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陳姒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江筠才轉身往家走去。前腳剛邁進家門,一陣低沉的“嗚嗚”車響聲從身后傳來。她下意識地回頭,只見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保時捷緩緩停下,穩穩地停在了她的跟前。
車門打開,溫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提著禮物從車上下來,姿態優雅??∶赖哪橗?,抿著的嘴角微微上揚,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絲溫柔。
“你怎么來了”江筠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語氣中帶著幾分意外,微微睜大的雙眼透露出她內心的驚訝。
溫硯啞然失笑,他笑著時仿佛冰山融化:“我來當然是探病啊”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暗藏的意思其實是正好找個機會來看看她。
江筠白了他一眼,佯裝嗔怪道:“你早上來是要給我送終嗎”
“你怎么能這樣說,你要相信科學”溫硯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卻滿是寵溺。
“溫硯來啦”:江母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樓梯口,看到溫硯后,臉上洋溢著笑容。
“是的,伯母”溫硯謙遜有禮地回應道,微微欠身,將手中的禮物遞給了王叔,坐了下來。
江筠看著溫硯那副模樣,心中暗自腹誹,這家伙一來,就把媽媽哄得那么開心。不過,她還是帶著幾分不情愿,卻又不得不保持禮貌,為溫硯倒了杯水,動作中帶著一絲小別扭。
“謝謝”溫硯接過水杯,目光落在江筠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時,江母從樓上走了下來。江筠趕緊湊到跟前,像個急于逃脫的小兔子般說道:“媽媽,你和溫硯聊吧,我還有事情要做?!痹掃€沒說完,她便像一陣風似的,不等江母開口,就匆匆開溜。
“小筠你,小硯專門來看你.......”江母伸手想要阻攔女兒,卻又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去忙吧?!?
江母在溫硯對面坐下,兩人愉快地聊了起來,歡聲笑語不斷。但溫硯的眼神卻時不時地飄向江筠離去的方向,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他的眼底才悄然閃過一絲黯然。
聊了一會,江母遞給溫硯幾張門票,笑著說:‘9天后,你和你媽媽一起來看我的演出。
溫硯接過門票,禮貌地回應:“謝謝伯母,我一定和媽媽準時到。”
過了一會兒,溫硯說要回公司,順便到江筠的房間找她一趟。他來到江筠的房門前,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輕輕敲了敲門,耐心地等待江筠出來
門開了,江筠看到溫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溫硯清了清嗓子,說道:“合同什么時候簽,或者下午的時候來公司吧?”
江筠干脆利落地說:“我現在就可以簽合同?!?
“我沒有拿合同,要是可以的話,我帶你去公司?!睖爻幬⑽櫭迹瑤е唤z歉意說道。
江筠點了點頭,應道:“稍等?!闭f著便轉身回了房間,再次出來時,手中提著一個精致的紙袋。
“走吧“江筠的聲音清脆利落。
兩人來到樓下,江筠坐上了溫硯保時捷的副駕。車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皮革香氣,座椅柔軟舒適。溫硯發動車子,引擎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車子緩緩駛出。
溫硯帶著江筠走進公司,寬敞明亮的大堂內,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員工們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看到溫硯進來,紛紛投來敬畏的目光。兩人走進電梯,狹小的空間里,江筠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裙擺,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
“溫總好!”一進大樓,員工們紛紛恭敬地向溫硯問好。
“嗯?!睖爻幎Y貌性地眨了眨眼,臉上恢復了平日里的嚴肅和冷峻,一回到公司,他就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
江筠跟在他的身后,兩人走進電梯。江筠今天穿著一套剪裁精致的連衣裙,黑色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臉上化著淡妝,冷艷的氣質中又透著一絲優雅,周身散發著一種清冷而又隨和的獨特氣息。
電梯里的其他員工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們似乎都在打量著這位拒絕和老板聯姻的女生。被這么多目光聚焦,江筠感覺渾身不自在,像一只受驚的小鹿,小心翼翼地躲到溫硯的身后。
溫硯帶著江筠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一進去一股冷峻的氣息撲來。窗邊,巨大的落地窗占據了整面墻壁,從這里可以俯瞰到城市的繁華街景。厚重的窗簾此刻被拉開,陽光毫無阻礙地傾瀉而入,灑在柔軟的地毯上。
“老板我需要做什么?”程匯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恭敬地問道。
“去把我的合同拿上來”。
江筠在一旁稍作等待,不一會兒,程匯便拿著合同走了進來,輕輕放在江筠面前。
江筠微微俯身,仔細地瞄了幾眼合同的內容。溫硯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我怎么敢欺騙你呢,大律師?!?
江筠瞄了幾眼溫硯,眼中帶著不可置信,溫硯不是簡簡單單的商人,但這次這份合同看起來確實只是一份普通的商業合同。
江筠笑而不語,利落地在合同上簽了字,落款江筠。簽完溫硯立馬將合同收了起來放到了書柜里面。他看向江筠時眼中帶著些隱晦的笑意。
“既然簽完合同那我就走了”江筠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說道。
溫硯說:“那我讓人送你回去?!比缓?,他把程匯叫了過來,叮囑道:“你把江小姐送回家?!薄昂玫模偛??!背虆R點頭應道。
第二天早上 7:00,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江筠的房間里。江筠早早地起了床,著急忙慌地吃完早飯,戴上口罩和帽子,像個神秘的特工。臨走前,匆匆跑到哥哥面前,小聲說道:“哥,我要去一下江城。”
她打車首先來到之前工作的律所,找到了熟悉的文輝律師,與他詳細地委派了相關事宜。隨后,文輝開事務所的車,兩人一同前往拜訪受害人。
大約一個小時后,他們還沒到小區門口,遠遠地就看見一群記者像一群密密麻麻的螞蟻,扛著攝影機,蹲守在小區門口。那些攝影機的鏡頭就像一個個黑洞,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進去。
見狀,江筠和文律師趕緊躲回車里,江筠一邊比劃著,一邊壓低聲音對文律師說:‘咱們戴上口罩和帽子,一會兒出去小心點。’兩人扶著帽沿,小心翼翼地朝小區門口走去。剛一靠近,記者們的閃光燈便瘋狂閃爍起來,刺眼的燈光讓江筠幾乎睜不開眼?!銈兪悄囊环降穆蓭煟俊俏慌?,你是溫小姐嗎?’各種問題如潮水般涌來,兩人緊抿著嘴,一言不發,徑直走向保安亭。
文輝站在保安亭前禮貌的問道:“請問王軍先生的家是在哪一棟樓呢?”
因為江筠之前和王軍夫妻倆聊案子,都是在小區門口接頭,然后找比較安靜公園的談,所以只知道她們住在這個小區,并不知道具體在哪一單元哪一號。
“你們是誰?”保安像盯著可疑分子一樣盯著他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斜著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們,反問道:“你們要做什么?”
“我們來找王軍先生,有一些私密的事情。”文輝趕忙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律師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