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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肆」冰燕火虎

  • 顰淵
  • 玊澈
  • 5737字
  • 2025-06-15 19:16:07

“閣主,這物件該安放在何處?”月閣侍仆白兔手中捧著的,正是棱堰場第一賽事的獎品。

“交與明醫師便是,讓他好生保管。”

“是,”白兔應下,“閣主?”

“嗯?”

“我能問問這到底是甚么么?”

“是……一種可以讓人失去記憶的藥膏。”

白兔不知是否要再追問一下。

“去罷。”

“是。”

見白兔闔門去,閣主輕喚:“脈。”

脈便會出現在閣主眼眸中。

“換身衣服,陪我去看棱堰場第二場賽事罷,”閣主拿起床榻上備好的衣裳,在脈身上比劃,“今天的脈可要是位公子哥兒呢。”

一時脈不知該如何應答:“這……太貴重……我配不上……”

這話惹得閣主有些不悅,他踮起腳尖,用柔軟的雙瓣封住脈的唇:“莫要說這樣的話,你,便是我最貴重的。”

臉頰發燙,閣主解開脈的舊衣,衣裳滑落,摔在地板上:“我與你穿,可好?”

小狗腦子早已一團漿糊,心亂如麻:“……好……”

輕輕地,閣主吻住脈肌膚上的每一處傷疤,從頭到尾,每一處傷疤,都是因他而起。

?

棱堰場,八角臺,四方樓,九震鼓。

“閣……”此處亦是有月閣之眼線,只是此身份須隱瞞,此處名為夏三,閣里人代號“廣寒”。夏三交代過一番比武事宜,卻才轉身,正瞥見閣主,想起閣主原說過在外頭不能讓人家知道其身份,忙將“主”字咽了回去,改口道:“樂公子……樂公子也來看比武么?”

閣主本不姓樂,只是“樂”與“月”諧音。其實以客人身份見過閣主面目之人屈指可數,閣主向來不親自會客,偶有些舊淵源之人算作例外。

“正是。夏主管可還有雅間否?給在下開開眼。”

“樂公子客氣。樓頂尚有一間,觀光好得很,公子若賞臉不如去看看。”

“莫兄結賬。”閣主回首與脈一笑。

脈紅了臉,掏出閣主給他縫的錢袋子,結了賬。兩人方才攜手上頂樓去。

“沒座了?!”翠遲聽了夏三一席話,登時頭頂頭頂烏云朵朵似的,蔫兒了。不想四方樓竟會滿座兒。

“八角臺下看也是別樣風味呢,近距離觀戰,才是身臨其境。”夏三笑著收了臺下觀的費用。

“我才不信他鬼話,”翠遲緊緊拉住顰淵的手腕,“臺子下面看不得全觀,井底觀天似的,再說沒點兒功夫很容易受傷的。”翠遲便是那個沒甚么功夫的,雖然整日皆要把江湖掛在嘴上。

顰淵沒理會,兩人一齊擁入臺下人海。

八角鼓齊震,報幕小仆上臺扯了嗓門子,道:“棱堰場比武海選賽即將開始,規則:一輪一獎,勝者可連戰數輪連得數獎至敗。有意者賽中可隨時報名參賽,已報名者賽中可隨時退賽,但多取銀子三兩。第一輪獲勝之獎——弦魂盞!

“現有一刻鐘報名時間,該報名不收費,有意者請到備戰區報名。”小仆指了指東南角圍出的一塊地界。

“弦魂盞卻是甚么?”卻聽臺下有人這樣問道。

“沒見識了罷——那時七年前朝廷圍剿游冶山時得的寶貝!后來本是進貢給了皇宮里頭,不知咋的又流轉出去了,只說在江湖上。”一人得意答上。

“怪不道棱堰場比武榜首,東西總是稀奇珍貴得很,別家比武場比不得的。”

“可不是,稀奇東西稀奇人來爭,稀奇人愈多,比武愈精彩,棱堰場回本兒愈多,如此周而復始循環,哪家干得過棱堰場!”

只是說話間,已有不少人為弦魂盞動了心,擁到報名臺報了名,可惜一刻鐘已到,報名先生死也不給報了,一些人只得嘆了一番氣離去。

“大冰塊兒你不去試試?”翠遲笑問,“你武藝那般高超。”

“不高。”顰淵兀自發呆,眼眸上分明凝成了一層霜。弦魂盞,七年前,游冶山……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

“你若參加,輸了不丟人,畢竟你受了傷。”

“你以為,參賽之人皆是體態安康么。”何許人會看傷,吸人眼球的,只有結果。人們哪里不是背了一身傷方才走過來。你若以為他人完滿,不過是到底與他不熟罷了。顰淵想了一番,沒說出口。話講給可聽的人,聽不懂、聽不進之人,白費口舌罷了。

“你若是贏了才是丟人——神仙欺負凡人!”翠遲仍在玩笑,即使顰淵真的是他心里久供之神。

“今日第一輪,弦魂盞賽——正式開始!參賽者:輕若許,唱雨刀客!”立于臺前最大之鼓——九鼓之尊,隨即擂起。臺下樓上呼聲一片:

“輕若許可是那個以‘兩袖輕,不負俗重;若浮云,不停于往’為名號的‘許小生’,改峰堂堂主許轉愚之子許昧么?”

“可不是!打小兒便是別人家的孩子!那冰燕道修的,嘖嘖……”

脫出呼聲與鼓聲,許昧一襲皦玉色衣裳,兩袖清風灌滿,自俗氣之中脫穎而出,不問世俗。一身高八尺男兒亦是隨即登上臺去,此人劍眉星眼,一胳膊繃帶相裹,另一則裸露在外,肌肉線條分明,頗有一番架勢。

“不想竟是你。”許昧笑得溫潤。

“好久沒見哥了,來碰碰運氣,不想真的遇見了!”唱雨刀客尬笑一聲,閉口不談自己拿著大刀霍霍小仆,“請”他將自己與許昧劃到同一場比賽之事。

“那比賽過后我們去敘敘舊?”

“好!都聽哥的!”

臺下人議論紛紛,竟然沒一個認識甚么“唱雨刀客”的。

“在下姓許,名昧,字朝亭,號輕若許。承讓。”

“在下姓范,名空,字夕亭,號唱雨刀客。承讓。”

兩人納頭相拜。

只見許昧彈出鞘中劍,一道冷光耀眼,一大步跨向前,舞揮手里劍,身輕如燕。

范空當即掄起背上雙刀,左右手腕力揮,擋劍而后直追,虎狼之師。

“師弟這些年深山野林之中好修煉。”許昧一劍持之抵雙刀,道。

“哥在京城之中,不也是功力大增?”范空被哥夸,心里樂開花。

彼時許昧借力縱身一躍,劍如燕揮來,范空看似大塊頭,卻機靈得很,一個轉身防得漂亮。

“師弟要這弦魂盞作何?”許昧三翻而落,掃雪腿出。

“無用,只是想和哥比試比試。”范空空中一躍,如虎躍山,卻是輕捷模樣,直至半空,雙刀齊下。

“那你去找我便是,何必來這兒呢?”許昧側身一閃。

“若是那般,哥搞不好還是讓著我,這番有弦魂盞打底,哥才會使盡力氣與我斗。”范空數刀相逼,好生猛烈。

四下紛論又起,許昧一口一個“師弟”,原拜師為冰崇大師,又加上報名時的一“朝”一“夕”,懂得人早都看了個明白——“唱雨刀客”范空正是冰崇大師一生只傳授的兩名弟子之一!

“冰火兩重天之道,兩人舊相識,想是冰崇大師的兩個愛徒了。”閣主抿了口茶,憑軒而望。

“是他們?”脈知曉這冰崇大師。冰崇乃是畏增山山界的道老,據說是有個心上人,名號“葬傾城”的,兩人曾為道侶,名號“冰融”,冰融大師修冰道,葬傾城修火道。后不知為何,葬傾城便如人間蒸發似的,江湖之上再沒了蹤影,獨留冰崇于江湖。冰崇大師之冰道之厲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冰燕道可謂是其自冰道之中獨創出來的,更甚冰道本身,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再后來,冰崇大師有意隱居,選了座無名山居著閉關,后為此山取名“畏增山”——畏卿去后吾年增,如是相望非少年。

后便有世間傳聞道冰崇大師收了兩位徒弟,一位柔情似水,卻比水冷;一位熱情似火,更比火烈。許昧自三年前下山來他的拜師經歷便為世人所知,只是單那個熱情似火的卻沒個聲響。

如今,到底見著了。

“樂,樂兄請,請回來坐著罷。”稱兄道弟,脈到底不甚習慣,說起來總要臉上一陣紅霞。

“為何?”閣主離了軒窗,側身坐在脈的膝上,說起話時一股茶香四溢,道,“嗯……我知道,想是你曉得我沒有內力,若是一會兒兩人陣勢起來,恐會傷著。”

脈頷首看著拇指上的扳指,一手摟住閣主腰肢,怕他從自己膝上跌去,道:“樂,樂兄怎知?”

“因為樂哥哥會讀心術。”閣主誘騙道。

“那不是……迷信之術么?”

“是迷信之術,”閣主刮了下脈的鼻尖,“但若是心面相同,便是真的了。”

“是。”脈領教了一番似的認真點點頭。

“細心小狗。”閣主笑著一邊聽著“小狗”的心跳“砰砰砰”,一邊又將目光投向場上。

場面愈演愈烈,一時僵持,難分勝負。一些小俠小客看得早把腸子都悔青了,熬不住,硬生生交了三兩銀子與報名處要退賽。

幾柱香時間過去,喘息時間,師兄弟兩人相視一笑,該一決高下了。

只見許昧雙目緊閉,屏氣凝神,將劍一揮,劍氣便散發了開來。他兩指將劍刃一撫,劍鋒發出一聲燕鳴,撕裂青冥,當即場上彌漫起藍霧一陣,寒氣散開,鋪得了方圓十里。場內在其內力之下之人,無不冷得發著顫兒,那股涼氣直穿衣肌,在骨髓之中飛蕩。只見藍霧愈發濃烈,凝結而形成了百十只精巧冰燕,此場登時成了冰燕天下。

“大冰塊兒,這便是為冰燕道么?”翠遲攏了攏衣裳,夏裝忽臨寒冬之至,透薄之衫,功力不及,他實在抵不過。

“嗯。”顰淵卻穩如泰山,不動聲色。

翠遲感覺到顰淵身上似有一片熱氣,原來顰淵用內力將熱氣分為兩份,一凝結于丹田,守住內熱;另一散與肌膚,與冷氣相抵。

“你!……”顰淵一驚,原來翠遲一把擁住了他,像塊狗皮膏藥似的。

“葉哥哥,冷……”翠遲感覺顰淵要一把拉開他,不由得又抱緊了。

“……”顰淵的確感受到翠遲在他懷里發著顫兒,不由腦海閃過七年前他懷里的少言……他蹙了眉,或許是出于對少言的那一份虧欠,他伸手攬緊了翠遲——如果那年那天,他也能夠這般攬住少言的話——少言還是溜去了,他總是夢見,少言化成一陣煙,不返。

范空自然不示弱,一雙星目炯炯有神,但見:雙刀合并,燃生紅火,刀刃之上虎紋布開,威力兇猛。他大刀一揮,自成方圓,同鋪十里,場內在其功力之下者,無不熱如火烤,那股熱氣猶如兇獸,啃食著衣肌,疼痛難忍。又見,范空身后忽現一猛虎,腰圓背厚,渾身火燃,將許昧寒氣頓退一半。

冷熱相抵,場內場外分兩邊,一寒一烈,可惜冷的不敢往熱的來,熱的不敢往寒的去,冰火相抵之處威力最是猛烈,若是個平常人,說不好要變作肉泥的。

這邊備戰區收了不少銀子,可算金滿缽滿,觀戰臺下一眾人受不得,遠遠兒跑開了百米再看。

“火虎道?”翠遲熟知此道,卻未見過這樣厲害的。他幼時,皇上見過火虎道一次,稱贊有加,由此在民間甚是流行,可修成之人并不多見。上官有禮便曾有意要翠遲來修煉,只是翠遲那時不喜火熱,也自以為沒個甚么天賦,因此此道便有他大哥上官赤華煉去了。大哥聽從父親安排,每日勤加苦練,聞雞起舞,少時成名。后來大哥受圣上命令離開京都遠到邊境護國,至今七年,未歸。

說到底,翠遲是有一些悔意的,火虎道到底是門功夫,他若是認真練上一練,好歹有些內力,也不必如今耍個花招跟三腳貓兒似的,只有外道的人才覺得厲害。

“嗯。”顰淵看翠遲顰眉蹙頞的,以為他冷,便脫了短披掛蓋他身上,一時翠遲受寵若驚似的,失落情緒登時煙消云散了。

“師弟身份如今可是暴露了。”許昧道。冰崇大師之徒的身份如衣不裹體,裸露無遺。

“這樣說,我和哥的名聲便可在一起傳得很遠很遠了。”那頭烈虎貓兒似的依偎著范空。

許昧首先攻起,百燕身后隨,一把銀鈴演漾劍婉轉舞動,英姿正颯爽;范空手持鴻

寓大刀,單是雙手憑空一揮,兩道刀光便擋住了演漾劍的攻擊。再見此邊:燕虎相斗,百燕如雨,下臨虎軀,烈虎激靈,將其撕食。

不好,怕要敗下陣來——許昧自知體力不支,必要速戰速決了。許昧側身見劍光,直逼范空。

范空刀光一閃,兩光相見,走沙飛石。

見這邊:百燕轉“雨”化“霧”,重重包圍,虎惑,不妄動,個燕聲東擊西,烈虎迷,漸乏。百燕齊攻,啄食烈虎皮肉。

可父親要他來贏這弦魂盞為何?許昧眉頭微蹙。

“哥走神了——”

烈虎登時引火燒身,百燕皆是葬身火海……燕鳴漸隱,不留殘骸。

比武最忌走神。許昧知自己敗局已定。

可,大刀未下,卻讓長劍抵背:“哥,我輸了。”范空收了刀,笑道。

許昧尚未緩過神來,一聲鑼鼓已喧天,寒烈之氣未散,小仆便大跨步上了臺:“輕若許勝——!”

賽中多人抵不了兩重天之氣皆散了,抑或隔遠了,此時臺下人不多,大家皆在再往臺下走,呼喊聲倒也能成一片。

“一炷香之內,欲與輕若許比武之人,請到備戰之處報名!”小仆又一打鼓,隨即道。

“可以走了。”顰淵道,一邊移了步子便要離去。

“為何?”翠遲追了上來,拉住顰淵的衣角。

“無人會應戰的。”顰淵回眸道。

“何出此言?”翠遲聽得不明白,問。

“……許昧不僅是‘輕若許’,更是改峰堂堂主之子,為一盞除了有故事并無他用的弦魂盞與改峰堂爭物件,明白人往往拎的清。再且,便是有人對弦魂盞有意到要與改峰堂作對,往往上不得臺。”

“為何上不得臺?”

“孰輕孰重拎不清,只是感情用事之人注定莽夫,既是莽然行事,哪里會勝——其實從某種意義之上早便是敗者。

“棱堰場為局外以利益為重著,自然知道,甚么有看頭,甚么能掙錢,自有他們的法子,讓沒看頭的上不得臺。”

顰淵說罷,卻只見翠遲眉頭挑得小狗子一般,木頭似的呆住了,便知道,翠遲可能沒懂。

不論事物,看不得表象,更看不得形式。這道理顰淵用了多少年方才痛徹,此時要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公子哥去懂,未免太強人所難,況且,他懂了又有甚么用呢?如今的考題也不會這般出罷。

閣主見了人群之中早退的顰淵與翠遲,如同看著自己編好的戲開唱一般愉悅,一時又抿了口茶,笑問道:“你走么?”

“閣主在哪兒我在哪兒。”脈隨即答上。

“乖小狗,”閣主將抿過的茶杯抵到脈唇上,“莫兄喝茶。”

一時人散,許昧隨范空下臺,追著便問:“你為何故意輸我?”

“沒有啊,哥誤會了。”范空人畜無害似的,笑道。

“有!”許昧一點也不信,道,“你從小便一心要贏過我,如今有了這樣機會又如何放棄?你我是兄弟二人,你素來知我,我們又不會結下甚么梁子,你……”

范空笑著看許昧嘟嘟嘟認真說著,知道他贏得不甘,也不愿,便一把擁住他。許昧登時也不接著說了,他素來知道,范空這樣大虎喵似的一抱便是耍賴講不通了。

“不許下次了。”許昧只好還是這樣說。

“好,聽哥的!”范空笑得大虎喵似的輕輕拍拍許昧的背。

他與哥爭了輸贏那樣多年,直到哥下了山,直到哥回了該峰堂,直到他很久沒見到哥,他才知道,其實他愿意永遠輸給哥。

“你隨我去改峰堂罷?好久未見,我為你設宴。”

“不,不去了,”范空怕自己不知禮數,傷了許昧面子,嘴上卻道,“我不喜拘束,再說,師父還等著我上山砍柴呢。”

“師父安好?”

“很好!愛指使徒弟的毛病一點兒沒變。”

許昧莞爾一笑。

“哦,對了,”范空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道,“師父要我親手交給你。”

“多謝,”許昧接過放到懷里,問,“你何時回山上?”

“嗯……這個……”范空摸摸鼻子,“明天罷……”如果師父自己能做飯的話。

“那你等我,我請你吃好吃的。”許昧聽見范空肚子咕咕叫,便笑道。

“好!”

一炷香后,一仆便將弦魂盞給了許昧,一時兩人攜手去了滿香巷。

“接下來去往何處?”顰淵自知上官府怕是一時去不得了,至于林府,他估摸翠遲也未必見得此時便去,便問。

“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

顰淵看翠遲賣關子,并不理會,邁開了步子便走。

“誒誒誒,大冰塊兒,你不問我我到底去哪兒么?你要是問我便跟你說……你理理我我就跟你說……大冰塊兒?大冰塊兒?我跟你說就是了……”翠遲看怎么糾纏顰淵都不稀罕搭理他,關子也不賣了,“窺夢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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