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緣分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的事情,不管最初如何,至少現(xiàn)在的閆昕瀾,對薛白這么個弟子還是相當滿意的。
看著其他人紛紛開口恭賀,閆昕瀾笑的還是頗為開心的。
身份或者地位到了某個境界,有時候真的就不是本人下場出頭動手之類的,而是真的要靠弟子或者子女來爭面子。至少薛白今天的表現(xiàn),確實讓閆昕瀾臉上有關。
“幾位師兄師弟,眼下應該不會再有什么意見了吧?”
不過高興歸高興,閆昕瀾可還沒忘了正事。
今天的這次殿試,雖然明面上說是走正常的程序來看看幾位新晉弟子的水準和底子,但其實他們這些師長輩們心里都清楚。與其說是看其他幾個弟子的水準弟子,倒不如說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掂量一下薛白的水準。
相比起那三個青苗院來的弟子,就是再受重視,在一眾歸來峰的高層面前也無足輕重的。真正的關鍵還在于薛白,這么一位才是重中之重!
因為閆昕瀾的緣故,注定了薛白的存在可關系著接下來宗門資源的分配問題。還是那句話,如果薛白考核不過,讓人覺得不夠格的話,那接下來可就是好一番的扯皮功夫。
不過眼下薛白爭氣,表現(xiàn)的已經(jīng)超過了預期,那有些話也就沒辦法開口了。
其實在座的這些師長輩心里也都門清兒的很,薛白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和水準基本上已經(jīng)不能用合格來說了,完全是優(yōu)上之姿。這種資質已經(jīng)沒什么好挑理的地方了,這個時候如果還喋喋不休,那可就是故意找麻煩了。
都是同峰之內的多少年的親近關系,雖然私底下多少有所嫌隙,但大事上臉面上大家也都從未鬧翻過。哪怕資源的分配不是什么小事兒,可在眼下這種結局這種局面上來看,實在是不好再多說什么了。
幾位在座的師長輩哪怕有些心疼即將退讓出去的資源,但也不至于為了這種事情就翻臉。
“安師侄今日的表現(xiàn)確實出乎了我等的意料,即是如此,師妹的提議自當通過。”
幾位也知道事不可改,倒是很痛快的表示了贊同。
“行了,你們幾個先退下吧。外面自會有弟子接待你們給你們安排住處。至于經(jīng)年,先在外面候著。”
閆昕瀾滿意的點了點頭,扭頭沖著薛白等人吩咐了一句。
幾人自然不敢有意見,忙是行了禮躬身退去。
聶錦三人出了殿自然有人領著退下,倒是薛白乖張的按著閆昕瀾的要求在殿外候著了。
正殿里討論些什么薛白并不知道,不過他也沒多少興趣了解。安靜的站在主殿外等了有小半時辰,主殿里的師長輩們這才一個個的走了出來。
薛白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給每位都見了禮,這些師長輩們的倒也表現(xiàn)的都挺和氣和善的。只等幾位師長輩都走了大半,薛白也沒見閆昕瀾從主殿里出來。
薛白正納悶著什么情況,主殿里就有閆昕瀾的話聲傳了出來。
“經(jīng)年,進來吧。”
薛白愣了一瞬,倒是立刻乖張的返回了主殿中。
此刻的主殿里已經(jīng)冷清下來,只剩下閆夕月跟閆昕瀾姐妹兩人外,還有另外一個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師長輩。
“剛剛人多,不好細說,這位是你葉暮云葉師叔,還不好生拜見一下。”
閆昕瀾此刻已經(jīng)移坐到了主殿側坐,眼見陸白入內,立刻交代了一聲。
薛白也算看出來點苗頭了,相比起其他人,這位葉師叔應該是屬于親近一脈的。
薛白忙是老老實實的深躬見了禮,葉暮云溫和一笑,反手取出了一塊兒玉佩。
“經(jīng)年師侄多禮了,師叔這里也沒什么好物件,這塊玉佩就當見禮好了。”
“弟子謝過師叔。”
這種事情薛白自然不會退卻,忙是再次謝了一聲,雙手接過了玉佩。
當著幾位師長輩的面,薛白也不好研究這玉佩,隨手收到儲物戒指內之后,就立刻恭敬的看向了閆昕瀾。
“不知道師傅喚弟子前來,是有何交代?”
閆昕瀾無緣無故的,恐怕不會單純喊他進來收禮的。
“為師今日正好有件事情要問你,你小子可要如實回答的好。”
閆昕瀾臉上帶著笑意,不過目光中卻多了幾分審視和隱約的玩味。
薛白瞧的清清楚楚的,心中不免感覺有些小不對。不過他也說不出來為何,只好老老實實的行禮道:“不知道師傅有何要問的,弟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小子最好跟你說的似得這么老實,要是跟為師耍滑頭的話,可別怪為師不客氣了。”
閆昕瀾瞥了薛白一眼,語氣分明有些戲謔。
薛白忙是躬身道:“弟子不敢,師傅您問就是。”
“那好,那我問你,赤陽峰有位叫蘇書華的弟子前不久墜崖身亡,這事情可是跟你有關?”
閆昕瀾笑瞇瞇的盯著薛白,眼神中有幾分銳色。
閆夕月跟葉暮云也是一并望來,目光之中各有深意。
難道是之前的事情東窗事發(fā)了?!
薛白卻是驟然間臉色一動,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閆昕瀾是怎么察覺到這種事情的,而且看今日這情形和說話的語氣,分明是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
這一刻薛白的臉色有點控制不住的難看下來。
這可是殺人的大事,一旦被宗門發(fā)覺,鬼知道會面臨什么下場?!
哪怕閆昕瀾是她師傅,看這個似乎沒有什么責怪懲罰的意思,但問題是這種事情又豈是單憑推測就能做的了準的?
萬一閆昕瀾只是想要引誘他承認這件事情那?
薛白驚疑不定,一時間有些無話可說。
“怎么,為師問你話你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閆昕瀾笑瞇瞇的看著薛白,表情分明有些玩味。
“這……弟子最近一直在外考核歷練,并未聽聞過此事。”
薛白稍一猶豫,就選擇了開口否認。
無論如何,目前這種局面不明的情況下,都是絕對不能承認這種罪狀的,不然的話風險實在太大了。
反正真正負責動手的也不是他,薛白相信只要自己死不承認,除非有什么確切的證據(jù),不然外人應該沒辦法隨便拿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