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道很想拔劍,立即讓那黑臉漢子血濺當場。
但他按捺住了內心的這股沖動。
并沒有抽出隨身攜帶的清罡法劍。
如果是在前世,他會毫不猶豫的打上一個報警電話。
但這里是異界。
面對這種奇怪的事物,他不能再以自己僅有的常識去判斷,因為這樣的話很容易翻車。
這里是妖魔鬼怪以及各種詭異遍地的異界。
在這里,發生什么都不足為奇。
王有道并不能確認這個事情究竟是不是采生折割事件。
畢竟會說話的白骨精他都見過。
如今這個大黑狗雖然能夠口吐人言,還會唱小曲,看這個樣子的確非常像一條披著狗皮的人。
但是王有道決定再等等再看看。
此刻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適才那一曲中的無限哀情,讓他久久沉醉其中。
但是王有道的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時刻告訴自己,這里是異界,出現一切怪異的事情,并不能以常理看之。
就在此時。
突然有一道聲音,非常的大,從看臺上的一個角落傳出。
從聲音之中可以聽出這個聲音之內所蘊含的滿腔憤怒。
“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竟然作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今天貧道定斬你們不饒!”
看臺之上,一片嘩然,人們齊刷刷探頭紛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連王有道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只見人群之中,突然站起來了一個人。
待看到這個人之后,王有道眼皮一跳,細細看了一下之后,口中喃喃自語:“原來是他。”
此人生的濃眉大眼,一張臉四四方方,看起來渾身正氣。
此人不是別人。
正是王有道的同門,名字叫做李有恒,也是一個外門弟子。
只不過王有道認識他,他不認識王有道。
這是因為此人正義感實在是太強了。
他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立志要斬盡天下的妖魔鬼怪,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久而久之,他在外門弟子之中便有了一些名聲。
原因是此人極為的嫉惡如仇,但凡是見到不平的事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必然會出手。
于是久而久之,就在外門弟子之中有了一定的名氣。
王有道在外門弟子之中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角色,而外門弟子在整個太一門有三千人之多。
因此對方并不認識王有道。
“內門弟子的考核過幾日就要開始了,他也是趕回去參加考核的吧?”王有道看著這李有恒,心中忍不住想到。
“你這潑皮道士,在這胡說什么?”黑臉漢子一聽有人出來拆場,頓時就不樂意了,臉上也呈現出了兇意。
“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這個大黑狗既不是妖,也不是鬼,為什么會說話?定然是被你以邪惡歹毒的手法給害的。”
李有恒抽出了隨身佩戴的破邪法劍。
破邪法劍是他自己取得名字。
外門弟子喜好給自己的隨身配劍取上名字。
往往都是一些不明覺厲,叫起來很響亮的名。
這劍從外觀上看,與王有道的清罡法劍相比,除了劍柄處的花紋不一樣,劍身略微短那么一些之外,沒有什么大的區別。
但是王有道知道這破邪法劍是一柄極品寶劍,與先前縣城捕快郭茜茜的寶劍一樣,都是極品寶劍。
從品質上來說,是要比自己的清罡法劍好上一些的。
在市面上,極品寶劍并不是什么難以尋到的東西,在比較大的一些兵器鋪子里就賣有。
只不過王有道前身并不是很富有,就連手中這中品寶劍也是平日里省吃儉用,再加上經常趁著修煉之余,外出采購一些藥草,偶爾時不時的還進山打一些小型野獸,通過皮毛,內膽售賣,這才積攢夠了銀子夠得。
“我這大黑狗會說話怎么了?那代表我這大黑狗有靈性,是我從小辛苦培養起來的,這大黑狗還是小黑狗的時候,我就天天帶著它,日日夜夜教它人語,久而久之,它才會口吐人言,怎么了,你這潑皮道士有意見?”
黑臉漢子冷哼道。
這里是青丘縣城,又有這么多人。
縱然道士在這個世界上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但是滿大街都是道士。
這個道士是不是冒牌貨,還說不準呢。
因此他根本就不怕。
其實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則是因為道門對于民間之人身穿道袍道衣這種事管的不是很嚴。
在一些較為發達的地區,道袍作為流行的衣服在年輕人這個群體之中是非常受歡迎的。
走在大街上,時不時的就會看見一兩個身穿道袍的人。
太一門以及羽國對于這種風氣也并沒有什么禁止。
“你...你就是禽獸不如,喪盡天良,這條大黑狗不是妖怪,那它就絕不可能說話,適才它所唱的曲中,有無限的哀意,我能聽出來,它的內心之中很是痛苦,你真該死啊你。”
李有恒臉色憋的通紅。
“嘿,你這潑皮道士,可不要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我這耍江湖的賣藝人,辛辛苦苦掙兩個錢可不容易,你不要在這里誣陷我。”
黑臉漢子見這道人雖一身正氣,但嘴皮子笨的可以,因此也就不放在眼里,嬉笑說道,言語以及眼神之中一幅挑釁的樣子。
“你..你該死。”
李有恒臉色紅了起來,不自覺的就按向了身邊的法劍。
“怎么?大庭廣眾之下,你還要殺人不成?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黑臉漢子見狀立即大叫道,引起看臺上群眾一陣騷動。
王有道看出來自己這位同門應該是已經紅溫了。
他雖然很有正義感,好打抱不平,但是口才卻是一般,嘴皮上的功夫又如何能是這種走江湖的賣藝人的對手。
“你說我這大黑狗是人?那么我讓我這大黑狗自己來告訴你,它到底是不是人!”
黑臉漢子得意的笑著,旋即來到大黑狗跟前,蹲下了身子,拍了拍大黑狗的腦袋,說道:
“狗兒,那潑皮道士說你是人,你來告訴在場的觀眾老爺們,你到底是不是人?”
大黑狗看向了李有恒。
它站起身子,沖著李有恒做了個揖,施了一個禮,旋即說道:
“我不是人,我是一條狗。”
旋即,大黑狗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王有道分明捕捉到了它那一雙狗眼之中的無限落寞以及悲憤之意。
聽到這話,耍江湖的賣藝人得意的大笑。
“你這潑皮道士還有什么話說?”
“你...你為什么不敢說實話?是他在威脅你嗎?你放心只要有我張有恒在,就沒有任何人敢威脅你。”張有恒一臉急切的看著大黑狗說道。
但對于此,大黑狗卻只是低著頭,并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