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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衛(wèi)老夫人

南瀾口味偏淡,講究食材本身的鮮甜。定國喜好濃油赤醬,味道辛辣咸香。送來的六菜兩湯,外加一道點心,皆是南瀾菜色。

就連裝盤,都是按著南瀾的習慣,盤大菜少,講究美觀。

秦琳瑯挑眉,她不覺得這是衛(wèi)褚的手筆。而且她雖長在南瀾,卻不喜南瀾的口味。

吃過飯,她端起那碗已經(jīng)放涼的湯藥,一口飲下。

“真苦。”

“二小姐不想喝不喝就是。”葵月無法理解她的行為。

“不知多少人盯著呢,衛(wèi)褚此人算計多,這一碗藥不喝,還會有更多事情等著。他讓人送來也好,省得你去熬藥。”

葵月沒敢說自己準備的藥已經(jīng)熬好,只是恰巧慢了半步,這才沒有端上來。

不一會兒,一個圓臉小丫鬟前來求見,送上一只小瓷罐,未開口便有七分笑。

“老夫人讓奴婢送藥,老夫人說將軍小時候挨打,用這個藥好的最快。膳食是老夫人交代的,若是有不合口味的地方,直接和奴婢說,以后每日飯前一個時辰,奴婢列個單子送來。”

這小丫頭不過十歲年紀,一身與府內(nèi)侍女同色的衣裙,卻不同于那些行色匆匆面色慘白的侍女,她活潑許多,話多得厲害,是個人小鬼大的。

“奴婢叫粟米,在老夫人身邊做事。”

秦琳瑯讓葵月取了兩個禮盒賞給她,看著小丫頭謝恩后蹦蹦跳跳抱著大盒子離開的背影,搖頭道:“衛(wèi)褚府上,倒是還有個活人。”

先前那兩位侍女,實在是膽怯了些,看著畏畏縮縮死氣沉沉。

另一頭,小丫鬟粟米抱著盒子徑直到主院。

“老祖宗,新夫人似乎不喜今日的吃食,用得不多。您用將軍的名義送去的藥已經(jīng)喝了。”

粟米說著,捧上新得的盒子。

里面是南瀾特色的布料和一些小玩意兒,顯然是事先準備好用來打賞的。

“那丫頭說什么了?”

衛(wèi)老夫人手中念珠停住,望著錦緞目露懷念之色。

“新夫人沒有和奴婢說話,只讓侍女拿了東西給奴婢。新夫人好奇怪,竟然沒有生氣。新婚第一日丈夫不在身側,當家祖母不讓請安,夫君又讓人送上避子湯。”小丫鬟掰著手指數(shù),滿臉困惑。

“都這樣了,新夫人竟然不生氣。”

“秦家幺女養(yǎng)在深閨,性情總歸與旁的人不同,有些軟和了,交代下去莫要有奴才欺主的事情。你家少爺現(xiàn)在何處?”

“少爺在演武場,已經(jīng)練了三個時辰槍。他不善用槍,明明馬槊用的極好,最近倒是喜歡練槍了。奴婢聽聞秦玉秦將軍最擅長槍,一手紅纓槍,讓少爺吃了不少虧呢。

看來少爺想要知己知彼,可秦將軍已經(jīng)去世,少爺練槍也沒用啊。”

衛(wèi)老夫人微合眼皮,繼續(xù)撥弄念珠。

粟米走后,她忽地睜開眼,眼中精光乍現(xiàn)。

“不應該啊,至少是秦家人,怎會樂意受這種委屈?不過也好,衛(wèi)褚是個倔脾氣,若是有個軟和些的,倒是能順著他。只可憐我的乖重孫,不知什么時候能來。”

衛(wèi)老夫人暗自琢磨,外頭已經(jīng)有人匆匆趕過來。

“老夫人,將軍領了軍令驅散海盜,明日啟程。”

“又是那些水猴子,泗洲欺人太甚,這是欺負定國沒有水軍。罷了,將消息告訴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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