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出俠武,據說當年祀世統一時,俠武之地的爵號乃是公爵,現在占據俠武城的侯爺,已沒有當年榮光了。”
風邪手中拎著一把形制與橫刀一樣的本地刀,手指在刀身上一彈,劍指來回摩挲一遍。
“現在的俠武之地,其實只是輻射的俠武城方圓千百里,在它周邊,還有一些故地,不過現在不算俠武直屬,而是成了它的附庸。
我記得有一城,名為刀兵城,刀兵伯占據之,他們城中祀修,所用兵刃皆為刀,只是形制不同。
刀乃百兵之霸帥,不少走的是較為剛猛的路線,立馬橫刀,兇氣破云穿日,氣吞山河。
不過也有一些并非如此,比如我所修習的刀法追求凌厲蓋過剛猛。
這是另外一個分支,刀兵城同樣也有……”
風邪絮絮叨叨,從俠武之地開始,到了刀兵之地,刀兵傳承。
陸肅猜測,風邪通過迷霧,來到枵腸鎮前的地位,應當不低,他所講的這些東西,絕非尋常百姓能夠知道。
而且風邪擁有穢,極有可能不是從枵腸鎮獲得。
通過觀察,都能發現一些枵腸鎮上穢的特點,無論是那消渴,還是溢飲,都和水有關,滑泄、呼衰這兩個詞,陸肅沒有聽過,并不懂得,不過應能推測出來,和饑餓、食物有關?
至于風邪,怎么都牽扯不到這些罷?
陸肅所知有限,他又不是一個老中醫,當然不可能會知道中醫名詞,六淫病邪,風者,百病之始也。
從風邪口中,能夠窺見一點鎮外情況,讓陸肅又知道了一點祀世歷史。
陸肅斟酌一會,只是詢問一些自己不會接觸到的問題,有些打趣說道:“俠武之地附庸,既然有那刀兵城,難道還有劍兵城,槍兵城,十八般武藝城?”
風邪哈哈一笑,“劍乃百兵之君,槍乃百兵之賊,棍乃百病之祖,除卻這么幾個之外,其他兵刃,用者就少了,興許會有什么斧鉞鉤叉的小村小鎮,也可能有城,我沒聽過就是了。
畢竟祀世恁大,俠武之地雖然也在祀世之南,但是諸地阻隔,我知道的并不詳細。”
風邪頓了頓,“好了,不多廢話了,現在開始指點你幾招。
刀法名為《風刀》,名字沒有什么出奇之處,不過威力并不小。
共有五式,你需在這幾日盡快掌握。”
陸肅耳朵一動,“風邪哥,啥時候動手?”
除了知道要殺人外,其他的事,他什么都不知。
風邪盯著陸肅,沉吟半響,“枵腸鎮上,那幾位爺實力參差不齊,其中實力最弱的,莫屬消渴。
消渴背后的人,乃是待在渾夕山的肥遺,溢飲原先同樣是肥遺麾下,只是后來發生了一些沖突,使得溢飲轉投到了枵腸麾下。
整個枵腸鎮,枵腸夫乃是當之無愧的統治者,但是同時,實力和枵腸夫相差無幾的肥遺,也有屬于它的一點勢力。
穢神祀獸合作,一個執掌干旱,一個執掌饑餓,相得益彰。
不過這并不是說他們兩個沒有沖突。
一山之中,不容二虎,恁些年來,彼此之間的矛盾,已是不小,溢飲的改換門庭,就是其一。
咱們那位韓爺,想要把枵腸夫拉下馬,取而代之,所以和肥遺聯手。
因為溢飲當初的背叛,使得肥遺懷恨在心,所以肥遺要咱們韓爺,先殺溢飲。”
風邪接著說道:“韓爺的穢,并非是穢種,而是傳承自枵腸夫,所以不便出手,容易察覺。
殺掉溢飲這么一檔子事,當然就落在了你我頭上。”
三天之后,消渴將會襲擊溢飲,將溢飲引出來,屆時,就是你我動手之機。”
陸肅瞇了瞇眼,心中盤算起來枵腸鎮各個勢力之間的盤根錯節,如何才能通過這些,攫取自己的利益。
在陸肅看來,無論是消渴、溢飲這些爺,或者是自己所屬陣營的頂頭上司韓爺,都是能夠隨時交換的砝碼。
韓爺這個家伙,絕對不是什么好人,第一次到肉鋪后院,陸肅還能清晰記得,后院血腥場面,韓爺手中拎著一把刀,穿著一身粉色圍裙,極富有沖擊。
至于對待他陸肅,大家只是雇傭關系,他幫殺人,又不是不冒風險。
這點,陸肅拎得很清。
韓爺想要對付枵腸夫,陸肅知道這件事情,未嘗不能前往通知枵腸夫,通風報信。
只是風邪哥似乎對他不錯。
不過話又說回來,韓爺既然敢說去對付枵腸夫,那么說明把握不小,具體如何實行,還需再看變化。
風邪給他畫餅,言說殺掉溢飲,會將爆出來的穢種賞賜給他,這種話,絕對不可輕信。
陸肅腦海思索之際,風邪嗡嗡揮舞幾下橫刀,“阿肅,現在開始吧。”
陸肅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趁著風邪還未反應過來,腳下一踩地面,一個小坑出現,爾后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竄出,手中橫刀揮舞,一記橫掃。
風邪不驚反喜,眼中流露出來贊許神情。
他所信奉的,比斗廝殺就是廝殺,無論用了什么陰損手段,只要能贏,那就是本事。
“阿肅,這是風刀第一式,席卷江山。”
風邪雙手抱刀,爾后向前一步,手中竟有熒光閃爍。
不講武德,和陸肅一個小子打,風邪直接用上了體內穢神之力。
陸肅手中的刀和風邪一碰,感受到了整個身體似乎變得飄忽,如同斷線風箏一般,朝著身后飛了出來,最后砸在地面。
風邪放緩速度,朝著陸肅再次殺了過來,留給陸肅足夠多的躲閃時間。
陸肅一個激靈,迅速起身。
刀又到了。
風邪口中大呼一聲,“第二式!”
這一招從上而下,霹靂如同雷霆。
陸肅逃離的地方,能夠看到,用石板鋪成的地面,頓時出現一個窟窿。
風邪不停手,第三招,第四招,第五招,一股腦地施展出來。
陸肅硬抗是絕抗不過的,每一招都是狼狽而逃,最后一招擊中一些,當即便有一道傷口浮現。
風邪哈哈一笑,陸肅哭喪一張臉,“風邪哥,不講武德。”
“只有這樣,才能記得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