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說與她聽。
美是美的,不過凄美。
她在這個夏天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愛人,失去了所有所有的一切。
最后只剩她一人。
許文在旁邊默默聽著,微涼的指尖觸摸著保溫盒的邊緣。
張了張唇,話卻哽在喉間,不知如何回答。
雖說現在葉云初的眼睛已經恢復了不少,但到了晚上即使有亮光也完全看不見。
這是留下的后遺癥。
那段時間,她萬念俱灰,本是放棄治療,但許文不愿,聲嘶力竭地哭著求她。
治療期間,葉云初就像瘋了一樣,經常在大半夜的一個人哼歌,精神錯亂,極不正常,時不時冒出的幾聲輕笑讓路過查房的護工被嚇得半死。
后面,許文主動提出來看護,讓這里成了葉云初的私人病房。
但是這么久了,葉云初除了氣色有些不太好,倒也沒什么別的異常之處。
想著,她突然抬起了頭,視線落在許文的臉上,瞳眸晶亮,滿含笑意。
她說:“文文,我想起來,我好像有點東西好像落在家里了。”
“什么東西?”
許文疑惑,按理說葉云初從出事以后就一直在醫院沒出去過,怎么會有東西在家里。
“放在我房間的床頭柜里,是什么忘了,但是蠻重要的。等會兒你可以去幫我拿一下嗎?今晚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拿給我。”
她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頭,應允:“行。你先把湯喝了。”
“到時候你幫我保管一下,我最近老是忘東西,記性不太好。等到時候我要用了,你再給我吧。”
“好啊。”
許文沒有多想,權當是葉云初的生活小事,兩人坐一起聊了一會兒后,葉云初突然說困了,要睡覺。
已經下午了,天色昏黃一片,霞光滿照,許文琢磨著,時間也不早了,交代兩句后便從葉云初那兒拿了鑰匙后離開了。
離開前,葉云初又突然出聲,喊住她:“等等。”
“嗯?怎么了,是不是還有什么要說的?”
“其實也沒什么。”葉云初看著她,眸中情緒萬千,復雜難解。
“就是我想說,宋嘉林是個好人。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你一定要跟他好好地在一起。但要是他欺負你了,你也千萬不要對他客氣。”
“哎呀!你說什么呢?”許文羞赧跺腳,被說得臉頰緋紅,卻笑得滿足。
“還有啊,偷偷告訴你個秘密。”葉云初牽著她的手放在手心里,同她的溫度相貼,笑容稚氣得像個孩子。
許文已經很久沒見過她這么笑了。
她說:“我老是記不住東西,老是會忘,像密碼那些,總是沒什么印象。所以,我喜歡設成我的生日。這樣就不會忘記了。”
“昂?”許文有點懵,沒太明白。
這算什么秘密?
她搖頭,“沒事啦,你趕緊回去吧。天黑了就不好了。”
“好吧。”
送她出了門,葉云初望向走廊的盡頭,與女孩擦肩而過的走過來一個男人,身形挺拔,眉宇俊朗,模糊間竟有江承臻的幾分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