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同學你想上雜志？可以啊，你這幅《十二花神圖》在老夫看來完全可以獲得這一期的封面獎。”
這是秦老拋出來的第一個橄欖枝。
桑晚晚：“！”
她爸投了十幾年都只有一副作品被選上，她真的可以嗎？
桑父：“……咳咳！”
雖然女兒有出息被兩位前輩爭著收徒是好事，但他這個當爹的難道就不要面子了嗎？
季老暗罵秦老卑鄙，竟然用這種小恩小惠收買桑同學。
“孩子，你別聽他吹牛。他只是油畫協會副會長而已，我可是國畫協會會長比他高一級！”
“你要是來我們國畫專業，我可以帶你去參加云博軒的拍賣會！”
“逼人不才，在里面擔任了一個小小鑒畫師的工作。”
嘶！
聞言，在場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氣。
云博軒是國內最高規格的拍賣行。
能被云博軒選中的作品，無一例外不是名家大作！
上個月轟動全國的一副唐代名畫《清涼臺歌姬》在云博軒被拍賣出1.6億的天價，最后被一名X省的愛國收藏家收入囊中。
季老自己的作品也在上面拍賣過，所得的金額在交完稅后被他全數捐贈給了教育部。
桑晚晚咽了咽口水，她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知道的，哪里敢現在就應下季老的話。
今天對桑父來說才是一個充滿了驚喜和打擊的一天！
為什么兩位前輩爭奪的對象不是他？
論經驗和資歷，他都在晚晚之上。
秦老委婉地回答他說：“桑教授的畫不僅是構圖還是筆法都已經成熟，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其實你缺的只是一點領悟力而已。”
季老就直接得很多：“你年齡大了不合適，還是讓你女兒來吧。”
噗嗤！
大家循著聲音發出來的方向回頭，發現是桑晚晚后，桑父的心突然拔涼拔涼的。
“晚晚！”
桑晚晚吐了吐舌頭，立馬道歉：“對不起桑老師，我的笑聲是不是太大了？”
桑父：“……”
這孩子，她這是聲音大小的問題嗎？
兩位老前輩知道他們是父女關系，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樂呵過后，秦老一雙手背在身后，用一副慈祥和藹的面容笑瞇瞇地再次詢問桑晚晚道：
“桑同學考慮得怎么樣？要不要拜我為師，以后繼續在油畫上深造，老人家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會是一名驚艷絕倫的女畫家！”
“這樣你也不用繼續接下來第三場考試，我現在能正式宣布你是我秦眠山的關門弟子咯。”
還沒等到桑晚晚開口，季老先回答了。
“滾滾滾，和你這個糟老頭子能學到什么？桑同學不如拜我為師，喝酒、賭博、燙頭你喜歡哪個都行。”
“而且你要是和秦老走的話，就得離開A市去京城，背井離鄉的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離開A市……這個桑晚晚可從未想過。
她從小到大一直都在父母身邊，現在她更是已經結婚有了丈夫的人。
“這……”
桑父還以為她在考慮自己和妻子的感受，當即鼓勵桑晚晚說：“沒事，你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就好，你媽那邊……我去說！”
大不了被罵一頓。
想來為了孩子的前途，沈女士會抱怨兩句但最終也會妥協。
因為本質上她也是一個愛女兒的好母親。
桑晚晚擦了擦尾的淚水，緊抿著的紅唇輕啟，吐出來的話語卻讓桑父一愣。
“謝謝桑老師，我知道您一直都很支持我追求夢想，不過我想的是俞風。”
原來晚晚考慮的不是他們這個做父母的感受，而是女婿啊。
可惡，以前女兒的心里可是只有他一個男人的！
“俞風？”
季老覺得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剛巧，他也認識一個叫做俞風的年輕人，那小子現在應該還在國外才對。
桑晚晚口中的“俞風”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人吧。
“桑同學說的這位是？”
秦老好奇追問。
桑晚晚大方方的當眾承認道：“是我老公，我們剛結婚不久……我不想離開我老公去太遠的地方。”
“所以，抱歉了秦老，我還是選擇留下來繼續第三場考試。”
她沒有直接說要選擇拜季老為師，這一點也讓秦老先生心里稍微舒服一些。
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桑晚晚骨子里的倔強。
即便季老給了她特權不用繼續參加考試，桑晚晚卻不是一個習慣半途而廢的人，她做事喜歡有始有終。
“好，老頭子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有骨氣的好孩子！”
原本以為她這樣回答會被老前輩罵她不識抬舉，沒想到她的這番說辭正好符合了季老的胃口。
不驕傲、不自滿，他更喜歡這個孩子了。
“放心，第三場考試十分簡單，我相信以你的資質肯定能奪冠！”
季老此刻有多開心，秦老就有多郁悶。
他老人家依舊不甘心地試圖說服桑晚晚和他去京城。
“桑同學你可要考慮好了，你現在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年輕人不要太在乎情情愛愛，他要是真心喜歡你又何必在乎朝朝暮暮？”
“反之，他要是連這點距離都忍受不了，你干脆就把心思放在繪畫上多好啊。”
話里話外都是勸她以事業為重，先把感情放一邊。
俞風在不遠處的場外聽到后，嚇得脊背上都是冷汗。
長袖下的雙手也緊握成拳，一雙忐忑不安的鳳眸落在桑晚晚的紅唇上。
桑晚晚對畫畫有多癡迷他很清楚，有時候達到了連飯都不吃、覺都不睡的程度。
還是他硬逼著她吃飯、休息她才肯稍微停下來。
他確實擔心晚晚會選擇夢想而拋棄自己……
俞風從認識她到決定娶她，和她在一起時就考慮過了，他不會阻止桑晚晚追求夢想。
“如果她真的要去京市，那我就跟著她一起去！”
對他來說，去京市只是回一個不太想回的家而已。
現在他想明白了，桑晚晚在哪里，他的家就在哪里！
猶豫許久，桑晚晚那邊也終于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復，她還是搖頭了！
“對不起，秦老。我老公很好，我不會離開他的，而且只要有心學繪畫其實在哪里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