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斐反抗的話都被吞沒在唇齒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今晚的戰凌云格外的磨人。

可時斐卻并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都不痛快不說。

好像被一個無欲無求的神審視自己狼狽又失控的一面。

她忍無可忍，“戰凌云，你到底想干嘛？”

戰凌云輕笑出聲，“想你哭給我聽。”

時斐：“……”。

這時，戰凌云放在床頭的電話就響了。

他沒有理會的意思，但架不住對面不肯善罷甘休，一通接著一通。

吵的人興致全無。

戰凌云不耐煩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接起電話，“怎么了？”

時斐只隱約聽見女人的啜泣聲，猜到是江明月，頓時倒了胃口，翻身下床，拉開柜門，她抱怨。

“戰凌云，你能不能換個款式穿穿啊，都是襯衫，又單調又不好穿。”

衣服是戰凌云的，他當然不可能不好穿。

不好穿的是她這個大半夜還要找老公衣服套的。

她這邊話音一落，對面連啜泣都忘記了。

戰凌云深深看了她一眼，跟對面道：“稍等我一下。”

他套了條褲子，去陽臺接電話。

時斐也沒穿戰凌云的衣服。戰奶奶給她準備了很多衣服，就掛在隔壁衣櫥，她挑了件寬松圓領的家居服套上，下樓找吃的。

晚上人多拘束，她都沒怎么吃東西，又被戰凌云一通折騰，這會快餓死了。

冰箱里食材都是現成的，但都是生的，連片速食的面包片都沒有。

時斐沒打算這時候生火做飯，正準備合上冰箱，忽地，一袋面包出現在面前。

“在找這個？”

時斐聽見這個聲音，腦海里就都是夜色30樓外的風，她在原地站了幾秒才合上冰箱轉過身，溫聲叫了一句，“大哥。”

顧凌霄沒應，把手里的面包往她面前遞了遞，“我還沒動過，給你。”

男人穿著墨藍色的的襯衫，衣袖因為遞東西的動作往上促了一截，露出腕骨上的一片淤青。

時斐第一時間就看見了，卻只是眨了眨眼睛，轉開了視線，“不用，我不餓。”

“嗯。”

顧凌霄把面包放在島臺上，示意她自便，轉身準備上樓。

兩人表情疏淡，保持著兄長和弟媳該有的距離感。

時斐嘴里莫名就有點苦，她沒動面包片，拿了一瓶酸奶，正準備回去，好巧不巧，迎面碰上穿著一身睡衣的陳青蓮。

陳青蓮皺眉看了一眼島臺上的面包和她手里的酸奶，“老宅的菜是合不上你胃口嗎？大半夜的在這偷吃這些垃圾食品。”

時斐：“……”

“你這身體本來瘦的就只剩下一把骨頭，還吃這些亂七八糟的，難怪四年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陳青蓮走上前，把面包丟進垃圾桶，連帶著她手里的酸奶也一并丟了。

時斐看著垃圾桶里的東西，眼帶譏諷。

陳美蓮不是看不上這些東西，是看不上她而已。

萬幸，她快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