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檀清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醒時瞧見外頭天色不由懊惱:“嬤嬤怎么不叫我,睡這么久,晚上怕是睡不著了。”
官嬤嬤只笑道:“九姑娘只管放心吧,你如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得著的。”
拂暖掀了簾子進來:“九姑娘醒了,可要傳膳?”
蘇檀清搖搖頭:“我不餓,你們吃吧。”
蘇檀清下了床,又來到書案前鋪開紙筆,官嬤嬤見了問道:“九姑娘是又要給老太太寫信了?”
蘇檀清笑著說:“是,答應了外祖母要常去信的,且姐姐的事情外祖母還不知道,我想著要不要跟外祖母說,外祖母年紀大了,可若姐姐在宮里能有江南富商柳家這個外祖家的話,會不會也能有些庇護。畢竟,指望國公府給姐姐庇護是癡人說夢。”
官嬤嬤嘆氣:“九姑娘說吧,若日后老太太自個兒知道了,不說埋怨九姑娘怕是還要責責,且老爺他們定是愿意舉家之力護四姑娘在宮里平平安安的。”
蘇檀清略一思索,提筆寫信,容鶯在一旁磨墨,見門簾被掀了一角,花躇伸頭進來看著她,容鶯使了個眼色,花躇便立馬進來替蘇檀清磨墨。
蘇檀清頭也沒抬:“回來了?”
花躇行了一禮:“是,九姑娘。”
蘇檀清看了花躇一眼:“回來就好,下次可得注意,如今你也見到了,咱們回來還沒幾天,便有這么多事,往后的路只會更難。”
蘇檀清的話花躇自是有體會,尤其是被打了三十大板的杏兒,讓她受了不少驚嚇,國公府簡直是龍潭虎穴:“九姑娘放心,奴婢都記下了,奴婢這幾天會跟著素荷姐姐好好學的。”
等蘇檀清寫完信,天早就黑了下來,前日剛進國公府,昨兒個今天都在收拾整理都累的不行,如今天黑了主仆六個都在臥房里,就像以前在揚州一樣。
官嬤嬤給蘇檀清換下衣服:“小姐瞧著又長了不少,這衣服如今穿起來都顯小了,也不知道國公府每年都是什么時候裁衣。”
絮簾聽了不解:“急什么,咱們不是有自己的鋪子嗎?到時候讓掌柜的送過來不就行了?”
官嬤嬤睨了絮簾一眼,絮簾很委屈:“嬤嬤拿眼睨我做甚,我又沒說錯。”
容鶯笑著解釋道:“你以為這國公府是柳家?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你晚上偷溜出去買糕點人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國公府,別說這院子了,就只有小姐這屋里咱們還可以自在些,你讓掌柜的送衣服過來,怕是今天這鋪子還是自己的,明天就要拿出來給國公府了。”
絮簾被說的啞口無言,拂暖跟花躇兩個都笑她,絮簾一時間覺得羞惱:“好啊,你們兩個如今過來笑我了是吧?看我不撓你們癢!”
說著就向拂暖和花躇撲過去,鬧得花躇和拂暖四處逃竄,一時間屋里笑聲連連。
蘇檀清上了床,將人都攬過來:“好了,都別鬧了,如今咱們是徹底在國公府住下了,往后的日子還長著,我明日便去問祖母要些小丫鬟去,人來了以后,你們便要用心了,我們首先便要將咱們自己的院子圍成鐵桶一般,如何管教小丫頭,如今香蓮在,你們便好好學。絮簾說的也對,咱們有自己的鋪子,許多事情咱們不必受制于國公府,只是如今剛回府根基未穩,等咱們好好籌謀一番,以后便可輕松自在了。”
蘇檀清看向花躇:“花躇平日里能說會道,你閑時不要老在院子里待著,府里各處都走動走動,不必去找那些大丫頭,各院里的小丫頭多與你們年紀也相仿,最是能說上話的。容鶯是你們幾個中最沉穩的,平日里便和嬤嬤一起好好管著這院子,等回頭我問祖母要了新的小丫頭你也要好好管教。拂暖最是心細,等我問父親要了小廚房,你便管著咱們院子的小廚房,到時候就有正當理由出府采買,能出去了咱們院子怕是就會松泛許多。”
拂暖很是驚訝:“九姑娘,你要問二老爺要小廚房?”
蘇檀清點點頭:“大廚房的吃食若是要動手腳咱們是防不勝防,昨日那杏兒不就說了自己的娘是大廚房的廚娘,昨日是杏兒被父親發落了,而這國公府,又有幾個杏兒,幾個杏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