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四年二月四日、
“號外號外!”
“德克薩斯共和國建國以來最大火車的爆炸案!”
“地點就在休斯頓郊外!”
“事故原因是火車的蒸汽高壓爐出故障了!”
“火車乘客全員死亡,德克薩斯共和國最大工廠——史密斯工廠的工廠主湯姆·史密斯,也在乘客名單之上!”
“德克薩斯共和國第一位依靠工廠成為百萬富翁的人——湯姆·史密斯疑似死亡!”
一夜之間,全德克薩斯共和國甚至全美洲的報紙,都在爭先恐后報道著這起巨大事故。
上百名乘客和價值數以萬計的貨物,全部因為這場爆炸案而被炸的粉碎,
這件事可以說是德克薩斯共和國建國以來最大的“意外事故”了。
坐在馬車上的厄普舒爾國務卿,心滿意足的看著手中的報紙。
“走吧,去史密斯莊園為美利堅合眾國聯邦政府收購它應得的土地吧。”
厄普舒爾國務卿向馬車車夫說完,就心滿意足的躺在馬車上歇息了起來。
馬車車夫聽到厄普舒爾國務卿的命令后,趕著馬車向休斯頓市的方向前進。
一八四四年二月十三日、
德克薩斯共和國、
國內第二大城市——休斯敦,
湯姆“死”后的第十天,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也漸漸忘記了湯姆這個德克薩斯共和國最大的工廠主已經“死”了,
一切又回到了往常的平靜之中。
“可口可樂!”
“一瓶提神醒腦,”
“兩瓶永不疲勞,”
“三瓶長生不老!”
路邊一個手推車攤點上,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正在用力的叫賣著他的商品——可口可樂。(Coca-Cola)
在消瘦少年的身后,就是休斯頓的市政廳大樓,
市政廳大樓旁的一棟建筑中,正在如火如荼的舉行著地下黑拳賽。
“干死他!厲鬼·沃克!”
“魔手·飛利浦,可不要輸給那個貨色!老子可是壓了你三十美元的!”
臺下的觀眾舉著手中裝有可口可樂的玻璃瓶,為臺上的拳擊手加油助威。
這些男人在享受著飲品帶給他們快感的同時,欣賞著臺上拳擊手的殊死搏斗。
臺上有兩名身材魁梧的拳擊手,
很快身穿紅色背心的拳擊手一記右直拳就擊倒了身穿藍色背心的拳擊手。
“十!”
“九!”
“……”
“二!”
“一!”
“我宣布勝者是紅方——厲鬼·沃克!”
裁判倒數十個數后,倒地的藍方拳擊手依舊沒有起身,
裁判將紅方拳擊手的右手高高舉過頭頂,向在場的觀眾們宣布了紅方拳擊手的勝利。
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紅方拳擊手的紅色背心上,有兩個醒目的單詞——Coca與Cola。
“法克!怎么又是穿著可口可樂衣服的人贏了!”
“黑幕,一定有黑幕!”
“哈哈哈,什么黑幕,我看是可口可樂只配勝者擁有吧。”
拳擊賽結束后,臺下的賭徒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敗者會將這一切歸結于暗箱操作,
而勝者則是認為勝利女神在眷顧著自己。
在休斯頓不只是這間地下黑拳場中遍布可口可樂的元素,
整個休斯頓的大街小巷上都隨處可見與可口可樂或者與史密斯公司相關的物件。
休斯頓明明是以德克薩斯共和國現任總統——山姆·休斯頓的姓氏命名的城市,
可市區內毫無與山姆·休斯頓相關的元素,
就連休斯頓那棟新修的混凝土四層建筑也不例外,
這棟建筑的頂端也樹立起了巨大Coca-Cola和史密斯公司的招牌。
這棟全休斯頓最高的建筑物,就是可口可樂公司的母公司——史密斯公司總部。
在史密斯公司總部的三層,有一間裝飾樸素的辦公室,
如果不是辦公室的門牌上標明這里是湯姆·史密斯的辦公室,
沒人會相信這間樸實無華的辦公室就是史密斯公司的創始人兼唯一股東、德克薩斯共和國第一名工廠主與第一位百萬美元富翁的辦公室。
但這一切都是過去式了,如今全德克薩斯共和國的人,都認為湯姆已經死在了十日前的爆炸案中。
此時的湯姆正在這間辦公室內看著手中的電報。
手中的電報是約翰早上從德克薩斯共和國的邊境發送過來的,
從電報上看,今日傍晚左右約翰就能回到休斯頓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
休斯頓郊外的一座名為史密斯莊園的會客室內,
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坐在一個桌子上,哭的梨花帶雨。
“我的兒啊~”
這位傷心到多次哭昏厥過去的婦女,就是湯姆·史密斯母親——潘妮·史密斯。
現在的她,正在經歷人生的大悲之一的“喪子之痛”。
前幾年的德克薩斯獨立戰爭,讓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和兩個個兒子,
如今,僅剩的一個兒子湯姆也“死”于了火車爆炸案。
而在潘妮對面坐著的就是厄普舒爾國務卿。
厄普舒爾國務卿不顧面前這名婦女的悲痛,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文件。
一份土地轉讓文件。
“潘妮女士,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您看看這份文件吧,是關于湯姆·史密斯名下的土地的轉讓協議。”
“一八四三年一月六日,湯姆·史密斯以二點七美元一平方英里的價格,購買了德克薩斯共和國約二十萬平方英里的土地,但多為荒漠和印第安人居住地。”
“這些地也沒什么收益,我們美利堅合眾國聯邦政府愿意以五美元一平方英里的價格,全部收購這些毫無利潤的土地。”“
湯姆·史密斯已經死亡,您身為他遺產的主要繼承人,有權利出售這些土地。”
“還請您過目這份文件。”
這不是厄普舒爾國務卿第一次來史密斯家族收購這些土地了,
潘妮看著手中的文件,看著文件中時不時出現的湯姆·史密斯的名字,
這幾個對于潘妮再熟悉不過的字母,再次讓這位飽受摧殘的母親淚腺崩塌。
又過了大約十來分鐘,潘妮終于穩定了神情,看著手中的文件準備簽署下自己的名字。
“哎~”
潘妮長嘆一口氣,用顫抖的右手拿起厄普舒爾國務卿的鑲金鋼筆,沾了一點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