憂了。”

“你怎會如此想不開啊!”

“女兒自知罪孽深重,可女兒就是放不下啊,女兒愛他,父皇,女兒求您了,讓我嫁給楚郎,來世必當牛做馬報答父皇。”

“罷了。你要記得,為父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你母妃又走的早,南國一直在等你啊。”

我成功嫁給了楚郎,父皇不放心,親自操持著我的婚事。一切都很圓滿,除了成親當天,夫君不在。

第十二幕

那夜發生了很多事,楚郎奔赴戰場,我以為他出事,便冒著流產的風險前去找他,好在楚郎并無大礙。他將我一人仍于軍營自行回宮請命。成親后,他再無臨幸我,甚至想要拿掉我的孩子,他得逞了。

曾經為了他能安穩此生讓他流落村莊,而今回到皇宮他還是沒能躲過暗殺,我為他當了一箭,那一箭險些讓我喪命,更是要了我的孩子。孩子沒了,他并沒有為此懊惱,反而找到了機會將我休掉還說,就當是為了還卿兒的命。

“休書已經備好了,拿上滾回你的南國。”

“當真如此狠心?”

“狠心?你害死我的卿兒,我父皇對南國如此較好,暗殺我不成還來殺我父皇!你費盡心思嫁給我就是為了這一天吧,如今,你已然得逞,我今日不殺你已是萬般恩賜,還要如何?”

“怎么可能!父皇絕對不會……”

“事已至此,還不快滾!”

那一夜發生了很多事,不但楚郎遇刺,連圣上也被暗殺了。楚郎奉命追查行刺之人,竟查到南國頭上。如今,不但楚郎對我怨入骨髓,就連我們兩國都成了勢不兩立。路伯陽奉命來接我回南國。

“當真是父皇?”

“如今南國腹背受敵,程國也想要吞并我們,于是仿造我們的暗器將楚國君王暗殺,這樣一來,我南國便奏起亡國之音了。”

“那父皇如今?”

“焦頭爛額,但又不放心旁系來接你,只能由我前來,如今他靠一己之力想扭轉局面,但都無濟于事。”

我們前腳剛踏入南國,就傳來急報,楚國攻城。父皇擔憂我的身體,讓我先行休息,自己親自與路將軍抗敵。

“父皇!”

“他是你曾經的夫君,讓你下手你可忍心?這是關乎國之大事,不可兒戲。”

戰場傳來急報,父皇駕崩,被楚國三皇子親自手刃。南國大敗,損失十萬兵馬。路將軍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而今,我最好的姐妹背叛了我,孩子沒了,夫君恨我入骨手刃我的父皇。曾經的誓言煙消云散。

不知為何,淚似乎已經哭干,安葬父親時心中固然難受卻流不出一滴淚。楚郎啊楚郎,你害得我好慘。

“伯陽,傷勢可好了?”

“謝公主關心。”

“和我如此見外作何?喚我秋兒。”

“公主。”

“罷了,此番前來是想履行我當初欠你的人情。你不是想要娶我嗎?我應了,但代價是整個楚國。”

“路某不做強人所難之事,若公主只是意氣用事便回吧。”

“自然不是意氣用事。路將軍待我的好我一直記在心里,我最傷心難過之時也是你陪在我身邊,那日醉酒你所說之話我都記在了心里。要說意氣用事,那也是曾經的我意氣用事,才會被愛蒙蔽,讓楚君翔有機會害死了父皇,我要報仇,讓父皇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路伯陽答應了,將他的兵馬一并交給了我,大約十五萬軍。

“無需這么多。”

“公主有何計策?”

“你還記得昏睡散嗎?若是能讓它散于空中,那楚國豈不任由我們擺布?”

“可去哪兒弄那么多昏睡散?”

“那就來一招甕中捉鱉。”

我們派人潛入楚國,設法殺害了卿之的父親,如此,楚君翔得知是我南國做的,必然會再次出兵,如今我們正是虛弱之時,他們定會來個一鍋端,這時再唱一出空城計,將他引入城內再下手不遲。

果真,楚君翔聽聞他那卿兒的父親死于南國之手,氣憤不已,立馬便召集軍馬前來攻城。只不過,進入城墻的只有區區百人。

“秋兒,你當真要和我走到如此田地?”

秋兒?他記起來了?在我恍惚之際,楚君翔立馬對我拔劍相向,未等我反應,路伯陽擋在了我的身前。與楚君翔開啟了交戰,二人一來一回打的不可開交,楚君翔的手下見狀也與我等展開搏殺,這一計謀并未調動過多的將士,幾百軍馬開始廝殺,眼前是一片血腥狼藉,而我這里卻獨獨安寧,無人前來。我見南國將士死傷大片,無力抵抗楚國軍馬,便飛身下馬前去迎敵,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很快,我也落入下風。

“莫對南秋下手!”

眼看這些將士殺紅了眼,也顧不得楚君翔的命令,抄起長槍直面擊來,我已心如死灰,不愿再作反抗,閉上眼等待死亡的到來,良久,我依舊沒能等來死亡的號召,睜開眼時,路伯陽直直倒在了我的身前,鮮血噴涌而出,浸濕他的戰服,這一槍直擊要害。

“公主……伯陽不能履行諾言了,公主珍重。”

“不要,不要死,你不能死!路伯陽!”

我看著面前這些殺人如麻的將士,就是他們,擊垮了我心中最后的防線,此刻我眼中再無波瀾,放下懷中的伯陽,紅了眼。

“楚君翔,我愛你入骨髓,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傷我至親,我南國一生無愧,為何卻次次將我逼入絕境。”

“秋兒~”

“不要叫我秋兒,今日便拿命來還!”

我不顧眾將士的圍剿,早已傷痕累累,卻強忍著不能倒下的信念從地上抄起長劍飛身刺向楚君翔。他沒有躲,反而露出了笑容。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什么,我竟覺得這笑容中帶著些許釋懷,他看著我的眼神,一如從前對我許下海誓山盟一般柔情。

我殺了楚君翔,卻一點也沒有報仇的快感,反而心痛難忍。我在他懷中找到了一封信:

“秋兒,再叫我一聲楚郎可好?其實,在我殺了你父皇那一刻,我的記憶便回來了。我自知罪孽深重,應了你的共度此生也做不到了,如今反目成仇是你我皆不想看到的場景,唯有一死,才能贖清自己的罪孽,我知道此次你約戰與我是對我徹底死心,恨之入骨,如此,便如了你愿,能死于秋兒之手,問心無愧!欠你之情,來世再還。”

原來他早就知道此次我是取他性命,故而讓我殺了他來贖罪。楚郎啊楚郎,你的罪孽贖清了,卻留我一人茍活于世。我身上沾滿了鮮血,在血泊當中苦苦哀嚎,卻再無人在我身旁安慰。都死了,全都死了。

我拿著尚在滴血的劍,走在渺無人煙的戰場,我也不知要去往何處,走啊走啊,直到走不動為止。或許從我來楚國便是一場錯,而釀成這場大錯的我卻活了下來,活著才是對我的一場折磨,活著才是苦不堪言。而今,我也不愿獨活與世間,切莫留秋兒一人在世受苦了,我來陪你們了。

空中白雪皚皚,鋪天蓋地地襲來,似天憐惜地,為其蓋了厚厚的棉被,我與這盛世格格不入,為雪白的地面添了一抹猩紅。

“望來世不再相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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