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流云兩位行者沖張三豐抱拳道：“那白天就勞煩道兄了，晚上之時我二人會去接他，告辭。”張三豐還禮道：“道兄不必客氣，請。”

二人走后，張三豐望著還有些發呆的破空，笑道：“小子走吧，我們這便上這天幸門山頂去，一個月的時間，我要將我這一身武藝都傳授給你。”破空點點頭，沒有了嫣月在身旁，他的心似乎也平靜了下來，“既然如此，我們走吧。”說著率先走出門口。張三豐跟著走了出來，也不見他任何作勢，破空只覺身子一輕，緊接著眼前風景迅速變換，幾個眨眼間周圍已經全都變了樣。

四周峰巒疊嶂，云霧繚繞，流水躍然于各山腰之間，更有各有異獸奇花充斥大片山脈之中，宛如一副山水畫一般震撼著破空的心靈。更為奇異的是他與張三豐此刻所處的這個僅有百米左右的山頂，雄踞于群山之間。俯視底下那無數的樹木，破空胸中不禁生出一股一覽眾山小的豪邁之感。

張三豐深深吸了一口空氣，贊嘆道：“天幸山被稱為是修真界先天之氣最為充裕的地方，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在此修真打坐自然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小子，看來你的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

破空點點頭，道：“師傅，我剛才見您身子都沒動，怎么我們就到了山頂，似乎御劍飛行也沒有這么快啊。”張三豐道：“這你便有所不知了，我剛才使的仍然是御劍術，不過又不是一般的御劍術。常人以法力驅動寶劍，日行幾千里不止，但是因為我體內擁有先天太極，所以在御劍的時候能夠將劍自身所蘊含的法力充分挖掘出來，所以萬里對我來說也根本不在話下，你同我情況相仿，日后也能夠達到這種境界。”

破空道：“不過師傅，我體內的太極并不是天生的，而是最近結成元嬰的時候才形成的。”

張三豐道：“那也沒什么問題，哦，對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學過太極劍？”

破空撓撓頭，道：“沒有，不過晚輩在參加劍莊奪劍的時候同武當派的一個前輩交過手，我見他劍法神奇，所以就偷偷學過來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擁有的先天太極。”

張三豐一愣，道：“武當派？原來如此，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來。破空見了忙道：“師傅你笑什么？”張三豐背起手道：“千年時間過去了，如果我還沒有記錯的話，這太極劍便是我當年在武林中創下的，想不到今日你也學會了，看來我們之間的緣分不淺。”

破空愕然，吃驚道：“你這么說，難道…難道你便是武當派的創派宗師嗎！”張三豐傲然道：“不錯。”破空聽了頓時肅然起敬，躬身道：“怪不得先前幾位前輩說師傅天賦異稟，弟子先前還有所小覷，看來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慚愧，慚愧。”破空這番話乃是真心實意，他自己習劍十年，對劍道也是非常自負，但是自從見到了那神氣的太極劍之后不由被其中所蘊含的千變萬化深深吸引住了。此刻見到這劍法的創始人張三豐，他不禁對其充滿了敬佩。

張三豐點點頭，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能夠在短短的交手過程中領悟到我參悟多年才研習出的劍法，可見你的悟性絲毫不遜于我，對了，我那幫徒子徒孫們現在可都還好嗎？”

破空道：“弟子對江湖之事也不甚熟悉，以武當今日的名聲地位，想來也差不到哪去。對了，師傅，您既然也是從中原出來的，難道你出來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么？”

張三豐聽了后，眼中露出一絲回憶，道：“我晚年創出太極劍后已再無任何遺憾，所以就動了走遍中原的想法，結果就在我到達中原邊緣地界之時，發現自己怎么也不能再向前一步。就在我有些不解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了。”說到這里，他的神色竟然變得十分恭敬，“也許你不相信，但這一切是真正發生了，那人當時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比起我的年齡來要少上一半更多，但是他一見到我就對我說我筋骨不凡，日后定能有所作為，還說什么我這一世如果能夠得遇貴人的話就能脫離凡胎、榮登仙界，從此長生不老。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個瘋子，就沒有理他，沒想到他問我想不想到另一片世界去，我聽了自然點頭，他的笑容我現在還記得，那是一種看破了紅塵的笑容，當時我只覺身體一閃，結果就到了那個結界之外。然后那個人也消失了，不過在我的身前地上卻留下一本書，上面寫著九天劍意。”

破空駭然道：“原來師傅的九天劍意乃他人所創，那人竟然隨意之間便穿越十大神器所不下的結界，他，他還是人么？”

微微搖頭，張三豐似乎進入了回憶之中，接著道：“我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寫著，九天劍氣一意中，六界乾坤皆玲瓏，醉臥云端群臣小，斬盡邪魔乃為道。我渾渾噩噩地翻開第二頁，只見開篇盡是一些艱深苦澀的文字，我像著了魔一般鉆研其中的奧妙，等方有所悟才幡然醒悟，而人世間已是一世輪回，在我明悟之后體內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體內的元嬰逐漸形成，那個時候我才明白，那僅僅是一個總綱。”

破空此時已經有些發呆，靜靜地聽著張三豐回憶。“在第一章的時候，我雖然已有所悟，不過其中的內容愈發玄妙，這一次我花了近三百年的光陰才完全讀懂，好處就是修為直接踏入到了金丹大道，那時候我在修真界已經小有名氣了，但是距離那些頂級高手來，我仍有不小的差距，為了在這個世界里立足，我本想繼續參悟第二章，沒想到第二章除了一句話以外什么都沒寫，直到如今，我才漸漸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破空回過神來問道：“第二章究竟說什么了？”

張三豐望了他一眼，道：“致虛極，守靜篤，虛空破，萬物乃作。此境時人非人，仙非仙，半人半仙。”

破空道：“那您領悟了嗎？”張三豐搖搖頭，道：“初時我只是理解了字面的意境，以為只要達到了心中空虛無物，保持絕對的清靜就可以了，但是七百多年過去了，我始終沒有達到上面所說的半人半仙，也就是地丹境界。直到見到你，我才明白為什么。”

“我？”破空不解。“對，就是你。”張三豐眼中光芒閃過，道：“我大膽猜測，也許前三句話說的根本就不是境界，而是一種緣法，也就是契機，在修真界之中便只有虛靜劍法，無獨有偶，恰好你的名字叫做破空。所以我現在才敢肯定，或許我生命中的貴人就是你。”

破空驚道：“怎么可能。”張三豐的眼中露出一絲狂熱，他急促地道：“快讓我看看你的背后是否有一塊刀型胎記。”說著他迫不及待地去拉破空的衣服。破空用力地睜開他的手，道：“師傅你別著急，我自己來。”說著，他緩緩脫下上衣，露出了后背，道：“你看，沒有吧。”

張三豐望著那黃色的皮膚，長嘆了一口氣，道：“難道，難道我又錯了嗎？”

破空道：“師傅你也不要妄自下定論，一切要等你研習了虛靜劍法之后再說啊。”

張三豐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道：“也好，如果真是天意使然，那我再怎么掙扎也沒有辦法。好在我沒有渡劫之累，還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參悟。好了，說了那么說，我現在就開始教你學習九天劍意吧，你已經結成了元嬰，這總綱應該很快就會領悟的吧。”

破空聽了嚇了一條，道：“我不會也要花費三百年才達到金丹大道吧。”

張三豐瞪了他一眼，“肯定不會的，少廢話，我現在就來教你總綱，以及第一章的劍法，現在你認真聽總綱。”

“夫神者，妙萬物而言，依形而生…”這篇總綱總計也不過百來字，但是破空卻聽得一頭霧水，張三豐講完一遍又給他解釋了幾遍，整整花費了兩個時辰才徹底讓其明白。破空在領悟的過程中只覺體內的元嬰似乎也不斷地發生變化，原先僅有一寸多的元嬰體積幾經膨脹之后竟然增長至兩寸左右。元嬰下的先天太極也似乎徹底被激活一般，以超過原先幾倍的速度旋轉，破空的眼中透過一絲光芒，周圍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那么的美好與清晰。

張三豐自然感受到了他身上氣息的變化，他欣慰地點點頭，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擁有了元嬰之后再學習這總綱只會讓你的境界更上一層，不過在學習劍法之前我還要教你一樣法術，你屏氣凝神，在心中念剛才總綱的第十句話，然后打量我的身子。”

破空照做了，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口訣，然后看向屈風的身體，在他念完口訣之后，面前張三豐的身子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一顆藍光閃爍的珠子聽在他的丹田之處，靜靜地旋轉。破空恍然道：“我明白了，原來這樣可以直接透視人體勘測到對方的修為，師傅，我怎么停下來？”

張三豐道：“你稍微分散注意力，自然就看不見了。”破空照做了，興奮地對張三豐道：“太棒了，師傅，是不是修真界都會這門法術啊。”張三豐哼了聲，不屑道：“雖然天眼通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法術，但是一旦對方的法力超過自身的話自會導致法力反噬，但是總綱里這門天眼又不一樣，即便對方的修為比你高出整整一個階段，你照樣輕松地看到，這就是它神氣的地方了。”

破空嘻嘻笑道：“那是不是也可以看到對方的身體呢？”說完，他眼中一亮，朝張三豐望去。張三豐法力外方，將破空震開了一步，微怒道：“別干些無聊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在修真界如果別人不愿意而私自透視是一件十分忌諱的事情嗎，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就不教你法術了。”

破空此時是真的心甘情愿地跟著他修行，自然不會反駁，撓頭笑道：“好了師傅，我下次會注意的，現在你來教我學習劍法吧。”

張三豐瞪了他一眼，才道：“在學習劍法之前，我想見識你下你對劍術的領悟程度到底如何，現在你就朝我攻擊看看。”破空點點頭，隨手幻出一柄長劍，毫不作勢地就朝張三豐當頭劈下，張三豐眉頭一皺，正想叱責他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在破空的長劍之下，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移動，那種仿佛置身于虛空之中的生澀感讓他大為驚訝，他迅速將自己的法力提升到元嬰之上，那種怪異地抽空感才消失，虛幻一閃，張三豐瞬間移動到右側五米外若有所思地望著破空。半響才道：“當真奇怪，在同等法力的情況下你竟能夠讓我無法躲閃，看來你不光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似乎劍法本身還存在著一些其他的神妙。你以前究竟是如何修煉劍法的，你仔細講給我聽。”

破空點點頭，頓時大概地將自己隨朱正允習武的過程敘述了一遍，當張三豐聽到海中、與雪中練劍的時候不禁陷入了深思，片刻才道：“武林之中雙方交戰，若一方功力遠勝于對方的話，對方自然很難抵擋與躲閃，修真界也是如此，但是從剛才你那一劍來看，除去出手的時機與快慢而達到這種效果，當真讓人吃驚，這樣吧，你使出你最擅長的劍法向我進攻。”

破空眼睛一亮，道：“真的嗎，師傅，自從我劍技大成之后便再沒有一次使出過全部劍法，你可要小心了。”一邊說著，破空的臉上也不禁嚴肅起來，他此刻的心中也是十分期待，以法力驅動劍意，威力如何他也不得而知。

在張三豐的注視下，破空渾身的氣息忽然變得無比的醇和，手中的氣劍自然下垂，既沒有什么起手式，也沒有任何出手的先兆，但是張三豐卻清楚地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似乎以破空為中心的這個空間都微微顫抖起來，情不自禁地，張三豐又將自身的法力提高幾分。

毫無預兆的，就在張三豐眨眼的某個瞬間，他只覺眼前破空的身影急速一閃，緊接著淡淡的聲音飄在空氣之中，傳到了他的耳中，“破空劍法之——雪飄人間、風歸云隱、龍戰星野、分流截浪、如癲似狂、冷月寒星、顫劍枝頭、藏劍挽歌、劍舞天涯、笑傲九天。”無數絢麗狠厲的劍氣嘶嚷而至，一時間整個山頂似乎都充斥著破空的身影，在這個幾十米的空間內，仿佛雷鳴電閃、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徹底將張三豐的身子淹沒。震耳欲聾的轟響、尖銳刺耳的呼嘯聲、層層疊浪的激流聲以及撕裂般的破空聲不絕于耳。破空體內的法力經過之前的升華已經高漲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此刻悉數施展出來，只覺說不出的酣暢淋漓與滿足。

當一切風雨收歇的時候，風暴中的小舟——張三豐的身形才重新凝聚，他有些發呆地望著跌坐在地上喘著大氣的破空，心中此刻除了震驚之外竟再無其它，他清楚地知道在剛才破空法力完全爆發的那一刻自己使出了多少法力才抵擋住，腦海中破空的身影似乎仍在兀自揮灑，張三豐久久無語。

半天過去了，破空才深深吐了口氣，躍了起來，感受著體內空蕩蕩的丹田，他撓頭呆笑道：“好久沒有這么瘋狂了，不過事后真空的感覺還不錯，謝謝你師傅，您真是太厲害了，在我的攻擊下竟然一點傷害都沒有。”

張三豐的此刻已經散去了手上的長劍，他凝視著破空道：“能夠以元嬰的境界達到這種威力與聲勢，我真不知該如何夸獎你了，徒兒，你還真是讓為師驚訝。”

破空笑道：“真的有您說的這么厲害么，不過我自己感覺現在這整套劍法的威力同以前相比簡直是天地之差，而且我的浮幽絕塵步似乎也發生了蛻變。不過師傅，我的法力用完后要用多久才能恢復啊。”

張三豐拍了拍身上的武袍，然后從懷中掏出一粒泛著綠光的丹藥，遞給破空道：“服下他。”破空接過服下后頓時只覺一股清爽的氣流從喉嚨傳至全身，體內有些萎靡與暗淡的太極圖瞬間變得活躍，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吸收著空氣中的先天之氣。半個時辰眨眼即過，借助天幸山充裕的靈氣，當破空再次睜開已經的時候，體內小人又重新恢復了活力，而經過一次填充過程，先天太極似乎也變得愈發圓滑，中心似乎能夠呈現一些錯綜復雜的變化。

破空感激地望了一眼張三豐，道：“多謝師傅賜藥，徒兒的法力已經恢復了六成左右，這藥真是神氣，如果能當飯吃那就更好了。”沒想到張三豐聽完后，立刻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以為這藥是吃著玩的嗎，如果不是因為要教你劍法的緣故，我才不舍的給你浪費呢，凝氣丹如果能當飯吃，恐怕你的肚子都能被撐死。”

破空呵呵笑道：“師傅你放心吧，徒兒撐不死的，徒兒吃過靈異之果，既不怕走火入魔，也不怕吃藥。”這回張三豐直接憤怒起來，“我靠，你連這種奇藥也吃了下去，修真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如果能打破那個鬼結界，恐怕它早已經是千瘡百孔了。”他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為什么好事都讓這小子給占著了。”靈異之果只在眾修真門派的典籍中才記載著的無上靈藥，在輔助性藥物榜上是公認的第一，不過由于它只生長在中原，采摘性為零，所以大部分人才不知道它的存在，此刻張三豐得知自是吃驚不已。

張三豐吃驚完后，對破空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這套劍法之中每一招都分別代表著一個字吧，劍法到達這種程度，你的強悍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看來我的太極劍法在攻勢上是無法與你這破空劍匹敵了。既然你身上有這么多得天獨厚的優勢，那么就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在劍法的領悟上我已經無法給予你太多的指點了，現在就來教你參悟這九天劍意吧，練劍總不能老用能量劍，你在人間時有隨身的劍嗎？”

破空道：“以前練劍我都是用木劍的，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佩劍，不過最近在人間奪劍的時候得到了一柄好劍，用來練劍應該綽綽有余吧。”

張三豐哼了聲，道：“算了，凡器多少也能承受一些法力，你就先將就用一下吧。咦，不對，你的身上并沒有鐵劍啊，小子，你耍我。”

破空搖搖頭，雙手在胸前合十道：“仙劍護主。”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彌漫在山頂之上，其中蘊含的法力就連張三豐也是合不攏嘴。望著那泛著神秘光芒的長劍，他的右拳不自覺攥了起來，吼道：“仙劍！你…你小子怎么可能有仙器呢，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啊！”說著，他一把沖過去將破空手中的長劍奪了過來，在力量相差巨大的情況下，長相思雖然極力掙脫，但也無可奈何。

張三豐仔細地打量著手中光芒閃爍的仙劍，少頃才哼了聲將它扔給破空，破空順手接過，到達了他手中的長相思頓時發出一絲歡快的劍鳴，劍身的光芒變得無比耀眼，似乎在表達著它的心情。臥虎強忍著想殺人的沖動，道：“臭小子，你敢騙我，人間豈能鑄造出仙器級別的武器，何況它還如此這般有靈性，從實招來，你從哪弄來的這柄長劍，修真界的仙器加起來恐怕也不會過百，我可以一一給你說出來。

破空郁悶地撓頭，道：“我沒有騙你啊，師傅，這劍是在臥虎前輩的幫助下淬煉而成，我當初去參加比賽的時候也沒想到它的威力有如此之大。”

張三豐聽了不禁一愣，他自然能夠看出破空并沒有說謊，他眼前閃過臥虎的老臉，他悚然色變，驚道：“你是說，人還能夠打造出仙器，這…這竟然是真的嗎。”破口攤手道：“我騙你做什么，不過一柄仙劍，你就驚訝成那個樣子，據說我還和神器交過手呢。”

張三豐皺眉道：“你是說你進入前世記憶的時候么，我大概聽臥虎兄談起，能以轉世后的能量正面抗衡神器而毫發無損，看來你身上的秘密還真多，嗯，既然這樣，我想你的進境一定會遠遠超越一般人的，現在我們就來學習劍法吧。”一邊說著，他手指向上一勾，背后的劍匣分開，一道暗紅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在空中旋轉幾周后落在了他的手中，待光芒散去破空才睹得其真容。此劍長度與普通長劍并無任何區別，不過其劍身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要比破空手中的長相思差上不少，不過奇怪的是兩面劍刃所散發出的顏色并不相同，一邊是灼熱的紅色，一邊是寒冷如冰的天藍色，兩股力量糾纏扶持，看上去異常詭異。

張三豐凝視著自己手中的長劍，道：“此劍名為陰陽，乃是一朋友所贈，其本身蘊含的法力雖然比不上你的仙劍，但是就修真界而論，它可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好劍，劍本身的品質已經達到了上品寶器層次。”說到這，他瞅了一眼有些疑惑的破空，試探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寶器的含義。”見破空點頭，他吐了口氣，耐心道：“法器共分兩種，一種是持有最多的凡器，一種就是寶器，每種品質又有上中下分，我的這柄陰陽雙xiu劍已經達到了人間武器的頂點，但是同仙器始終是差了一個檔次，它們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他嘆了口氣，道：“說這么多也是徒然，我們現在正式開始吧。”

……

天幸山，瑯嬛洞府內，藏龍從一個古老的架子上取下一本沾滿了灰塵的書籍，他的眼中充滿了敬畏，小心翼翼地拿過干布將其擦干凈，露出了其上幾個有些暗淡的墨字：云笈七籤。

屈風自從進入洞府后就深深地被里面的藏書數量所驚住了，此刻見藏龍如此謹慎地捧著一本發黃的薄書，顯然此書愈加珍貴。他仔細地打量著那皺巴巴的古書，整本書是用粗線加封，在光芒下看去更能感受到其的濃厚的歲月感。

藏龍將書擦干凈后平放在了桌子之上，示意破空坐下后，他坐在了對面，望著屈風道：“屈風，你現在看在的這本古書在這瑯嬛洞府已經整整存放了兩千年光陰了，而我天幸門卻從無一人有幸得以翻閱它，你可知為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