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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元嬰

  • 仙緣情
  • 仗劍癲狂
  • 4808字
  • 2009-04-28 12:18:58

一夜無語,徹夜不眠。

第二天早上,看到滿眼血絲的屈風,劍擎天關心的問了幾句,屈風只是搖頭和點頭,也不和其他弟子說話,李軻則顯得精神不振,臉色鐵青。

比賽已經進行到高潮階段,每當一位五十強出現,崖上都會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維持了數年之久的友情竟在一夜之間決斷,屈風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不斷出現的是李軻冷漠的面孔,他有些渾渾噩噩的向擂臺走去。人群中紫翥憂心大盛,卻只能默默關注著他。

臺下,劍擎天沖李軻道:“軻兒,你是不是和屈風說了什么,他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李軻低著頭道:“師傅,您別問我。”劍擎天見他這樣,也猜到了幾分,所以沒有多說什么。

五號擂臺,破空輕松地沖嫣月幾人擺擺手,一旁的童霸憨笑著沖他豎了個大拇指。破空呵呵一笑,走上了擂臺。

臺上站的是一個武當派的二代弟子,年齡剛好四十,身著道袍,目光灼灼的盯著破空。

對于武當派,破空早有耳聞,因為朱正允一直對武當劍術推崇備至。武當派創派祖師是一個名叫張三豐的人,傳說此人悟性極高,通過觀摩動物打斗而創出了太極拳等一系列聞名于世的功夫。

破空打量著面前這留著一撮小胡子的宋飛,寬松的道袍絲毫沒有掩蓋他身上噴薄欲出的爆發力,雙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就是陰陽雙xiu的高手。

破空施了一禮,“晚輩破空有見過前輩。”

宋飛微微頷首,道:“年輕人能有如此功夫與心性倒也難得,請。”

破空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長劍上,此劍劍鞞竟為古木所制,劍墩上系著一束黃色的劍穗。雖然隔著幾米的距離,仍然能感覺到一絲淡淡的寒意。

宋飛道:“我這寶劍削鐵如泥,如果小兄弟怕吃虧的話,我們就來切磋一下拳腳上的功夫,如何?”

聽他如此說,破空不禁對他好感倍增,“多謝前輩好意,不過我只學過劍術,恐怕沒法與你拳腳相向了。”

宋飛點點頭,“既是如此,那我也只好占著這個便宜了。”

正在這時,紫風的聲音傳入破空的耳中,“小子,你不要太托大,這宋飛所用的寶劍名為白虹,乃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寶劍,也是武當派鎮山寶劍,待會盡量不要以劍鋒與其相抗,否則夠你受的。”

他的話剛剛說完,臺下已經竊竊私語開了。

“咦,那宋飛所持的不是武當掌門張遠山的白虹寶劍嗎?”

“正是,以武當太極劍之柔加上白虹之鋒,這場比賽武當是有備而來啊。”

“不過對方是那奇怪的少年,這下比賽更加好看了。”

破空見他有如此寶劍在手,頓時有些迫不及待地出手了。長劍出鞘,直直刺向了宋飛的胸口。

通過長年的習劍,破空將自身領悟的劍術都融合在一起,并取名為破空劍法。

“雪飄人間——”當此招使到極處時,方圓十米之內的每一瓣雪花都將被刺開。

無數道寒光撲面而來,危機之下,宋飛全力躲閃,但衣服上還是多出了幾道口子。

宋飛反映也是奇快,長劍瞬間出鞘,頓時天際恍惚劃過一道絢麗的青光,一股徹骨的寒意彌漫在擂臺之上。破空掃了一眼白虹劍,只見此劍劍身宛如一泓秋水,劍長三尺有余,劍脊仿佛就像一塊晶瑩的鏡子。看著劍鋒所綻放的那一點寒光,破空知道,自己手中的長劍絕對不會是它的回合之敵。

見破空沒有追擊,宋飛手中白虹劍帶起一片青光,畫出了一個圓圈,將破空圈了進去。見識了破空的劍法后,宋飛打心底的不希望破空掌握主動。

雙方的長劍很快接觸到了一塊,在破空愣神間,右臂忽然傳來一股大力,粹不及防之下,手中長劍險些脫手而出。

宋飛暗暗心驚,破空的腕力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換作常人,這一下長劍早已脫手。趁破空沒有回過神來,白虹劍一粘,緊緊黏住他的長劍,同時向右邊跨出一步。

破空的重心情不自禁的向坐摔去。力運腳心,這才強行站住了身子。

宋飛手腕連抖,腳下不斷移動,忽而左右,忽而前后,由于長劍抽不出來,破空只得任他擺布。

見破空完全受制,嫣月微急道:“爹爹,你看要不要提醒一下破空啊,他好像沒有對付那太極劍的方法。”

紫風眼中精光一閃,平靜道:“月兒,你不用擔心,那小子有著自己的打算,否則一開始就全力進攻的話,宋飛早敗下陣來。”嫣月打量了一眼擂臺上已呈敗象的破空,在心中不解道:“真的是這樣嗎?”

擂臺上,破空的心中波濤起伏,這宋飛的功力與他明顯不是在同一個層次上的,即便白虹劍再厲害,恐怕也不能將他壓制到這種程度,看來主要是劍法的神奇。

想到這,破空一邊控制著身體不讓對方抓住機會,一邊仔細觀摩領悟太極劍法的奧妙。

激戰中,時間飛快的流逝,見到如此玄妙的劍法,臺下眾人都顯得很興奮,武當派弟子更是拼命為宋飛加油。

在不斷地揣摩中破空逐漸明白了太極劍的特點,步走八封,腰如太極,劍似閃電。其步法左旋右轉,旋轉無端,似行云流水;身法吞吐沉浮,翻轉擰裹,如龍騰圖翔;眼法左顧右盼,瞻前顧后,目隨劍走;劍法輕靈圓活,變幻莫測,時而四輕風拂柳,時而如疾風閃電,許多劍法都是在急速的旋轉繞行中和翻轉擰裹中完成中,往往形成一式多圓,曲折回環,跌宕起伏的奇異效果。

漸漸的,破空劍上輕絲越纏越多,漸漸形成了一個絲繭,腳下虛浮不已,看上去隨時有可能被擊倒。

一直掌握主動的宋飛心中逐漸警惕起來,臉上笑容瞬間凝固,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有意地處于下風,從而能夠更好地觀摩自己的劍法。

破空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閉了起來,腦海中似乎有一個太極在不斷在旋轉,而他徘徊在,卻怎么也進入不到其中。破空苦惱道:“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做不到啊,我到底差在哪里?”而剛欲變換劍法的宋飛見到他面露痛苦之色,只道是對方因為無法破解自己的劍法而苦惱,頓時心中一喜,重新使出太極劍攻了上去。

雙方的長劍又交織在了一起,不過這回破空不再完全處于被動,偶爾反擊擊出一兩劍,這樣一來宋飛愈發警惕,在刺激下,劍法發揮得淋漓盡致。

原來如此!激戰中的破空豁然開朗,太極劍之精髓就在于這個轉字。想到這,丹田處的青氣開始急速旋轉,一個如若天成的太極圖瞬間被刻畫出來,只聽嗖的一聲,破空的身子化作一柄長劍鉆了進去。

陰陽調和的感覺是如此美妙,以往在與天地溝通時所存在的一絲滯留終于驅除,破空心中生出一絲明悟。剎那間,他體內的氣體轟然一下爆發了。

嘭的一聲,漫天氣勁四濺,宋飛頓時被震得連退了好幾步,駭然失色。

破空緩緩睜開眼睛,體內的內力與青氣在與黑霧的融合中逐漸形成了一個緩緩轉動的太極圖,緊接著一個小人出現在了太極之上,在這一刻,破空情不自禁的清嘯出聲。

“啊——”嘯聲劃破天空,久久不絕。

人群中的臥虎不知不覺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道:“虎躍龍騰風浪粗,中央正位產玄珠,這小子竟然沖破了先天之境而生元嬰,這怎么可能,一個人竟然花了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做到了!”

全身氣機悉數收斂,破空一臉微笑的站在了目瞪口呆的宋飛面前,沖他深深鞠了一個躬,“若不是前輩劍法神奇,小子焉能再做突破,在此多謝了。”

臺下不光群雄啞然,便連紫風也是一陣失神。宋飛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你,你說什么?”

破空搖搖頭,“或許現在說什么都不重要了,既然你幫了我,我也不會再為難您,您請回吧。”說著,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右手輕輕一揮,宋飛頓時感到一股平和的力量將他包裹,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到了擂臺之下。

破空沖呆住的和尚微微一笑,“大師,請您宣布結果吧。”不知為何,在體內發生變化后,破空的心性也變得平和多了。走下擂臺的時候,人群自動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十號擂臺,屈風的耳中忽然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風,你怎么了?”

屈風渾身一震,往臺下望去,說話的正是身著黑衣的紫翥,隔著面紗,屈風仍然能夠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擔憂。

屈風心中淌過一陣暖流,思緒逐漸清晰,傳音道:“翥兒,放心吧,我沒事。”

屈風此戰的對手是一個番邦和尚,名字叫做癡妄,身高八尺有余,手持一根降魔杵,滿臉的橫肉。

看到他眼中的嘲諷,屈風胸中的怒火更盛,持續了幾年的友情破裂,讓他有種不發泄不快的沖動,頓時毫無畏懼的望著癡妄。

癡妄抖了抖身上的肥肉,整個擂臺仿佛都震了一下,望著身前這比自己矮上兩個頭的少年,輕蔑道:“小子,如果你想與我游斗的話,我勸你還是認輸為好,我雖然胖,但是我的身體可是十分靈活的。”

屈風厭惡的掃了他一眼,“大師,請您宣布開始吧。”

臺下,望著冷漠的屈風,姜自成不解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風師弟這種表情,軻子,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李軻低著頭,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問話。姜自成討了個沒趣,怏怏地沖旁邊的常風道:“師兄,是不是風師弟了被掌門訓話了?”

常風道:“此事我也不清楚,看風師弟的表情,應該是動氣了吧。”

二人說話之時,比賽已經開始了。

交手不過片刻,癡妄心中暗暗吃驚。屈風一上來就選擇了與他硬憾,長劍上青光遍布,每一次揮動都會帶起一大片青光,絲毫不處于下風。

鏗鏘聲不絕于耳,二人同時退了一步。屈風神情冷漠,眼中露出莫名的狂熱,長劍大開大合,又劈向了降魔杵。

又過了半刻鐘,鐺的一聲巨響,癡妄奮力將屈風逼退,心中不禁駭然。他手中的降魔杵少說也有百多斤重,揮舞了這么久。手臂早已發麻了。他天生神力,自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與自己硬憾。往往一個人的長處被敵人壓制的時候,他的自信心就會變弱,而此時的癡妄就屬于這種情況。

屈風全身大汗淋漓,手腕隱隱作痛,雙手微微發抖。但仍是目光兇狠的盯著癡妄。見他沒有主動進攻,屈風大喝一聲,又攻了上去。

“且慢!”癡妄喝住了他。

屈風站定,沉聲道:“怎么了?”

癡妄喘著氣道:“素聞中原乃禮儀之邦,想不到竟還有你這般癡纏爛打之輩,如此拼斗就算獲勝又有什么意思。”

吁,臺下頓時噓聲四起。這癡妄憑借著自己的蠻力和鐵杵,在前幾場比賽打傷了不少選手。此時群雄見屈風以硬對硬而處上風,都覺出了一口惡氣,紛紛為他鼓掌加油。

屈風冷哼了聲,強硬道:“那你說怎么打,無論怎樣我都奉陪。”

癡妄被噎得沒話說了,恨恨瞪了屈風一眼,“我們吐蕃向來有一個規矩,真正的勇士決斗是要用拳頭來解決,我看這樣好了,我們來個公平的比賽,雙方比賽拳勁,你看如何?”

屈風想都沒想就道:“如你所言,開始吧。”

癡妄道:“不過話說在前頭,一人進攻時另一方不可使用內力進行抵擋,否則便算輸。”

屈風點點頭,那你先開始吧。說著,他將長劍扔在一旁,挺起胸,臉上毫無懼色。

癡妄心中暗喜,猛地大吼一聲,巨大的拳頭重重轟在了屈風的胸口。

砰的聲,屈風蹭蹭連退了幾步,吐出一大口鮮血,但卻沒有倒下。

臺下的群雄不做聲了,雖然有人懷疑癡妄在剛才那一拳中加了內力,但是誰也沒有證據。

屈風走了回來,用袖子抹掉鮮血,道:“好力量,這回該我了。”

見到他臉上的狠厲之色,癡妄心中暗暗打鼓,憑借著吐蕃秘術,傾盡十成功力的一拳還沒有擊倒屈風,癡妄頓時就起了認輸的念頭。但轉念一想,屈風雖然內力驚人,但是肉拳并不一定有多大威力。

想到這,癡妄擺出一副不屑的面孔,大聲道:“來吧!”

屈風心中本便不痛快,見他如此狂妄,更不多說,閃電般沖過去,沖著胸口就是一拳。

轟的一聲巨響,那癡妄頓時像一個漏了氣的皮球般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巖地上。

看到昏迷過去的癡妄,屈風的怒意銳減,吐了口氣轉身往擂臺下走去。在剛才拳頭就要轟到癡妄身上的瞬間,屈風耳邊及時響起了紫翥的聲音。正是有了紫翥的提醒,屈風才收回了全部法力,但是拳風還是將癡妄轟了出去。否則以屈風的法力修為,那癡妄是必死無疑。

當二人來到小亭后,屈風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一路上紫翥都能感到他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紫翥雙手捧住他的臉龐,柔聲道:“風,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此刻唯一能給屈風帶來溫暖的就只有紫翥了,看到紫翥溫柔的眼神,屈風忍不住撲在她的懷中痛哭了起來。

紫翥緊緊抱著痛哭失聲的屈風,輕輕拍打他的后背,想用自己懷抱來溫暖他的心。

許久許久,當屈風將這種痛苦與不快徹底發泄出來后,剩下的便只有淡淡的失落。屈風抬起頭,發現自己的眼淚竟然已經將紫翥胸前的衣襟全部沾濕。

屈風感激道:“謝謝你,翥兒,我是不是很沒用啊,一個大男人哭得如此傷心。”

紫翥輕輕搖頭道:“叫我老婆吧,只有在乎的越重,失去的時候才會越傷心,我想你一定失去了很珍貴的東西。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不論你失去了什么,我也會永遠地在你身邊,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屈風渾身一震:“翥兒,老婆…”

紫翥微笑道:“老公,告訴我吧,讓我分擔你所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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