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家
- 開局秀才,讀書五十載
- 醉未央
- 2572字
- 2023-05-11 20:31:08
拓跋青比葉安早來了幾年,道:“李家是青羊新起的家族,族內(nèi)歷代有三名舉人,四位秀才,在本地與巡鹽御史賈正關系頗深。”
巡鹽御史專管巡視鹽務,主要是收繳鹽稅,并監(jiān)督鹽商的專賣,是個要職。
葉安想了想,應該是辦理宅基過戶時,那衙役透露的消息。
他身為舉人,尤其是解元,為官板上釘釘,他日及第進士概率也是極大,是以有望族前來結交不令人意外。
這些都是當?shù)氐仡^蛇,雖說春闈后葉安就要進京,但多些朋友是個好事,正要答應,又有人來敲門。
不多時,敲門聲漸多,隋家,王家,白家,基本青羊城的名門望族或拜帖或請柬都送了過來,看得葉安頭疼不已。
近二十年的埋頭苦讀,讓葉安對交際不甚喜歡,適當交流可以,但若是輪番轟炸,頗耽誤學習。
正想著,看到里面有劉歲山給的回帖:“可。”
一字簡之。
葉安又考慮了片刻,這些家族都不能得罪,于是寫好了回帖,以初來乍到,身體抱恙為由,改日另行拜訪。
回頭再一一約時間去拜會吧。
“老爺,這個白家可以重點拜會一下。”拓跋青猶豫了一下,道。
葉安奇道:“為何?”
“這個白家主族在京城,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族內(nèi)有多人擔任朝中要位,民間有個說法是,天子一怒,伏尸百萬,白家一怒,朝綱震動之說。
雖然青羊白家只是分支,但與主家聯(lián)系緊密,現(xiàn)任青羊白家家主白天仁任職府內(nèi)通判,位高權重,掌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之事務,連知府大人都對其禮讓三分。”
葉安連連驚奇:“你倒是百曉生一個。”
拓跋青笑了笑:“因為我曾有幸入白家做過長隨,其他家可以暫緩,白家的話建議老爺多多親近。”
葉安點頭,看了一眼白家請?zhí)瑫r間寫著兩日后。
夜里,有輕微的妖氣彌漫。
葉安在書房內(nèi)皺了皺眉頭,循著妖氣,剛到廚房卻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速度極快。
葉安只能看見影子。
“好快的速度。”葉安皺眉。
但是妖氣很輕,也不過比鼠爺強上那么一點。
許是葉安才氣威壓,那黑影不再出現(xiàn)。
葉安等了片刻,回了房。
次日,是白家的請柬時間。
葉安一早便穿好了衣裳,整了整行頭。
他看著銅鏡里儀表堂堂的面容,頗為滿意。
收拾一番后,坐著車行里租來的馬車,一路往白家行去。
白家在青羊城書院右側,與書院相聚不過百米,前有河澤,左鄰書院,右靠醫(yī)館,放在今天就是標準的三好地段。
到了大門前,拓跋青前去敲門,大門由朱漆所鑄,列有門釘,四個門簪上掛白府二字,前檐柱上檐檁枋板下裝有雀替,后檐柱上裝有倒掛楣子,一看便有廣亮之形.
在青羊能有這門型的,應該不足三家,果真豪門。
半晌,有白丁領著葉安進去,不過片刻,一名身著白袍,腰帶玄印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順著中門迎了出來。
“葉解元果真氣宇軒昂,一表人才,今日光臨白府,令府內(nèi)蓬蓽生輝啊!”來人拱了拱手,隨后一拍腦袋:“忘了自我介紹了,我乃白家白天仁。”
白天仁濃眉大耳,雖其貌不揚,卻頗有英氣。
葉安連忙作揖道:“原來是通判大人,久仰久仰,通判大人之名遠播鄉(xiāng)里,便是安民小鄉(xiāng)也常聽大人的高風亮節(jié)之色。”
“葉解元高抬貴手,莫要再折煞我等,為國為民是為人臣子本分,快快入座!“
二人入了座,白通判滿臉笑意,一時之間讓葉安也覺得受寵若驚,頗為親近。
“那日葉解元高中之時,我正在龍溪巡查,處理事務,未能與解元相見,實在可惜,后來又得知葉解元《登科》佳作,更嘆息錯過。
這不,剛剛府衙來報,說葉解元定居青羊,我便急急差人前往,希望不會唐突。”
葉安不由連連笑道:“通判大人言重了,其實應是學生早來拜訪,但因回鄉(xiāng)處理了事物,這便耽誤了時間。今日我雖是第一次見通判大人,但卻甚覺親切,說不定前世有緣,受過大人指點。”
白天仁見葉安談吐有禮,不卑不亢,更是喜歡。
他見過許多讀書人,但要么迂腐,要么頑固,像葉安這般說話令人舒心的,不多。
客套話相互寒暄,兩人頗為一見如故。
少許,白天仁道:“我聽知府大人提過,葉解元準備赴京春闈,可是明年?”
“不錯,學生想明年便嘗試一下。”葉安點頭。
白天仁沉吟:“我聽說葉解元窮困出身,家境清貧,而上京花費可不少,行走他鄉(xiāng)也需要自保之力,我這有紋銀千兩,六品儒術一部,想贈與葉解元。
并且我也已囑托京城主族,到時候葉解元到了京城,可上我白家,我白家位列京城四大家族,必能助葉解元一臂之力!”
葉安目露震驚,縱說上京趕考,也必不需要千兩紋銀這個數(shù)字,但更讓葉安心下大動的,則是這六品儒術。
儒術分為一至九品,其中一品最高,九品最次,八九品對應舉人,六七品對應進士,六品儒術更是進士級別里最為珍貴,其開創(chuàng)者起碼是大學士,甚至可能到大儒級別。
葉安一時有些捉摸不透,他雖然是一省狀元,但是聽拓跋青說來,白家更是龐然大物,縱是收買也不應該如此手筆才是。
但想歸想,他還是連忙起身作揖道:“通判大人,這個禮物太過貴重了,學生惶恐。”
白天仁連忙站起,道:“葉解元不必多想,本官純粹是愛才,不忍明珠暗沉,希望葉解元不要拒絕才是,而且本官其實還有不情之請。”
葉安一怔,奇道:“通判大人但說無妨。”
“我想求葉解元一副《登科》字帖,不怕你笑話,夫人外出省親了,但臨行前囑咐我,來日若是有機會與葉解元相見,必要求得墨寶。”
“學生能得夫人賞識,是學生福分,我這便題字。”
葉安笑道,但心里總覺得不太對勁。
“來,請移步書房。”白天仁大喜。
書房里筆墨紙硯早已準備完畢,有小廝正在研磨。
“哈哈,通判大人看來都準備好了。”葉安笑道。
白天仁苦笑:“帶著任務,不完成是需要跪板子的。”
葉安提筆,才氣激蕩,卻被他控制在舉人水準,沉吟了片刻,一筆一劃,將《登科》寫下。
筆落,金光四閃,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
白天仁贊道:“只知葉解元才情冠絕,卻連這書法也極為驚人,落筆飄若浮云,矯若驚龍!實乃書法大家,好字,好字啊!”
葉安臉色一紅,他受系統(tǒng)影響,書法進步飛速,可堪小家,但斷擔當不起大家評價。
白天仁越是捧他,越讓他覺得奇怪。
卻見白天仁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墨寶,囑咐下人務必小心放回臥房,待夫人回來一同品之。
回到廳內(nèi),白天仁又道:“葉解元可否婚配?”
“啊?還未。”
“我家有一小女初長成,年芳十六,最是仰慕才子,那日葉解元《登科》放榜三日,令小女廢寢忘食,念念不忘。”
葉安這下可確實有些慌了,連忙搖頭道:“我在父母碑前發(fā)過誓,非進士及第不娶,還望小姐另尋良配。”
“她可以等。”
“使不得,使不得啊!”葉安大衛(wèi)窘迫,他最怕別人介紹。
“要不見一面看看,小女不說國色天香,倒也算小家碧玉。”
葉安苦笑:“學生當前一心讀書,暫時志不在此。”
“好吧。”白天仁面露惋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