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三江懷著忐忑的心情上課了。
他不知道,今天等待他的是什么。
學校雖然沒有明文禁止學生談戀愛,但是大家都默認不許談戀愛的。
現(xiàn)在的國家百廢待興,斥巨資扶持大學生上學,每個月又是口糧又是補貼的,誰好意思不努力學習而去談戀愛啊,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被人戳脊梁骨罵啊。
他不敢保證杜萍會不會把這件事上報,一旦讓教務處知道了,不管有沒有證據(jù),開除是沒跑了,輕一點的直接開除,重一點的,還要寫入檔案,并且把學生發(fā)回所在地,那么,整個人就被毀了。
所以,當代的大學生很少在大學談戀愛的,即使有,搞的也跟地下接頭似的。
第一節(jié)課是早讀課,大家都在搖頭晃腦的撕扯著喉嚨背單詞。
外語系的學生學習壓力小,只要把英語整個學科學會了就成,不像其他系的學生,專業(yè)課一大堆,都分不清那個重要哪個不重要了。
李三江在桌子上豎了一本書,人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睡大覺。
這只是他常規(guī)操作之一。
正在他神游之際,發(fā)現(xiàn)教室后門處人影一閃,連忙爬起來正襟危坐。
輔導員杜萍背著手在教室里轉了一圈,路經(jīng)他身邊的時候,用手敲了敲他的桌面。
“姐妹,好自為重。”鄰桌許靜向他投以幸災樂禍的表情。
“滾遠點,你個二妮子。”
李三江瞪了他一眼,然后悄悄地跟著杜萍身后。
來到教室外,杜萍背著手一臉惋惜的看著他,不說話。
“喂喂喂,杜姐姐,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好著呢。”
“你真的沒事?”
杜萍上下打量他一眼:“我還以為你的魂也被帶走了呢。”
“哪能啊,她又不是勾魂夜叉,想帶走我的魂沒那么容易。”李三江開玩笑道。
“那你以后準備怎么辦?”
“該咋辦就咋辦唄。”
李三江笑道:“吃飯、學習、考試、睡覺、然后靜等大學畢業(yè)。”
“你是不是還不死心,還想等她回來。”
“不知道。”
李三江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四年后再說吧。”
杜萍聞言,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只是不忍心你這顆好苗子就這么毀了……”
“嗐,什么叫毀了?我不是好好的嗎,女人不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下次考試照樣給你考一百分。”李三江自嘲道。
“竟瞎說,什么叫給我考一百分。”杜萍白了他一眼。
“要不我下次考八十?”
“你敢?”
杜萍杏眸圓瞪,大有把李三江吃了的架勢。
“呵呵,你昨晚說要告訴教務處的,嚇得我一夜都不敢睡覺。”李三江陪笑道。
“哼!我現(xiàn)在不告訴教務處,并不代表以后不會這么做,這筆賬我先給你記著。”
杜萍揮了揮手:“回去上課吧。”
“得嘞,小李子這就去辦。”
李三江彎腰做了一個唱喏。
惹得杜萍嬌笑連連。
接下來的幾天,李三江的生活和學習終于回到了以前正軌上來,凌瀟瀟的事就像時間過客一樣,一閃即逝,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
班主任凌惠平每天照樣精神抖擻的上課,似乎她女兒的出國留學給她帶來了無限動力,女兒美好前途正一一呈現(xiàn)在她眼前。
這段時間,他的電子表生意非常好。
幾十塊電子表幾乎不到半天時間就賣光了,曾阿牛和陳胖子每天下午都來他這兒一趟拿貨,同時交付當天的貨款。
仔細算下來,他每天都有七八百元的收入,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賺了不下于五千元了。
轉眼間就到了元旦。
學校不準備舉辦統(tǒng)一的元旦晚會,各班級自行舉辦。
輔導員杜萍找到了他,讓他出一個節(jié)目,說作為班里唯一的男生必須出節(jié)目。
回到寢室,把這事把那仨貨一說,他們紛紛給李三江出餿主意。
“小李子,你這是本色出演啊,直接演大太監(jiān)李蓮英得了。”
“對對對,讓你們那個胖班長演老佛爺,我覺得你倆挺般配的。”
“小李子,背朕出宮了。”
幾人一唱一和的,拿李三江打趣。
李三江翻了翻白眼,扯著嗓子道,
“請叫我老李同志。”
“哈哈!”
他的辯白只能招來眾人的一頓嘲笑。
“我準備演一個甄嬛傳或者帝王夜宴什么的。”
李三江躺在自己的床上,大腿翹二腿,幽幽道。
幾人雖然沒看過這兩部電視劇,但是見李三江那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是一部什么戲了。
“美死你得了。”
眾人齊齊嘆息。
雖然嘴上打趣著,但是心里是真羨慕李三江。
一個班五十多人,竟然只有他一個是真正的男生。
那艷福杠杠的。
“李三江在嗎,出來一下。”
正當幾人開玩笑的時候,聽到門口有個女人叫他。
他們的寢室離宿舍樓很近,站在門口說話,里面的人就能聽見。
白天的時候,班主任和輔導員也不能隨便進入男生寢室,可以通過宿管員叫人。
“哎,這一天天的后宮事這么多,朕都沒精力處理前朝的事了。”
李三江搖了搖頭,無奈地拿上外套向外走去。
他這一顯擺,立馬招來幾人拳打腳踢。
李三江是被踹出門的,要不是他下盤沒有被凌瀟瀟徹底的攻破,早就摔個狗啃屎了。
穿上外套,來到宿舍樓門口,發(fā)現(xiàn)叫他的居然是同班同學二妮子。
這家伙說話娘們娘氣的,剛才誤以為是哪個女生找他呢,虧他剛才還在寢室那幫狐朋狗友前嘚瑟,要是知道來找他的是個男的,還不得笑掉那幫人的大牙?
“二妮子,你大爺?shù)模@又不是女生宿舍,你就不能進去嗎?”
許靜翹著蘭花指,做一個捂鼻子狀,捏著嗓子道,
“那幫大男人身上臭臭的,我才不進去呢。”
李三江扶額無語,暗罵一聲。
我買了個驢。
不過,他對許靜這貨奇葩的言論已經(jīng)免疫了。
這家伙跟他的懶病一樣,一個月總有三十天是正常的,有一天半天不正常的,那是他混在女人堆里。
“說,找我啥事?”
李三江連忙和他保持安全距離,免得別人誤會他性取向。
“我們全班同學一致決定,讓你單獨出一個唱歌的節(jié)目,我是專門來通知你的。”
李三江大手一揮道:“告訴眾愛妃們,朕準了。”
說完,大刺刺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