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帶著餐食一進門，辦公室內的氛圍突然變得無法言喻的寧靜而又沉重！

“兩位大研究員，吃飯嘍！”

安陽淺笑一聲，急忙打趣道：“太慢了，我都餓出怨念了！餓死我了！”

“吃吧吃吧！噎死你算了！喏，汪毅這份給你。”蘇瑤隨即將其中一份放在汪毅面前，淡笑著說道，眼神水靈靈的看著二人，好似在期待著什么，像極了那種做了好事求表揚的小孩兒一般。

結果等了好半晌，兩人一個是邊吃著邊埋頭繼續著研發，另一個則是接過外賣埋頭吃了起來。

觀察了好一會，蘇瑤略有些不高興的嘟嚷著嘴：“連聲謝謝都不說……”

突然放下手中筷子嘀咕著：

“喂，你兩這是怎么了？我來的時候不是還鬧得歡嘛，怎么我一回來就變樣了？你們鬧矛盾了？”

“啊？沒啊，裴教授不是讓我們配合他嘛，他工作，我打擾他，合適嘛？”

蘇瑤聞言也覺得在理，隨后好奇地問安陽。

“安陽，你的成果怎么樣了？”

“失敗了，在重構。”

“額……我弱弱的問一句，你到目前為止已經失敗多少次了？”

“不多不少，40，要是算上我現在重構中的這個的話，是第41次……”

“你這不是還沒開始核驗嘛，又怎么知道一定會失敗？”蘇瑤不解的問道。

“跟你們解釋起來太費勁了，我這剛好重構的差不多了，等會數據模型上傳核驗后，你們就知道了。”

安陽說完沒過多久便起身，將一個投影器放在茶幾上，隨后投射出電腦的實時屏幕畫面。

“你們看著，我去趟裴教授辦公室。”說完，安陽便走了出去。

兩人邊吃邊看著屏幕中數據模型擬常規運行，他們也好奇，安陽口中說的絕對失敗的情況到底是什么。

【數據模型驗證中，請稍后……】

隨著進度條遞進，二人的心漸漸提起，宛若將自己塞入進度條的空白空間內，隨著進度條不斷壓縮，緊張、壓迫、不安，所有情緒在內心交織，如同絲線交織，紛亂如麻。

不過好在有一點，模型的各項數據參數均朝著正常方向走著，均為正常值，系統未出現報錯異常，二人不禁抱有成功的期待了，希望安陽說的那些都只是他的錯覺。

———

辦公樓15層

“咚咚……”

安陽敲門后無人應，以為是裴教授不在辦公室，剛欲轉身離開，隨后便聽聞，室內傳來一道年邁的聲音。

“門沒鎖，進來吧。”

安陽聽聞后，輕輕推門而入。

此刻室內光線太暗，很難看清室內情況，隨著一絲光線流入，安陽便看見裴教授正在窗前拉卷著窗簾。

隨著陽光照射進來，安陽看著這個與方老師那文件能凌亂擺滿整個房間的辦公室相比，可以說是用天差地別四個字形容都不成問題。

整潔、寬敞、采光，均可以說是令人賞心悅目了。

很明顯裴教授是剛視訊會完面

回過神來的安陽問道：“裴教授您剛剛這是在會客？”

“嗯，先不說這個了，你研究的進展如何？”

“不好，40次全都失敗，而且……”

“失敗的很奇怪對吧？”裴教授補充說到。

“是，正如您所說，數據模型的理論參數、標量不管如何調整，一切構成模型基礎變量始終以毫不規則的方式展示，即便再三確認同一個同等模型參數，但最終的核驗結果卻還是離奇的導向不可解。”安陽說道。

“來，孩子，我先給你講個關于兩個'老倔驢'的故事吧。”

裴教授示意安陽入座，隨后便講起了一段過去的往事片段，那是他們最后一次共同研發的前夕……

———

這事情要回到十多年前，裴教授與方教授的一次研發探討上。

“什么？方正平你瘋了吧？跳過過程直導結果？你知不知道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你在路邊隨便撿起金屬棒和一塊石頭，就妄想金石自然成器這么荒唐……”

“停停停！姓裴的，你先別急著開噴！我話還沒說完呢……”方正平攔住已經蓄力到一半準備喋喋不休的裴耀華道。

“老裴你沒覺得奇怪嗎？參數都正常，卻仍然核驗失敗，至今上千次的數據模型重構，參數調整，均是不可解，就像你自己說的很明顯有什么干預了實驗結果。”

“你說我們核驗的數據模型被別人干預了？我認為不太可能吧，研究院的設備都是當今世界最前沿的，況且國家級重點科研項目安全度更是無話說，連當今稱霸的米國都沒可能做到，就是讓他們掉三百斤肉都不能突破防御機制系統，更別提其他的了。”裴耀華聽著方正平的總結，不屑一顧的回懟道。

雖然方正平也覺得裴耀華話沒說錯，但如今經歷了上千次的實驗，讓方正平不得不去想。

二人絞盡腦汁，沒日沒夜的建立出來的上千種模型，如今卻被離奇的全盤否定，這是放在誰身上都接受不了。

“所以只有這個辦法了，跳過理論驗證，直接催生結果開花！”方正平拍著裴耀華的肩膀說著。

“哎……”裴耀華也只能無奈嘆息著，他已經感覺自己力不從心，一股退意悄然于心中萌生。

———

“那之后的幾個夜晚我和老方自己核驗重新構筑設計參數，最終在一年后我們在跳過數據模型核驗的情況下，僅憑我倆就搭建出第一臺實體原型機，也就是第1468次違反常規科技研發理論體系的一次實機實驗。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結果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裴教授看著安陽遺憾地述說著。

“那之后呢？”

“得問你老師，之后我再也沒參與過他的任何一項研究，但老方那性格他肯定做過什么，最終迫不得已才放棄轉為光量子計算性能深度開發的研究項目的。”

“裴教授，跟您商量個事，我能借閱下您和老師歷史研究數據及歷來的模型參數嗎？”

“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給！當年的備份的研究數據。”裴教授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數據盤，遞到安陽面前。

“謝謝您，裴教授。”

“我以前和你老師倒是提到過一個假設……僅僅只是假設，假設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存在'在干涉我們……”

——被干涉……

安陽有所想起什么：“教授我再問下，你們當年有沒有收到過未知的訊息？”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能幫你的就這么多，你老師知道的或許會比我更多，有時間去醫院探望探望他，畢竟你自己做的錯事，就當自己去當面認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