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求見司空在
- 何以來日方長
- 千度書生
- 2047字
- 2023-05-20 11:47:54
羿安本想尋個地坐,又覺這是蛇蝎女子的住所,還是什么都別碰的安全,微俯身揉了揉紅腫的膝蓋,“能令玉妃娘娘開心,我受的這么多苦也算是值得的!不知還要做些什么,才能讓娘娘可憐我給我解藥?”
一陣刺耳的嘲諷之笑響起,玉妃起身,提起長裙,一步一步緩慢走動著,纖纖玉足上竟是沉重的腳鐐,腳踝早已被磨得一層又一層的血紅。
“你能取下這腳鐐嗎?你能讓我飛出這囚牢嗎?你能狠狠的刺上蒼恒一劍嗎?”玉妃看著羿安略帶震驚的表情,鄙夷道:“你什么都辦不到,就敢來找我,哼!”
羿安看著眼前略有瘋癲的女子,長嘆道:“我就知你是因愛生恨,才要殺我,只是你不知蒼恒早已回羌國,不日就要迎娶章韻諾為側(cè)夫人了!”
玉妃一愣,忽又兇狠無比的對著羿安尖叫:“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會娶章韻婼那個蠢蹄子!那蠢蹄子怎配做他的側(cè)夫人!你騙我,你肯定是在誆我!瞧瞧,瞧瞧你臉上都看不出難過,蒼恒要娶她人為妻,你怎會一絲難過都沒有!你休想騙我!”
這瘋瘋癲癲的模樣,要取解藥,實在令人頭疼!
“是,我是喜歡蒼恒,和你一樣的心悅于他,至死不渝!然而,他還是回去了,不過月余,他就要娶別人為妻,我亦震驚難受,也想去北疆質(zhì)問他為何如此待我!”羿安苦笑。
濕了眼眶,“可我身不由己啊!想想若他真變了心,我就是廢了他,把他囚禁在身邊又有何用,不過兩相折磨,何不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好好珍惜眼前人!”
“可笑,明明就是你變心了,還講得如此冠冕堂皇!”玉妃怒指羿安的鼻子罵道。
羿安著實被這瘋女人氣得不輕,喜歡蒼恒就要被殺,不喜歡蒼恒也要被罵,心一橫,“我本就是寡情之人,誰待我好,護(hù)我如命,我就回之以情,他今棄我而去,我轉(zhuǎn)抱他人,又有何錯?若白鶴死了,無人呵護(hù)我,在這孤苦無依之地過不下去了,我就再尋蒼恒懷抱,又有何不可?”
玉妃被她問的無言以對,直罵道:“無恥之徒,怎會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
“那匕首也是羌國皇帝給你的,估摸你也沒有解藥,罷了,我還是乘蒼恒還沒娶妻之前,再去尋他吧!畢竟他模樣長的合乎我心意啊!”羿安甩了衣袖,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玉妃見狀,急叫道:“慢著,我確無解藥,只是那匕首你可拿去研究,或許可破那毒!”緩慢移步到榻旁,一番繁瑣操作,才從大匣子中取出一小匣子。
曾經(jīng)做殺手的直覺,讓羿安挪步站到屠總管背后,以防萬一,屠總管微不可覺的笑了笑。
玉妃一個快速轉(zhuǎn)身,“嗖嗖”兩根粗針向羿安射來,屠總管一個卷袖,竟將針回射向玉妃,貼著美麗的臉而過,似有微微血痕!
玉妃花容失色跌坐在地,匣子里的匕首也掉落下來。
無論是誰,只要是肖想得到蒼恒的,她都要殺,所以那針上就是白鶴所中之毒。
如今反射到自己臉上,玉妃恐慌的尖叫著爬到銅盆前,不停的戳洗著傷口,發(fā)紅發(fā)腫也不敢停下來,可已經(jīng)無濟(jì)于事了!
見此情景,羿安心中涼了大半截,消沉的轉(zhuǎn)身離開,走到殿外,背靠墻,滑坐在地上,無神的望著漆黑的夜空!一路走來,即使對白鶴無男女之情,也早已把他當(dāng)作摯友,如今他還是因自己中毒。
“黑夜總會過去的,明日的太陽還是會照樣升起,公主莫要沮喪!”屠總管蹲下身將整好的匣子和匕首交給公主。
“恕老奴再多嘴一句,情是利刃亦是殺己兇器,莫為此丟了性命!老奴已安排好軟轎,送公主回府吧!”羿安起身對這個沉默少語的大內(nèi)總管行了謝禮。
苦研了三日,一無所獲,氣得龜壽將匕首摔到地上,還砸了匣子,羿安站在門外,停了腳步,“收拾一下,明日你和白鶴就去紫毒谷!晚膳后我去趟司空府找人護(hù)送。”
龜壽知羿安有多不喜歡司空府,為今之計又能有什么法子,“我會說服白鶴跟我去紫毒谷,你就放心去吧!”
門庭高大的司空府,讓人望而卻步!羿安在府外躊躇了又躊躇,要是人家不給兵馬護(hù)送怎么辦,跪也沒用,他們不吃這招!
守門家丁見是七公主,早就去稟報司空開,老夫人也在,又去報知司空在,一時間府內(nèi)的人皆涌到府門去接見這個曾經(jīng)被司空府拋棄的外孫女!
羿安正思索要不要翻墻進(jìn)去找司空歡祥,府門大開,烏泱泱一群人,人群高漲的熱情,嚇得羿安頭皮發(fā)麻,轉(zhuǎn)身就要走。
“孩子,來都來了,進(jìn)府坐坐,你外祖想你想的可緊了!”老夫人一把抓住羿安的手,那粗糙的手掌,頓時讓她濕了眼眶,哪有公主是這樣的手!
被圍著的羿安,實是手足無措,到處找司空歡祥的身影。
“哎,哎哎,我說你們,走開,走開,都走開,跟群老母雞的聒噪!奶奶,別摸人家手了,人有正事呢!沒空擱這耽誤!”司空歡祥騰空出現(xiàn),擠入人群,將羿安拖去老爺子的書房。
“爺爺?shù)饶阍S久,你今次能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估計都能給你摘下來!”司空歡祥酸溜溜的說道。
見羿安不屑,只得叮囑道:“這結(jié)我也打不開,就是叮囑你一句,老爺子年紀(jì)大了,舊年戰(zhàn)場的傷,又加常年積郁難解,大夫說經(jīng)不起大喜大悲,你嘴上饒點他!啊?”想起太子的慘樣,司空歡祥心有余悸!
門從里打開,司空在小心翼翼,“孩子,你來了!快進(jìn)來坐吧!”司空歡祥一溜煙跑開了。
羿安借著燭光打量眼前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她其實只見過他數(shù)面,一個手掌的數(shù)吧,在印象中他似乎就很老,滿頭白發(fā),對誰都不言茍笑。
走進(jìn)書房,簡潔枯燥,正中掛著畫,大約就是自己的外祖母,對著己逝之人的畫度日,可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