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的她也會和俞風學長逐漸走向平淡,只剩下責任嗎?
“爸,您會這樣說,難道你和我媽……”
答案太過殘忍,桑晚晚不敢想象自己一直以為的父母恩愛原來只是一場假戲。
桑父也不想欺騙女兒。
她已經長大了,有了足夠的自立能力和判斷是非對錯的能力。
“沒錯,我和你媽媽早就沒有感情了。”
“相信你也發現了,我和她在很多問題上的看法完全相反……年輕的時候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大家可以多一個視角看問題。”
“可相處后才發現,有個興趣相投、三觀一致的伴侶才是幸事?!?
不過當他醒悟過來時已經晚了,他和沈女士已經組建起一個小家庭,還有個可愛的女兒。
為了孩子,桑父愿意承擔起自己作為一個父親和丈夫的責任,但也是僅此而已。
沈女士也沒逼迫他,兩人自動地分開,晚上不再同房。
他們商量白天還是要繼續扮演夫妻恩愛的假象,都是為了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庭。
桑晚晚內心涌現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原來為了她,父母付出了這么多。
同時她也很慶幸,如果不是在乎自己,也許爸爸和媽媽早就離婚了。
回過神的桑父發現女兒眼眶濕潤,白皙如瓷的臉頰上多了幾道淚痕。
他當即心疼地舉起袖子,動作笨拙幫她擦去眼淚。
一邊覺得好笑的說:“不過晚晚你和俞風不一樣,我和你媽那純粹是性格不合?!?
“爸爸身為男人看得很清楚,俞風很喜歡你,你們剛結婚,難免會遇到一些磕磕絆絆的事?!?
俞風很喜歡她嗎?
桑晚晚聽得一陣疑惑,連爸爸都這樣說……
明明之前他是最反對自己和俞風在一起的人。
“與其讓問題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不如早點提出來,一起解決?!?
“早上小俞一直都是和我在一起,你這樣不聲不吭地離開,他連你為什么生氣都不知道,從某種程度來說,女婿挺冤枉的?!?
桑父摸了摸鼻子,笑聲中帶著幾分同情。
他這次只是站在男人的角度決定幫俞風一次。
站在岳父的角度……他當然是覺得女兒沒錯。
晚晚并不是一個任性的孩子,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令她傷心難過的事情才會下意識地選擇逃避。
“爸,你別說了,我知道錯了?!?
桑晚晚覺得臉上一熱,她憂愁著待會等俞風學長回來該如何向他道歉。
這件事她也沒做過啊……之前周琦安生氣,她都是直接送禮物的,要不就發紅包。
現在去買禮物也來不及了,要不直接發紅包?
桑父:“……”
他們學藝術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比較浪漫,就那么少數的十分之一是個棒槌。
很好,他的女兒就是那個棒槌。
“自己想,我還有事先會學校一趟。”
桑晚晚乖巧地點點頭,想送他老人家出去打車。
她腳傷還沒好,桑父不讓她多走動把她趕了回去。
“這幾天你好好養傷,后天的考試給我全力以赴知道嗎?”
“我會的。”
**
另外一邊,俞風開車回家的路上也一直在想沐星說的話。
還有南溪……
她承認自己去找過桑晚晚,還有那件不慎遺落的外套的事。
下樓的時候他在醫院的垃圾桶里看見了那件西裝。
俞風心臟驟然一縮。
那是桑晚晚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當時他還暗中高興了很久,一直舍不得穿那件衣服。
那天早上是他要參加一個重要的酒會,俞風便穿了它去會場,順便也是為了向傅齊晏那家伙炫耀炫耀自己的新衣服。
晚上下班前他接到南溪打來的電話,沒想太多就去了。
見到衣服被桑晚晚丟到垃圾桶里,他油然生出一種自己也被老婆嫌棄了的不安。
難道老婆連他也不想要了嗎?
那怎么可以!
【俞總不妨在回家的路上買一塊搓衣板,好好想想自己做錯了什么?!?
“搓衣板?”
聽說犯了錯的男人回家都會被老婆罰跪搓衣板。
在別處聽到這句話時俞風還覺得荒謬!
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給一個女人下跪?
就算犯錯了,也有別的方法可以補救,不一定要下跪。
現在輪到自己,他并沒有半點被打臉后的羞愧。
“只要晚晚能原諒我,跪個搓衣板算什么?”
就是跪釘板他也愿意!
下一秒俞風把車停靠在路邊,拿出手機四處發消息求助朋友——
【阿晏。你知道哪里可以買到搓衣板嗎?】
收到消息的傅齊晏第一反應就是——俞風瘋了!
傅大帥哥:【先說說,你買這玩意兒做什么?】
俞:【與你無關,直接說答案就好?!?
傅大帥哥:【……我是個律師,又不是搞小商品批發的?!?
言下之意,他不知道。
既然如此,俞風懶得和他廢話,直接詢問下一個。
傅大帥哥:【等等,我淺淺地八卦一下。你是不是惹得弟妹生氣,被罰跪搓衣板啊哈哈哈?】
這么丟人的事情俞風怎么可能告訴傅齊晏?
所有的秘密只要到了這位金牌大律師的嘴里就不再是秘密!
俞:【我有拒絕回答的權利?!?
傅齊晏看著他發來的回復,還用猜嗎?
肯定是咯。
不可一世的俞風要被罰跪,這樣值得拍照留念的一幕要是能親眼見到就好了。
許翡微挑眉頭,見他捧著個手機哈哈大笑,內心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渣男!”
肯定是又在網上和哪個美女聊騷了。
比如上次那個即將離婚的美艷少婦,不對,人家現在已經恢復單身。
她發現光自己生悶氣,傅齊晏沒有一點反應后她心里更不舒服。
于是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捧著一堆文件故意從他面前走過。
擦肩瞬間,許翡不著痕跡地用文件撞向他的胳膊。
“啪——”
手機落地,屏幕當場碎裂。
她手里的文件也像是下雪一樣灑落一地。
“啊,我的手機!”
許翡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胳膊,伸手扶了下眼鏡,看清楚是他后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
“怎么是你?真晦氣,你不會是故意來碰瓷我的吧?”
傅齊晏:“……”
我的小姑奶奶,咱們倆到底是誰在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