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因為你和三哥無能!若三哥能早點當上太子,坐上皇位,我何至于被遠嫁!”遲璧厭惡的推開良妃,毫無顧忌的吼道!
“啪!”溫婉的良妃第一次動手教訓了自己的女兒,右手還在微微發抖,“不孝女!你就這么盼著我和你哥哥去死嗎?”
遲璧捂著臉,戾氣難擋,“我就知道你沒用,從前是,現在也是,只有母后疼我!死都別想讓我嫁給于戎息那個草包!長公主姑姑可以做的事,我也一樣能!”
良妃急的拉住遲璧的衣袖,卻被一把甩開。
“壁兒,長公主是長公主,你是你,你若學她那般,只怕連命都沒了!璧兒啊!”倚門流淚的良妃眼睜睜看著女兒往冷宮方向跑去,孤獨無助!
北堂宗祠內,北堂部腫著半邊臉,跪在圍蒲上。
“你這個逆子,若非北堂家你這輩就你一個還能指望的上,我今日就打死你了!”全身臃腫的北堂統坐在寬椅上,手持戒尺,言語中滿是無奈和失望,“我告誡過你多少次,不要去惹司空府,不要去惹七公主!你為什么就是不聽啊~?”
北堂部頭都不敢抬,忍著恨,“大哥的仇怎能不報!”
浮白的臉上頓時布滿哀痛,暗紅的嘴唇顫抖著,“那都是爹造的孽!部兒,小不忍則亂大謀,北堂一族的未來指望你來擔當啊!”
北堂部緊握著拳頭,仍不肯服氣,北堂統長嘆了口氣,“我怕是時日無多了,往后諸事多多請教你太翁,莫要再沖動行事!”
死倔的頭終于抬起,擔憂的望著他那越發浮腫的父親,眼里有了幾分內疚。
忽敲門聲響起,“大家主,是我”北堂家大總管的聲音。
“進來!”北堂統疑惑的皺眉。
大門打開,一個身著深灰色布衫的老翁躬著背徑直走向北堂統,“大家主,夫人方才咳血暈過去,庭內大夫看過,清醒后服了藥,說要見二公子!”
北堂統慌亂著要掙扎站起,不想體力不夠,又跌回椅子,抓著扶手,無力道:“你去看看你娘吧!我就不去了,終歸她是不愿見我的!”
北堂部起身就朝外去,北堂統似在交代,“部兒,若他日,為父不幸身死,你萬不可遷怒他人,一定要牢記,你是北堂世族未來的大家主!”
腳步一頓,北堂部狐疑的轉過頭,北堂統卻輕輕揮手,“去吧!有空多陪陪你娘,是我對不住她,這偌大的府里,她也就只在意你一人了!”
已過半月之久,都城內對七公立如何妖惑男子,毒害婦婦孺的言論,有增無減,連公主府內的下人都在偷偷議論著。
阿汨推著輪椅來到羿安身邊,“殿下,這是宮里派人送來的,府內的妄言,殿下不必擾心,今日后絕無二次!”
羿安撫著輪椅,真是結實!自腿傷至今,已過月余,這會才賜下這東西,老家伙的心思可真多!
蒼恒手握一把輕巧的拐杖從外走進內院,俯身遞給羿安,并攙扶起,“我找都城最好的工匠做的,特地告知是七公主所用,你試試看如何?”
龜壽以為要花個把月才能治好羿安的腿傷,不想不過月余已恢復的差不多,下手之人只傷其筋肉,雖腫脹可怕,卻未折其骨!
羿安一思索,知老家伙決不可能這般好心,屠總管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未有人見他笑過,治人殺人手段極其兇殘,連宮中妃嬪都忌憚三分!
在不明境況之下,羿安只得小心為上,才讓蒼恒去外頭置了把拐杖。
阿汨識趣的退下去。
蒼恒握著羿安的手,“安兒,今晚我得去貫西酒樓見遲壁!”
羿安不解的看著他,蒼恒明朗一笑,“可算看到你略有吃醋生氣的神情,我總怕自己在你心中份量不夠,怕哪日我不得不回羌國,時間一長,你就淡忘了我!”
“世間本苦,我何故又尋一人惱我心思!只有世事所迫,無他!”羿安明明白白的回道。
蒼恒張開有力的臂膀,擁她入懷,“我想帶你離開此地,可是羌國也不安定,你也不會隨我離開尺神,我便是想留在這,你父皇也不肯,我父親也會用親情逼迫我回去,我只能用盡我所有的力量改善你生存的境地,即使我沒陪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能安穩自在一點!”
羿安未言一語,回以環腰相抱。
是夜,亥時,貫西酒樓閣間里,遲璧含情脈脈,衣衫半露的逼近蒼恒,“蒼世子,是我長得不夠讓你春心蕩漾,還是媚香不夠濃,這香我可是加大了量的!瞧你這額頭上的汗,來,我幫你擦擦!”
這鴻門宴來之前就已經做了防備,不想遲壁這瘋子來這招,連自己清白都不要了,還要拉他下水!
蒼恒一把掃開對方伸過來的手,“咣當”一聲遲璧摔倒在地,“六公主自重!”
沙啞干澀中帶著克制,越發激起遲璧的征服欲,撐著矮凳站起,肩膀一抖,外裳掉落,半遮的玉脯在燭光下晃動,“人生苦短,求個及時行樂,有何不能呢?不僅有媚香助興,我還加了軟筋散,這一時半會,世子怕也使不出武功來,你我二人俊朗佳麗,正是春風玉露之時呢!”
說著,便撲了上去,蒼恒奮力避開,外裳卻被她拽在手里,滿臉慍怒!
“蒼世子原來喜歡玩這樣的呀!剛好,我已支會了牛犢子,還有茲泉國的于戎息,一會兒他們就能看見你我二人坦身相擁,多美好!哈哈——”遲璧用力拉扯著蒼恒外裳,臉頰透著不正常的緋紅。
無力的四肢使蒼恒欲調動內息,離開這是非之地,卻毫無反應,方后悔自己小瞧了眼前這瘋子,“六公主,你是想讓你母妃還有三皇子給你陪葬嗎?”
厲聲之下,遲璧似有一瞬清醒,又解開自己衣帶,“他們都不在意我,才送我去茲泉國那苦寒之地受苦,左右是苦難,我不放手一搏,怎知誰輸誰贏?世子就不要再裝清高了,放著我這絕色佳人在風中受寒啊!”
正欲再次撲向蒼恒,“嘭”木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冷風灌入,吹散了蒼恒渾身的燥熱,朦朧的看著門外的人,“安兒?”
剛走近一步,一個踉蹌不穩,夜白衣跨過門檻,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半扶著他,“你小子也有狼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