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唐云非的抗議,江雨是這么說的:“你忍心讓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去街上玩?而且你從來沒有出去看過,今天過年那么熱鬧,不去看看也太可惜了。好好的玩,給自己放個假。”
還想反駁的唐云非被李明蘭一通說,最主要的就是不能頂撞孕婦,不管江雨說什么都是對的,哪怕說明天天會塌下來,那也是對的。
唐云非再如何不情愿也只能作罷,誰讓嫂嫂肚子里還有個小侄女呢。
“今晚做兩鍋豆腐,炸一鍋……豆腐花想吃甜的還是咸的?”江雨一邊擼袖子一邊問身旁的唐云澤。
看豆子的唐云澤聞言想了下,“咸的吧,最近甜的吃的有點多。”
“也是,過年嘛,嘴里老是甜滋滋的,寓意不錯,只是有點膩味。”江雨表示很理解,打算做個咸的豆腐花,相信其他人也吃膩了。
“好。”
他們就是先靠賣豆腐有的本錢,唐云澤記得所有的過程,那時候的他們半夜就要起來做豆腐,如今回想起來跟做夢一般。
豆子泡到什么程度合適,唐云澤很清楚,而江雨對這方面非常苛刻,若是沒泡好,說要重新泡也不是沒有可能。
倆人做豆腐還不讓其他人幫忙,廚娘們一個個站著那看,說實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任何一個想好好做事的奴仆看見主人家要親自干活,心里頭都會很不舒服,甚至是惶恐。可是要他們去玩或者是站在一邊的就是主人家,他們又不能不聽話,真難受。
“師父說過年一定要有豆腐和臘腸,后來我才發現,有的地方是做豆腐的有的地方是做香腸的。我去質問他,師父就說都有的話才叫圓滿。”
江雨一邊看著唐云澤在磨豆漿,一邊加水。
“師父說的對,喜歡吃的話,都做上,不用挑選。”
唐云澤知道,江雨若是兩樣都喜歡的話就會都買,懶得嘰嘰歪歪。
江雨抬眼看了看他,笑了。“嗯。”
做完事過來的小雅看見江雨在做豆腐整個人都有點懵,“師父!你別動手呀,放著我來。”
“這點小事還用不著你,一邊待著,明年讓你來。”
不是江雨非要自己那么累,而是小雅做不出那種味道。按照小雅的資質,大概明年就能做出來了。
然而做出來了也不會太熟練,反正現在她是不想讓小雅來做。
“那好吧。”小雅分得清江雨什么時候是意志不堅定的推脫,什么時候是堅定的拒絕,既然如此,那她就看著吧,學著點。
做了幾百遍的事情再重復,其實也有失手之時,除非一直有成功那時候的心情,這樣才能做好。
不知道為什么,來了這邊尤其是懷孕之后,江雨經常想到她師父當年教她的場景。
興許是她閑了下來,就會東想西想。以前忙得厲害,江雨哪有時間懷念過去?偶爾想到也被拋到了腦后。
在冬日里吃上一碗暖呼呼的豆腐花,稍稍冰涼的心都會溫暖許多,明明沒加糖,江雨卻覺得很甜。
剛炸好一鍋豆腐,江雨才擦了擦汗,就看見十一從屋頂飛了下來,神色焦急,“不好了夫人、老爺,少爺跟人打了起來。”
“打了起來?怎么會這樣?景軒受傷了沒?”江雨哪里還顧得上去擦汗,推開唐云澤手急忙要出去。
“師父你別去,我們去看看。”小雅甩了下手上的水珠,急匆匆道。
十一微喘著氣,“好像是為了一個薛家的小姐,就是丞相家的那個,整日里纏著少爺。”
“薛家?薛霖鈺?”江雨本來就很慌,聽到女主的名字就更慌了,而江雨是越慌就越鎮定,瞅著很穩妥的樣子,其實心里慌得一批。
唐云澤好歹也是跟江雨睡了那么久的枕邊人,他安慰的拍了拍江雨的肩膀,“別怕,我們一塊去。”
本來只是想找唐云澤的十一眨眨眼,這化雪的天兒江雨能去嗎?那肚子,十一看著都膽戰心驚,唐云澤就不怕有什么好歹?
當然了,這些話大過年的肯定不能說,十一默了默,選擇跟在他們身后一塊去。
要是他們能搞定的話,十一就不會回來請示自家老爺。
事情說麻煩也不是很麻煩,可他的身份是解決不了的,他們還強行扣下人,那個薛家小姐裝的跟一朵雪蓮花似的,在一旁哭唧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少爺把人怎么地了,要知道他們少爺今年才七歲啊!
“那個薛小姐之前就纏著少爺,做出一副我對你很好的樣子,模樣倒是好,只是又跟三皇子走得近。今日薛小姐的愛慕者們在巷子口堵住了少爺,說是要少爺給他們一個交代,為什么對薛家小姐不冷不熱,還揚言要比武。”
十一說起這個就生氣,他們少爺才幾歲?豆芽菜一樣的身體,那幾個少說也要十二三歲了,居然能拉的下臉皮跟他們少爺比武,敢不敢比文?
江雨坐在馬車里蹙眉不語,真是好樣的,她還在就敢欺負她兒子了?真當她是家貓?家貓惹急了還會撓人呢!
“別急,景軒聰明,不會任由他們擺布的。”唐云澤摟著江雨安慰道。
事實也是如此,他們家的兒子從來不是任人欺負的小白兔,該咬人就咬人,咬的他們痛,還要咬的他們心服口服,憋屈也說不出口。
“他太小了,那些人被惹急了用腳踹他怎么辦?萬一跟之前那些家伙一樣用涼水凍他怎么辦?那孩子心眼太實了,之前好歹是秋天,現在大冬天被凍一下可怎么辦?醫人者不自醫,我真的是……干脆把他拴在褲腰帶上得了。”
江雨一著急一緊張就喜歡亂說一通,偏偏還有那么一些道理,弄得人無法反駁。
而唐云澤的處理方式也很簡單,直接親一口,讓媳婦先冷靜冷靜,“一定會沒事的,聽我的,一會就到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還不敢對景軒怎么樣。”
江雨還想說些什么,看著唐云澤的眼睛,抿了抿唇,終究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