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湯姆的遺物,這樣出售真的好嗎?”
喃喃自語的潘妮渴望得到史密斯家族其他男性的支持,一起拒絕這份協議。
沉默,回應潘妮的只有沉默。
這些湯姆的叔叔伯伯,實在是想不通湯姆為什么不肯賣這些不能種地的田地和無法管控的印第安人居住地。
二點七美元買來的,五美元賣出去,這不是白白賺取四五十萬美元嗎?
為什么不賣呢?
“湯姆真的死了嗎?”
潘妮停下了即將簽署名字的雙手,她還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最后一個兒子也死于非命了。
看到即將大功告成的厄普舒爾國務卿,有些焦急的說道。
“一個二十歲的小屁孩,還能從被炸成灰的火車上逃生嗎?”
“除非他是……”
“砰!”
“除非我是什么?”
湯姆一腳跺開會客室的大門,巨大的響聲打斷了厄普舒爾國務卿自信的話語。
湯姆走入了史密斯公司的會客室。
“繼續說啊,美利堅合眾國的國務卿大人,除非我是什么?”
“砰”
潘妮看見湯姆完好如初的進入了會客室,激動之下手中的鋼筆都直接掉到了地上。
激動的潘妮跑到了湯姆的身邊,一把抱住了湯姆。
“湯姆!我的小甜餅!這不是幻覺吧!”
“母親,讓您擔心了,路上出了一點‘小意外’。”
“天主保運!天主保運!”
潘妮在確認這不是幻覺后,一邊哭泣,一邊高呼天主保運。
湯姆拍著潘妮的后背,安撫著自己的母親。
每拍一下,湯姆的心就冷了一度。
拍著拍著,湯姆懷中潘妮的哭泣聲就停止了,這個可憐的母親,在自己兒子的懷中睡著了。
面帶微笑的睡著了。
“堂弟,帶我母親回房休息吧,我來會會這個家伙。”
湯姆將熟睡的潘妮小心翼翼的交給了自己的一名堂弟,
強壯的堂弟將潘妮背起,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會客室。
等到堂弟背著母親走遠后,湯姆揮了揮手,湯姆的爺爺、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們,就全部退出了會客室。
史密斯家族只有一個話事人,就是湯姆·史密斯。
等到所有人都走出會客室后,湯姆直接走到了厄普舒爾國務卿正對面坐下,
湯姆像當初第一次見厄普舒爾國務卿時那樣,
再一次將身體向后靠癱坐在了椅子上,將雙腿搭在了會議桌上。
“史密斯先生,又見面了。”
“對了,我建議你下次搞這種爆炸襲擊的時候,別只放炸藥就不管了。”
“如果是我,我會派出幾個死士抱著炸藥,讓死士找到目標確認目標是本人后,再引爆炸藥與目標同歸于盡。”
“我可是早就知道那列火車上多了幾個小掛件,所以我那天壓根就沒離開奧斯汀,而是和一個銀發的毛妹共度了一夜,你呢?”
“你那天做什么了呢?”
“美利堅的國務卿大人?”
說完話后,湯姆就又開始有節奏的敲擊著他的鞋尖。
“史密斯先生,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噔、噔、噔……”
“不知道您這次還愿意出售那些沒有的地皮嗎?”
“噔、噔、噔……”
“我可以提價,十五美元?”
“噔、噔、噔……”
“三十美元?”
“噔、噔、噔……”
不論厄普舒爾國務卿再說什么,湯姆依舊無動于衷,只是在那里用雙腳磕著皮鞋,發出噔噔噔的響聲。
厄普舒爾國務卿的冷汗越來越多了,他在想是哪個環節出錯了,為什么湯姆·史密斯活著回來了。
這個二十歲的小鬼頭,究竟在搞什么,一直不理我是什么意思?
“噔、噔、噔……”
時間,就這樣在湯姆砰皮鞋的噔噔聲中慢慢流逝。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與湯姆闊別數日的約翰進入了會客室,
約翰將一份文件袋送到了湯姆的手上后,站在了湯姆身后的位置上。
“厄普舒爾國務卿先生,我在等好消息,你在等什么呢?”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湯姆打開約翰送來的文件袋,對著厄普舒爾國務卿念道。
“阿貝爾·帕克爾·厄普舒爾,美利堅合眾國第十五任國務卿。”
“一七九零年六月十七日出生于弗吉尼亞州-北安樸頓縣的一個農場主家庭,”
“家里面挺有錢,有不少黑奴尼格做農奴。”
“上過耶魯大學,是個高學歷的混球律師。”
“成為國務卿之后也八面玲瓏,在平衡各州利益的時候,處理手段極其圓滑老練。”
“你這份履歷簡直就是完美履歷,不愧是約翰·泰勒總統的左膀右臂。”
“只可惜……”
湯姆繼續從之前的那個小牛皮袋里掏出了一個更小的牛皮袋,
湯姆將小牛皮袋袋口的繩子繞開,又取出了幾頁文件。
“你依靠國務卿的職位之便,讓家族在弗吉尼亞州用不怎么‘美利堅’的手段,獲取了大量土地。”
“你父親喜歡和女黑奴私通,你還有兩三個混血的弟弟妹妹。”
“呦呦呦,你夫人和你還都是法蘭西文化愛好者啊,你有幾個情婦,她就有幾個情夫。”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開放式婚姻嗎?”
“更有趣的是,你和你的夫人都是黑白不忌的。”
“你就不怕自己當黑人的便宜爸爸嗎?”
“哈哈哈!”
湯姆讀著手中的文件,當讀到了厄普舒爾國務卿與他的夫人都喜歡和黑奴私通時,湯姆故意嘲笑了幾聲。
湯姆此舉和當初厄普舒爾國務卿曝出湯姆身世一樣,都是在表明自己查清楚了對方的底細,進而威脅對方。
“史密斯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別忘了,我可是美利堅合眾國的國務卿,如果我出了意外,可是外交事務!”
“你是美利堅的國務卿,我肯定會好好愛憐你的,但你的手下也是嗎?你的家人也是嗎?你夫人的黑奴情夫也是嗎?”
“你敢?”
阿貝爾的面色陰沉如水,湯姆的話,是赤裸裸的威脅,自己也只能用無能的威脅來回應!
湯姆沒有理會阿貝爾的警告,自顧自的走到了會客室的窗戶邊,一縷夕陽鋪灑在了湯姆的廉價西服上。
湯姆張開雙臂,盡情享受著傍晚的余暉。
“來者是客,厄普舒爾國務卿大人,鄙人送你一個小小的禮物吧。”
窗外是休斯頓傍晚的美景,
在美景之中有幾個熊熊燃燒的柴火垛點綴著這幅畫作。
而柴火垛上,吊著幾十名生死不明的楊基佬。
哪怕隔著有數十米,厄普舒爾國務卿也認出了那些被吊死的楊基佬就是自己最熟悉的家族成員。
“歡迎來到德克薩斯,楊基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