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來?”
“正好……”
有人暗暗欣喜。
楊開的身份很特殊,即便成了傀儡,那也是皇帝。
若是能將這樣的人欺辱一番,總是會讓人有不一樣的快感的。
這種事情,他們以前就做過了。
雖然家中的長輩有過交代,他們不敢直接對楊開動手,但就算只是在語言上譏諷、調笑幾句也很不錯。
以至于,前身不再來崇文館之后,還讓他們這些人有些懷念呢。
現在一聽他又要來,哪有不欣喜的道理?
這些人的欣喜表現的并不明顯,可蕭云微還是注意到了他們,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經將他們的樣子記下,繼續道:“諸位,我想讓大家幫的忙便是,等一下我姐夫…皇帝他來了之后,你們不要再去嘲笑與奚落他,對他的態度好一點,哪怕只是裝出來的也可以?!?
讓他們幫的忙,竟然是這個?
眾人面面相覷。
有人內心開始糾結。
就在剛才,他們連如何奚落楊開的方法都想好了,現在卻讓他們對后者態度好一點,心中自然是一千萬個不愿意。
可若是不答應,又必然會讓蕭云微不喜。
“這不算什么?!?
當然,也有人并沒有將此當一回事,當即承諾道:“云微,你放心吧,我們會對他態度好一些的,肯定不會刻意去嘲笑與譏諷他?!?
“是呀,放心吧,既然你都發話了,那我們肯定會照辦?!?
“誰叫這是你的請求呢,就算我們在如何…也不會忽視你的請求的?!?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答應下來。
她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旋即收斂起臉上一切表情,語氣嚴肅道:“我希望,就算有人不愿意幫忙,也不要與我對著干,否則,他便是我蕭云微的敵人。”
這就是警告了。
看她的樣子,顯然是認真的。
而且,眾所皆知,蕭云微除了天真活潑之外,為人處世也格外的認真與執著,外加她的身份,以及表現出來的修煉天賦等等,若是被她認定成了敵人,肯定不會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有人連忙開口:“嚴重了嚴重了,區區這點小事,我們怎么可能與你對著干?!?
“是呀是呀。”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
蕭云微見此,這才滿意點頭。
然而,她卻并不知道,她這一番請求與警告,起到的并非全是正面作用,也起了反作用。
不久后,便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對此商論起來。
“蕭云微對那個廢物皇帝為何會如此之好?”
一個年齡不算大的少年開口,語氣之中充斥著嫉妒。
“人家身為小姨子,對姐夫有幾分孺慕之情,難道不是應該的?”
又有一青年幽幽開口。
“難道我們真的就要對他態度好一點?”
“我很不想啊,怎么辦呢?”
“能怎么辦,蕭云微都開口了,你如果不在乎讓她討厭,不在乎被她當做敵人,大可不聽。”
眾人無言,在場又有幾人不在乎此事?
“這話有幾分道理?!?
一個身穿青衣,頭戴高冠,有著幾分儒雅氣的青年出言打破了平靜。
此人名為張信,乃是小世界中最強武將世家張家的嫡系長孫,論身份背景,在這小世界年輕一輩弟子中只有極少數能比,兼他修煉天賦又極為不凡,為人又心機深沉,在這小世界年輕一輩子弟中,絕對是領頭一般的人物。
此刻,他發話了,其余人便全都安靜下來。
眾所皆知,這位可是公開對蕭云微表示過傾慕之意,只不過并未得到后者的回復而已。
今日,蕭云微卻處處都對那個廢物皇帝,表現出了關切與維護之意,想來他心中也是極為不悅吧。
“其實,我們大可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張信的后一句話,引起了眾人的興趣,紛紛急不可耐的開口。
“張哥,你有什么辦法?”
“快說給我們聽聽?!?
“是啊,是啊?!?
“很簡單?!?
張信笑了笑道:“你們想要欺辱那個廢物皇帝,完全用不著親自出手,正如這位兄弟剛才所說,大可以選出一個不在乎被魏云微討厭,也不在乎被她當做敵人的人去做此事,這樣一來,其他人自然就不用再擔心會被她當做敵人對待了?!?
這個辦法好像確實可行,可是選誰來做此事呢?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沒人愿意去做這只出頭鳥。
“海龍兄,你覺得如何?”
張信直接點名,看向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
此青年全名龐海龍,乃是國師蕭墻的養子之一。
國師蕭墻的養子,要么如薛秉忠那樣,乃是前朝朝臣的遺孤,要么就是有著某種特殊之處。
龐海龍在小世界之中年輕一輩內,也算是大名鼎鼎了。
因為他被譽為小世界中,年輕一代悟性第一人。
當然,張信點到他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他并不喜歡蕭云微,以他的實力應該也不在乎被蕭云微當做敵人,最主要的還是,他絕對有對楊開出手的理由。
正如張信公開對蕭云微表達過愛慕之意,龐海龍同樣公開對蕭玉瑤表達過愛慕之意。
他身為國師最有天賦的養子,不管是為了利益還是為了愛情,自然都想讓蕭玉瑤嫁給他。
然而,世事難料,蕭玉瑤卻被國師嫁給了楊開。
龐海龍面對這個結果的感受就可想而知了?
除此之外,他們也都知道蕭玉瑤并不喜歡楊開,還時常鞭打、欺辱于他。
這般多原因疊加下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想來龐海龍肯定并不介意狠狠教訓楊開一番。
“沒興趣?!?
然而,龐海龍的回答卻很干脆,道:“我嘴笨,不會動口,只會動手。”
在場眾人的長輩都有過類似的交代,不可欺辱皇帝,光是嘴上嘲笑、譏諷幾句,已經是極限了,若有人真敢對其動手,事后肯定免不了被責罰。
“動手嗎,有何不可呢?”
張信聞言,瞟了龐海龍一眼,幽幽說道:“我們也是時候該去試探一下長輩們的反應了,也許他們的承受限度遠比我們想的要深,以前只是我們自己想多了呢。”
龐海龍微微蹙眉,陷入了思忖中。
張信見此笑了笑,略帶嘲諷道:“怎么,海龍兄怕了,你如果不敢動手,也可以想想如何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