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成看過來的眼神明顯一愣，他立刻否認：“不可能，她對別人也都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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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著急上火：“你不知道她跟多少人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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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背后說人不太好吧。”他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好看，“她還是很有分寸的，人家知道我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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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只是聽說過一些風言風語，也沒有親眼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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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蔣玉成說她有分寸，我忍不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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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他們對于這個分寸的標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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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就當我是瞎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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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玉成笑嘻嘻地湊到我面前，把我推倒在沙發上，然后整個人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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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整個人被他的氣息包裹著，身體里的熱氣從他手指撥弄的位置一直升到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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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最終還是沒頭沒尾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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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掉燈光之后，整個房間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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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緊緊地抱著他，像菟絲一樣纏著他，生怕他被人從我手里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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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現在緊緊擁在一起，為什么我卻感覺自己跟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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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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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沒能阻止他倆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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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涵的生日聚會我沒去，正好我那段時間要加班寫項目計劃，很順利地就給她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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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來并不在意我去不去，也許她正期望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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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寫計劃書寫到后半夜，下班的時候，謝涵發了幾條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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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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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蔣玉成去了，但是我不知道謝涵可以摟著他的脖子笑這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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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另一只手拿著酒瓶子，下一張就是她舉著瓶子豪飲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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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兒來給我慶生！友誼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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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涵的朋友圈標了位置，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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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蔣玉成發了好多條消息他沒回，打電話過去，他很快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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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用我來接你？”那邊的音樂很吵，所以我多問了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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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不用！一會兒我自己打車！聽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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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蔣玉成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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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問這件事的時候，他一臉迷茫：“昨天喝斷片了，跟好幾個朋友一起在酒店睡的，什么時候的照片，我完全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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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閨蜜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訝然問道：“這你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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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前不是就已經因為這種事吵過了嗎，他又舊病復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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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說的舊病，是指他之前在健身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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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用蔣玉成手機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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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一個女人約著一起去健身房，一起去咖啡廳，從體育到生活，無所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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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嚴肅地跟他講這件事，他就說，只是互相監督訓練的朋友關系，讓我不要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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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怒：“那我也可以監督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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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兩個人在一起仍然需要各自的空間，沒必要摻和對方生活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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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過他，一怒之下也在這個健身房報了一個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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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教練聽說我是來氣男朋友的，立刻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表示要陪我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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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玉成果然被氣得不輕，把我從器械上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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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晴，你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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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什么？正常的肌肉訓練哦，你不要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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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定地把他之前說的話都還給他，蔣玉成吃了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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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也開始在旁邊拱火：“兄弟，你這樣有點雙標哦，之前你跟另外一個女人不也是這樣用健身器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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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跟蔣玉成賭了很久的氣，最后我們決定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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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沒有再跟那個女人來往，但是現在，那種情形好像又重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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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閨蜜面前垂死掙扎：“可是他真的沒跟其他女人發生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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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個白眼，一臉恨鐵不成鋼：“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我建議你早點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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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說，他現在很冷淡很敷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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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我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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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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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遲早要跟謝涵起沖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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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一個星期，這件事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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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倒沒料到，沖突的根源跟蔣玉成完全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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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辛苦寫了一個月的計劃書，部門安排了謝涵去跟領導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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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其名曰小組合作，實際上她只動了動嘴皮子，就把功勞占走了一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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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有那么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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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經理辦公室去理論，謝涵早已經在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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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書我幫你改了一部分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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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來就不擅長匯報嘛，哪兒有謝涵去匯報的效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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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經理兩個人一唱一和，讓我現在不要多事，先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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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改什么了？用另一個顏色畫個圖表也叫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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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做的計劃書，我說不清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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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面色不善，經理開始和稀泥：“周晴，該給你發的獎金一分都不會少的，接下來的項目，部門里還會一起合作，你也不要太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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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她跟我分在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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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晴，同事之間最重要的是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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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了一聲，經理說完之后我也沒有回答，直接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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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幾步，后面傳來一陣笑聲，這兩人又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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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涵這種左右逢源的本事，我還真是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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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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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工作什么都好，福利待遇、工作時間還有前景，都是我覺得不錯的，不然我也不會在這里待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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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里面的人際關系，我實在疲于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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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玉成說得對，我在這里面的確不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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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力不差，換一份差不多的工作也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到時候還是合不了群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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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休息區坐了半天，拿出手機給蔣玉成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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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期望他給我什么指導意見，只要他鼓勵鼓勵我就好，最終怎么決定我會自己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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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打了半天，他的電話一直在通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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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消息說：“空了給我回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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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拿了我的杯子，到茶水間沖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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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哪有你說的那么好。”謝涵在茶水間的陽臺打電話，笑得花枝亂顫，“成哥，晚上我請你看電影啊，最近有一部新影片，評分可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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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的成哥，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我只認識一個，蔣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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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給蔣玉成打了一個電話，還是占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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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不轉睛地盯著謝涵，她從陽臺走出來，問我：“看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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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個成哥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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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玉成啊，你男朋友。”謝涵一臉不屑于掩飾：“你不會連他交什么朋友，跟朋友出去玩都要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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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姐妹，男人不能抓得太緊，不然他會嫌你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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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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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之后，我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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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見嗎？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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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了半天怒火，問道“你剛才跟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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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事。”他頓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謝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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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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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我去看電影啊，跟王哥他們一起，她也跟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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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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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我也沒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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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聲說道：“我不開心，你晚上陪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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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蔣玉成解釋了半天，他終于理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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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好好跟她合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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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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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跟我：“你做事就是喜歡一個人單干，明明一起合作就可以更快完成的，那段時間你加班到兩三點，你想想為什么別人都不用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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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清楚，是她和經理拿走了我的功勞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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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就算是他們的錯吧，可是現實就是這樣啊，我也不是沒勸過你跟同事和領導搞好關系，對吧，人緣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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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錯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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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蕩著杯子里的冰塊：“我可沒這么說哦，你又亂往我頭上扣帽子。這份工作你也做這么久了，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就放棄，也很不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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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這邊？”我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就算幫理不幫親，這件事是非對錯也很明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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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玉成嘆了一口氣：“真費勁，你怎么聽不懂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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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最后都鬧了一肚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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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他世故圓滑，他說我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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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蔣玉成不歡而散之后，我跑到了閨蜜家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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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叫了一堆好吃的，然后下樓買了很多飲料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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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被我倆開著當背景音樂，我們一邊喝酒一邊吐槽最近發生的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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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聽我說完之后，整個人都炸了，指著我經理和同事的名字罵罵咧咧，我也跟著她一起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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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深夜，我嗓子都啞了，才感覺終于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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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問：“晴晴，你真要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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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好。”我誠實地搖頭，忽然又想到蔣玉成，又怒火頓生：“為什么他不能站在我這邊跟我一起罵！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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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冷笑：“男人？豬蹄子！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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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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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我頂著閨蜜的罵，又去找他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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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兩個在一起的九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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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很長嗎？不長。但是它也沒有那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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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大一的時候我們社團組織郊游，從山上返回的時候，我雙腿都在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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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蔣玉成幫我背著包，牽著我的手一路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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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兩年的時候，我從公司裸辭，對未來非常迷茫，蔣玉成抱著我安慰說：“沒關系，休息一陣，慢慢找方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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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一直都會像當初那樣牽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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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走過了恣意張揚的年紀，走過了對未來的迷茫，逐漸變得像一個穩重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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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牽著他的手，但是他的心情我已經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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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玉成說他今天很忙，領導突然發了任務下來，晚上不用等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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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之后，我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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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很多個夢，夢里的場景在不斷跳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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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是過去跟他在一起的經歷，一會兒這些經歷全都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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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下山的時候他松開我的手，比如我辭職的時候，他問我，怎么連自己想做什么都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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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推開我，轉身跟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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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從夢里驚醒，起來把桌上的菜一個一個都收進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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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洗漱完的時候，蔣玉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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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背在后面，笑瞇瞇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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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我面前，從身后拿出來一大把玫瑰花，還有一個精巧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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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周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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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今天回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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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以來，我難得真情實意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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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我驚喜的還是他接下來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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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十周年的時候，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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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更加燦爛：“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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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認為這是順理成章的事，并且為此期待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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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感情，終于也要修成正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