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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道德綁架

尾隨完林喻回宿舍的路上,葉薔薇沒想到會碰到早上在辦公室里遇到的那幾個女生,也沒想到她們正在談論自己。

“政治居然還有人能考不及格,這個我真的想不明白,那個女生叫什么來著?”

“好像是3班的,叫葉薔薇,也不知道啥情況,政治考61分,我懷疑可能腦子有問題。”

葉薔薇感覺很無語,快走幾步追上那幾個女生“你腦子才有毛病呢,你全家腦子都有毛病。真是少見多怪。”

蘇濟風從教室拿完書下來剛好就聽到那句“少見多怪”他想起了那張誠意滿滿的卷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玩,這樣的卷子確實是少見呢。

和蘇濟風同為政治課代表的邱陽是葉薔薇在班里最好的朋友,關于蘇濟風其他的消息都是葉薔薇從邱陽口中“偶然”間探聽到的,蘇濟風和邱陽是老鄉一樣不在石城住,都住在石城旁邊的縣城里,因為中考考得好才過來石城來上學。所以每次上學都要做一兩個小時的公交車。蘇濟風媽媽是中學英語老師,爸爸是派出所警察。他從小學習成績就很好,尤其英語很棒經常得獎。

葉薔薇有時候會不自然的打聽蘇濟風的信息,就算是別人閑聊時談到了他葉薔薇也會默默記下。她將其稱之為對學霸的好奇和對男神的膜拜,和何與萱在一起久了八卦的功力也在日漸增長。

時間就這么又不慌不忙不痛不癢的過了兩周,葉薔薇本來對蘇濟風這個男神的熱度已經淡淡退卻了,原以為男神會就這么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她心里默默退場,卻沒想到因為做了同一趟公交車他的身影就這么深深的扎下了根。

周末返校這天葉薔薇在3路公交車上一眼認出了同樣背著書包去學校的蘇濟風。102路和3路公交車其實對葉薔薇來說都能到學校,不過102路站點離家更近而且等車間隔時間比較短,3路車則是又慢離家又遠,所以住校這一年時間葉薔薇坐3路公交車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沒想到破天荒的沒坐102路就碰到了他,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思至此葉薔薇也在心里默默盤算不知道他是不是經常坐3路車,或許以后也能在3路車上遇到他。

蘇濟風在第五醫院上了車,車上人很多也已經沒有空余的座位了。葉薔薇看著蘇濟風的眼睛向后掃了一圈,隨機反應過來自己穿著三中的校服在人群中很容易被認出來,連忙低下了頭掩飾。

過了兩站人下去了不少,走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兩三個人。葉薔薇拿起書包放在胸前整個人向后縮去試圖讓書包擋住自己,好讓自己這身黑白校服的存在感低一些,不會被蘇濟風注意到。就在她還在調整坐姿的時候公交車停了下了,上來了一個老婆婆和一個中年女子。有人給老婆婆讓了座,葉薔薇想到自己應該給那個女人讓座,可是那女人看著年齡沒有那么大,況且自己坐在后排還是靠窗的位置,就算自己讓座的話也不太方便進來,所以也就沒有站起來。

彼時那個中年女子環顧四周看到沒有人給自己讓座就往后排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穿著三中校服的葉薔薇。于是她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拉著那個另外一個大踏步地朝葉薔薇走了過去。邊走還邊說:“現在的學生可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我這么大年紀的老人家上來了也不知道讓座,屁股動都不帶動的,還是重點高中的學生呢,怎么就這素質。”

中年女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看著校服袖子隆起的褶皺她才反應過來人家是在罵她,葉薔薇腦子翁的就叫了起來,整個公交車的人都向后看去,看著穿著校服的葉薔薇。蘇濟風的眼神也從車外的風景挪到了她的臉上,兩人目光碰撞的一剎那,葉薔薇的眼睛不自覺地就耷拉了下來。

女子很快站到了葉薔薇旁邊,葉薔薇只好趕緊起身往出走,嘴里習慣性地道歉:“不好意思阿姨,我剛才沒有看見,我不是故意的”希望這個理由能夠讓這場尷尬的注目消失。沒想到女人反倒不依不饒大聲嚷嚷了起來:“哎呦,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都這么自私,看見了裝作沒看見,不想讓就不想讓嘛,還說自己沒看見!”

葉薔薇不知道怎么反駁,周圍都是看熱鬧的,她尷尬的無以復加,這個時候人們的字典里還沒有道德綁架這個詞,雖然有些時候不想做卻還是不得不被社會規則所妥協。葉薔薇從座位里出來給那女人讓了座,腦子里七葷八素,臉上也因為尷尬和憤怒紅了一片。

蘇濟風看著人群中孤立無援的葉薔薇,書包還抱在胸前擋著肚子,臉色也看著不太好的樣子。他在一片嘈雜聲中貿然開口:“您今年多大了呀,阿姨?”

中年女子以為男生和她站在同一戰線,于是大剌剌開口:“我再過兩年都60了,這都退休好些年了,小姑娘年紀輕輕讓一下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的人怎么了。”

“老胳膊老腿我倒是沒看出來,就您剛才走的這兩步,簡直是腳下生風虎虎生威,就是去菜市場再逛個兩小時也不成問題,學生怎么了,學生就一定要讓座?”

蘇濟風看向那個女人”你上車就直沖著她去,人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你說沒素質,您自己倒是有素質,上來就教育人。“那女人還想再說些什么可是周圍的乘客也紛紛開始出來幫腔:

“就是”,“本來想讓的,聽到她罵人瞬間不想讓了”…

“倚老賣老”,

“人家學生也不是故意的。”………

車里就這么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葉薔薇就這么直挺挺的站在后排,她看著不遠處的蘇濟風,那人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抓著欄桿眼睛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車和景物。

“咚咚咚咚”一下兩下三下四下,心跳的聲音很大,她甚至覺得聲音大到可能旁邊的人都能聽到。葉薔薇覺得好像自己心里的那只慵懶的小貓咪突然亮起小爪子這里撓撓那里抓抓,自己的心就像是一團毛線,現在已經被它抓的亂七八糟,理也理不清沒有一點頭緒。十分鐘后公交車停在了第三中學的站牌旁,蘇濟風率先下了車,葉薔薇緊隨其后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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