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已入冷,有些蕭條,凍手凍腳,微弱的陽光顯得溫和不少。
“元兒,可是來尋阿辭的?”醇王妃讓下人上了些茶水、和糕點。倒是王妃面色略顯疲憊。
“是來探望王妃娘娘,和小縣主的。”
蘇元夕不知為何,一下子讓人戳穿了心思,小臉有些微紅。
醇王妃見了她十分高興,讓下人上了些茶水、和糕點,不過面色略顯疲憊。
“看著小嘴甜的,元兒你來的不巧,你阿辭表舅,今早剛動身走了。”
“他、他去哪里了?”
王妃看小女娃著急的模樣,不再逗她,
“他呀去校場了,不是我們女兒家去的地方。一年半載,怕是回不來,那時元兒莫要忘了你阿辭表舅才好。”
醇王妃雖說是笑著說的,還是能看出幾分苦澀。
“王妃娘娘,這是元兒送給表舅的糕點,感謝他前些日子救元兒的。”蘇元夕有些失落,小手遞過來一個紫檀嵌白玉提盒。
后來王妃還同她說了好些話,只不過她的心思早已飄走了。沈辭將來是要上戰場,做大將軍的人。想來也不會同她一樣,整日呆在閨閣之中。
如今她有機會回到五歲,本想從小與他相熟起來,不過同他見了兩面罷了,他對她也是十分冷淡。
去了校場,怕是以后更難見面了。
蘇元夕隱隱有些不安,這一世究竟是怎樣的呢?
蘇元夕耷拉著小腦袋,失落落地回了家。大伯母正在屋中同趙氏閑談,大姐姐蘇元秒也在一旁。大姐姐氣質嫻靜,長相雖不驚艷,卻是個耐看的,通身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雙掛髻前有些垂發,顯出少女獨有的嬌憨。
看大伯母的樣子,像是特意在等她爹爹,這便不像是閑談的架勢了。是以蘇元夕只是個小孩子,大人們說話也并未避著她。她便大大方方地在火爐旁一邊逗貓,一邊聽聽她們說什么。
原來祖母來信,希望今年元正,一家人能回禾水老家團聚。人老了,便不想來來回回折騰了,說是趁此機會讓幾個小輩認認人,畢竟禾水是昌國公府一脈的發家之地,蘇家的幾門旁支如今也正有向上之勢。
“國公爺,弟妹,若是這般說定了,我便回去給妙兒拾掇拾掇,免得給咱們國公府丟人了去。”
“嫂嫂說得哪里話,我們妙兒出落得這般標志,什么時候都是我們昌國公府的臉面。”
大伯母同她娘親客套著,看趙氏這般會說話,心里也美滋滋的。
若是大伯父還在,想來如今的國公夫人便是大伯母王氏了。可憑她爹爹的本事,即便不襲爵,也定是能教她們母子過上好日子。反倒是襲爵后,蘇伯南操心的事愈發多,還要時刻謹遵著老國公當年的教誨,一門家族繁盛,不是一家獨大,必定是要兄弟互助,齊心協力。不能太招眼,皇城腳下要學會大愈。
實際上,此番老太太是為大姐兒瞧中了一門婚事,禾水柳家,是個世代行醫的,雖不比長京城的藥王世家,在當地也是有頭有臉的門第。若是能成,大姐姐就在老家行及笄禮。
她老大伯母雖想讓女兒在京城中嫁個好人家,但老太太看中的婚事,向來是穩妥的。老太太身體硬朗,再有蘇家的庇護,不愁女兒在柳家站住腳跟,反倒是在京城她們孤兒寡母,怕被人小瞧了去。她這暴脾氣,如今也不埋怨丈夫死的早了,一心只想給自己女兒找個好人家,自己也算功德圓滿了。
蘇元夕向來記性不好,大姐姐出嫁得早,好像上幾輩子,她也是嫁到了老家,聽說大姐姐每隔幾年就會有身孕,丈夫是行醫的,把她照顧得不錯。
這么說來,便就是這門婚事了,想來大姐也是多子多福的好命之人。
回老家蘇元夕也是極為樂意的,且不說那里有幾個小輩同她一般大,能過玩在一起。關鍵禾水有個校場,是威武將軍的地盤,她哥哥蘇元辰便是在那里,她重生醒來便沒有見過他,心里怪為想念的。
她自然記得醇王妃說過沈辭也在校場,她現在雖是個小女娃,但哪里好意思再上門追問是哪里的校場。
另一邊,醇王妃在暖爐旁,拿著一只小金牛逗著襁褓里的小奶娃。她如何不希望沈辭能和這昌國公府的小女,多相處幾日。她留不住他,阿辭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人,此去必然是趟苦行。她突然覺著有些冷,又想起什么來,起身
她趕忙將那紫檀嵌白玉提盒遞給了一位小廝,安頓了一番。
小廝提著食盒出門后,面露難色,咬咬牙,快馬加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