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墻頭等紅杏的時候,天空有一片片花瓣落葉飄零在我眼前,偶爾還有幾只屈指可數的麻雀從頭頂飛過,有兩只竟然蹲在電線桿上,對唱著情歌。手牽手一步兩步望著天……或許這就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跟喝了一口陣年老白醋一樣有一股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窮酸味,還好不是鳥屎。
我蹲在墻角數桃花的時候,一片兩片三片,正數著起勁,角落里一只雞朝我咯噔咯噔跑來,雞毛立得老高,雞屁股也翹了起來,還有一只豬拱著一棵白菜,邊拱邊走,帶著滿身的泥土,還有一只狗在汪汪亂叫,搖著尾巴,吐著長長的舌頭,流著哈俐子,并用狗眼子瞪我,我彎下腰趕緊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子,狗仔子嚇得灰溜溜跑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也許是因為想你,也許是因為夜長夢多,也許是因為水喝太多了……我一個大活人竟然半夜被尿活活憋醒,這讓我情何以堪。
漫漫長夜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原來小張姑娘也睡不著。你是不是跟我想著同樣的問題?
半夜醒來我才發現我是如此懼怕黑夜,跟懼怕失去某種東西一樣。我睜大眼睛,卻什么也看不見,伸手亂摸,只摸到了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枕頭。黑暗中是誰偷偷偷走我的心,讓我在黑夜里無法尋找光明。
人越來越像河岸邊的狗尾巴草,風往哪邊吹,人往哪邊倒。姑娘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