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叫什么名字?”
朱祁鈺有些百無聊賴的隨口問道。
金英雖然說自己不喜歡可以把她們隨便打發了,可她們畢竟是自己的“母后”派來的人,
真要苛待她們,或者把她們遠遠派往他處,難免不會讓人猜想自己“防母”……
這同樣也是不孝呀,
所以這幾位美艷的宮女,對于自己來說當真是燙手山芋,
吃又下不了嘴,丟又丟不掉!
一個宮女答道:“回稟殿下,奴婢賤名張菊,浙江金華人氏,十三歲入宮……”
“奴婢李吉美,河南開封府人氏,八歲入宮……”
輪到第三個宮女時,只見這位宮女皮膚白皙,透著粉嫩,臉龐之上絲毫不見瑕疵,
相貌端莊,天生麗質,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透著一絲風情萬種,
此女輕啟朱唇道:“回稟殿下,奴婢萬貞兒,山東省青州府諸城縣人,四歲時就被選入宮廷……”
嗯?
這個宮女的話,立刻吸引了朱祁鈺的注意!
萬貞兒?
一代妖妃萬貞兒?
明憲宗朱見深大了十七歲,卻是他一生摯愛的萬貴妃?
歷史上,朱祁鎮做了瓦剌留學生之后,孫太后就派萬貞兒去照料太子朱見深的飲食起居,
也是在這個時候,與他建立了極其深厚的感情。
朱見深做了皇帝后,為了替她出頭,廢了責罰萬貞兒的吳皇后,并處罰了阻礙他廢后的大臣,
雖然最后不得已立了王室為皇后,可也足以讓朝堂內外知道萬貞兒在他心目當中的地位!
簡直就是無人敢惹的存在!
成化二十三年正月,皇貴妃萬貞兒去世,時年五十八歲。
得到消息的憲宗不禁嚎啕大哭,哀嘆道:“貞兒不在人世,我亦命不久矣。”
他主持貴妃的葬禮一如皇后之例,并輟朝七日,同年八月,郁郁寡歡的明憲宗朱見深駕崩,終年四十一歲。
不管是人接不接受,不管萬貞兒的風評如何,但是他和朱見深之間的愛情故事,卻是真摯的,
若她的名聲好些,何嘗不失為一段佳話!
看到眼前的萬貞兒,朱祁鈺立刻就想到了“心肝寶貝開心果”,張小姐姐在龍門客棧里飾演的萬貴妃,
隨風白流,風姿那叫一個卓越……
光聽聲音,人就酥麻了……
側著面龐,出去端來一杯茶細細的品味著,眼神卻在萬貞兒身上來回游蕩,上下打量,
至于第四個宮女的自我介紹,他直接就無視了。
咽下一口茶,朱祁鈺盯著萬貞兒聲音極其冷淡的說道:“今年多大了?”
萬貞兒抬頭見他盯著自己,心中不由得一緊,趕緊行禮道:“回稟殿下,奴婢今年十八了。”
“哼。”
朱祁鈺吭了一聲說道:“四歲入宮,不容易啊,在太后面前受了這么多年的調教,想必對于宮里的規矩禮制,早就爛熟于胸了吧?”
“奴……奴婢不敢……”
朱祁鈺沒在說話,一旁的舒良見狀,上前一步道:“宮里有宮里的規矩,殿下的王府也有王府里的規矩,你們雖然是太后派來的,可也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要是誰恃寵而驕,在王府里面胡作非為……殿下仁慈,不與你們一般計較,可咱們這些做奴婢的,卻不能答應!”
四名宮女立即行禮道:“是,奴婢明白,必然遵守王府規矩。”
“那就好!”
教訓完了規矩,舒良這才退后。
忙碌了一天,又是這樣重要的家國大事,朱祁鈺不免有些感到身體疲乏,
舒良準備好了熱水,朱祁鈺便前去沐浴。
巨大澡盆里面的水散發著熱氣,本來是有香料要投入的,可朱祁鈺沒有不喜歡,便擱在一旁沒有放,
等泡好了澡,從浴盆里面出來,
萬貞兒立刻拿著錦帕,小心翼翼的給他擦拭身體,動作輕柔,極為仔細,
等擦拭到腰部以下位置的時候,萬貞兒便跪下身子,繞著朱祁鈺周圍小心挪動,力求把他身上的水漬都擦拭干凈,
低頭從她的頭頂看下去,朱祁鈺發現她的臉上通紅,是那種白里透紅,帶著些許潮熱,
并且能夠感受到她的手在輕輕的顫抖,
朱祁鈺道:“你在緊張嗎?”
“殿下……”萬貞兒抬起頭來,紅著臉答道:“奴婢……奴婢知罪,請殿下饒恕。”
說罷,就趴在地上請罪。
“抬起頭來。”朱祁鈺的聲音仍舊冰冷。
“是,奴婢,遵命……”
萬貞兒抬起頭來,可是她的眼睛卻不敢直視,只感覺眼前有一個恍惚的人影,根本不敢聚焦仔細查看。
“你入宮多年,服侍起來為何還會緊張?”
萬貞兒暗暗咽了一口吐沫道:“回稟殿下,奴婢從來沒有伺候過……沒有伺候殿下這般尊貴的,所以一時有些緊張,請殿下恕罪。”
在后宮之中都是婦人太監,根本沒有男人,所以萬貞兒也不曾伺候過,
第一次伺候男人沐浴,還要跪在身前擦拭,雖然說自己受過訓練,
可終究是處子之身,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對這方面哪能處之泰然。
穿上一件輕薄的絲綢寬袍,朱祁鈺坐到了浴桶旁邊的躺椅上,
他習慣了沐浴之后躺下來先歇息一番再出去,今日也不例外。
萬貞兒見狀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換了一位新主人,她有些摸不清主人的脾氣,
不過到底是聰明伶俐,趕緊過去跪在地上,伸出兩只白皙的玉手,在朱祁鈺朱祁鈺腿上輕輕的捶了起來。
要知道在歷史上,萬貞兒可是被孫太后安排去服侍朱祁鎮的兒子朱見深的。
朱祁鈺猜想,一定是自己今日的表現,與平常懦弱形象不同,所以讓孫太后起了戒心,這才把萬貞兒等幾個宮女送來。
明史記載,萬貞兒機警,善迎帝意。
自己想要在孫太后這個極其精明的人身邊安插釘子,實在太難了,
短時間之內,絕難辦到!
她能寵冠后宮,料理后宮多年,絕不是一個憨傻之人。
看著眼前這個極為“機警”的宮女,朱祁鈺不由得有些意動……
“宮里有沒有教你該如何服侍?”
“宮中有教習嬤嬤教奴婢,奴婢學的不好,請殿下恕罪。”
朱祁鈺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道:“既然懂得,那就好。”
萬貞兒立刻臉上飛紅,心臟也撲通撲通的亂跳了起來,一時之間,口干舌燥,整個人都不知如何自處,
抬眼向朱祁鈺看去,迎來的卻是充滿暗示的眼神,還有嘴角那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