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德抵達安柏家的營地時，發(fā)現(xiàn)大瓊恩·安柏一臉疲態(tài)，黑眼圈里的眼睛爬滿了血絲。

“艾德大人，這里距離海豹灣有一里格。我們起初把營地設(shè)在海邊，結(jié)果海盜不是來劫營，就是在船上敲鼓，吵得我們的戰(zhàn)士，根本無法安睡。海岸線太長，有時候敵人會繞遠在遠處的海灘登陸，迂回包抄海邊的營地，和海上的海盜夾擊我們。”

艾德拍了拍大瓊恩的肩膀，“該死的巖種海盜，這群野蠻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狡猾了？”

恐怖堡繼承人多米利克·波頓說道：“艾德大人，無論按照哪一本古籍的記載，生活在斯卡格斯島上的巖種都不擅長水戰(zhàn)和航海，他們?yōu)楹瓮蝗蛔兊萌绱司ê?zhàn)的戰(zhàn)術(shù)？”

大瓊恩輕哼一聲，“因為該死的鐵民海盜和巖種海盜勾結(jié)了。”

艾德說道：“我知道，巖種海盜裝備了鐵民的鎧甲和兵器，還有鐵民的長船，但是，我們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

“艾德大人，我們有證據(jù)了。”大瓊恩一招手，他的兒子小瓊恩走出營帳，不一會兒推過來一個穿著鎖子甲，鼻青臉腫的俘虜。

眼前的俘虜約莫三十多歲，他身上的鎖子甲沾滿了血污，嘴巴上也全是凝固的血液。

大瓊恩朝著俘虜?shù)男夭浚蛽粢蝗敯l(fā)出痛苦的聲音。“小子，告訴艾德大人，誰派你來北境劫掠的？”

“巴....巴隆·葛雷喬伊，鐵群島大王，派克島掠奪者之首。”俘虜慢慢說出了這個名字。

一旁的赫曼·陶哈，蓋伯特·葛洛佛，梅姬·莫爾蒙立刻炸了鍋。

“艾德大人，幕后黑手果然是巴隆！北境應(yīng)該出兵直取鐵群島。”

“給君臨送信，讓勞勃國王集結(jié)大軍，懲治巴隆·葛雷喬伊這個叛徒。”

“是時候清算鐵民了。”

艾德的腦子里仿佛爆發(fā)了一場巨龍戰(zhàn)爭，艾德是考慮過巴隆·葛雷喬伊是幕后黑手，畢竟之前的種種證據(jù)，都指向了鐵群島，巖種手里的兵器，長船和盔甲，都暗示著巖種勾結(jié)了鐵民。

然而往往愈發(fā)明顯的事實，反而隱藏了更大的陰謀。艾德不僅在心里盤算，假如巴隆·葛雷喬伊把金色海怪的觸角，繞過整個維斯特洛大陸伸向斯卡格斯島，那他能獲得什么好處呢？

席恩·葛雷喬伊在一群憤怒的北境貴族里，大聲道：“我父親不可能派人來斯卡格斯島劫掠，鐵民要劫掠大可以去石階列島，去夏日之海，來巖種這荒涼貧瘠的島嶼做什么？”

熊島的梅姬·莫爾蒙伯爵夫人，薄薄的嘴唇發(fā)出嘲弄的笑聲，“你這該死的鐵群島繼承人，被艾德大人收為養(yǎng)子，巴隆·葛雷喬伊想要復(fù)仇，這才勾結(jié)巖種，試圖從內(nèi)部搞垮北境，這不是很明顯嗎？”

托倫方城的赫曼·陶哈爵士說道：“狡猾的巴隆·葛雷喬伊明白，單單依靠鐵群島的力量，無力撼動北境，他就勾結(jié)了北境內(nèi)部的巖種。”

白港的文德爾·曼德勒爵士附和道：“不錯，這些年來鐵群島表面上禁止在七大王國劫掠，可是咱北境的西海岸，還是時不時會出現(xiàn)鐵民海盜。巴隆大王明白，如果直接派兵進攻北境，就會被勞勃國王認定是叛亂，他這才選擇勾結(jié)巖種，讓巖種來進攻北境。”

其他北境貴族齊聲附和，席恩有些急了，“你們的證據(jù)，來自一個俘虜?shù)目谥校l知道他有沒有撒謊？萬一有人在暗中策劃陰謀，蓄意挑起鐵群島和北境的爭端呢？”

艾德不得不表示贊同，“巴隆大王是有嫌疑，但是，席恩說的這種可能性也存在。”

大瓊恩踹了俘虜一腳，“告訴席恩公子，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

俘虜說道：“詹姆斯·考德，來自鐵群島。”

詹姆斯·考德的確一口鐵民口音，這是席恩也無法否認的事實，席恩強作鎮(zhèn)定，“誰知道這家伙到底是巖種還是什么別的地方的人呢？人人都可以自稱是鐵民。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是鐵種，真的來自考德家族，他區(qū)區(qū)一個平民，說話有什么分量？”

“這家活一看就是在撒謊，我從小就在鐵群島長大，從未聽說詹姆斯·考德這號人物。你們知道考德家族嗎？他們是鐵群島最卑賤的貴族，是奴工的后代，就連平民都鄙視他們，所以他們的族語才是‘不屑鄙視’，你看有多不要臉？”

詹姆斯·考德朝著席恩露出恐怖的笑容，“我們的確是巴隆大王派出來的，鐵民痛恨當年史塔克家族幫助勞勃鎮(zhèn)壓鐵群島，因此才選擇了報復(fù)。勾結(jié)巖種都是你的二叔，悠倫·葛雷喬伊的主意。”

“鴉眼”悠倫·葛雷喬伊是海怪家族里的危險人物，當年巴隆大王發(fā)動叛亂，“鴉眼”悠倫策劃鐵艦隊突襲蘭尼斯港，把蘭尼斯港的艦隊燒毀在港口里，使得鐵群島在戰(zhàn)爭初期輕而易舉獲得了河間地沿海和西境沿海的制海權(quán)。勾結(jié)巖種確實像悠倫的手筆。

詹姆斯·考德繼續(xù)說道：“按照鴉眼的計劃，一旦北境大軍被巖種海盜吸引到了東海岸，巴隆就會派出他的二弟，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帶兵席卷北境的西海岸，鐵民會派兵占領(lǐng)深林堡，熊島，甚至會把戰(zhàn)火燒向荒冢屯哦！”

歷史上熊島長年被鐵民海盜肆虐，迫使那里的女人都成為了堅毅的女戰(zhàn)士，熊島的梅姬·莫爾蒙伯爵夫人愕然道：“真是邪惡的計劃，艾德大人，萬一鐵民大軍真的聲東擊西，我的熊島，我的子民，我的城堡都會有危險。”

蓋伯特·葛洛佛說道：“深林堡也有危險，我們的木頭城堡在戰(zhàn)火面前防守脆弱。”

詹姆斯·考德的臉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雖然只有那么一瞬間，但是還是讓艾德捕捉到了。艾德說道：“詹姆斯，你說的這些事情，你可愿意對天上諸神發(fā)誓？”

詹姆斯·考德撇撇嘴，“艾德公爵，我都成了俘虜，還敢撒謊嗎？我以新舊諸神的名義，發(fā)誓我說的都是事實。”

艾德冷冷道：“新舊諸神？鐵民不是信仰淹神嗎？你要對著淹神發(fā)誓。”

詹姆斯·考德明顯慌了，額頭上沁出了汗水，“這里距離海洋太遠，對淹神發(fā)誓，淹神又聽不到。”

艾德說道：“這里能夠聞到海鹽的味道，淹神自然能聽到。你要發(fā)誓，如果你撒謊，你死后永不能進入淹神的流水宮殿歡宴。”

詹姆斯·考德怒道：“鐵種絕不對淹神發(fā)如此惡毒的誓言。”

這下許多北境貴族都看出詹姆斯·考德在撒謊了，席恩一腳踹在詹姆斯·考德的臉上，“這小子根本就沒有一句實話。”

安柏家的士兵把詹姆斯·考德拖了出去，多米利克·波頓一臉欽佩地看著艾德。

“艾德大人，我們幾乎都要相信了詹姆斯·考德的謊言，你為何能看穿呢？”

艾德說道：“他說的太多了，他出身受人鄙視的奴工家族，頂多是一個船長，巴隆大王和悠倫怎么可能把這么重要的計劃透露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