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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斷落的欄桿

晚上,夜幕降臨,殘月如鉤,再度從睡夢中醒來的小月兒開始找媽媽了。

沈靜怡給小月兒兌好的牛奶她也不喝了,哼哼唧唧的開始哭起來,任憑沈靜怡怎樣哄著她,白天倆人其樂融融的感情瞬間消失了。

別無他法的沈靜怡只好抱著小月兒在屋里來回踱步,“月兒乖,干媽疼愛,媽媽明天就回來。”甚至唱起了久違的兒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我問燕子你為啥來……”聽著熟悉的兒歌,小月兒安靜了一會兒,可兒歌終究抵不住對母乳的渴望,抵不住對母親懷抱的想念,又嚎啕大哭起來。

沈靜怡抱著小月兒來到陽臺上,“小月兒,你看天上的月亮,像不像你閉著的彎彎眼睛。你看,月亮旁邊亮閃閃的是不是一顆小星星呀……”小月兒隨著沈靜怡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又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就在沈靜怡感覺手足無措的時候,樓下傳來陳文兵的怒罵,“沈靜怡,你帶不來娃兒就不要帶,別個沒爹沒媽嗎,需要你來帶?聽到都心煩。”

“陳文兵,你嘴巴干凈點,那個沒的爹,那個沒的媽,小娃兒哭鬧一下多正常,你聽不慣就不要聽,出去找你那群狐朋狗友晃……”

“沈靜怡,你不要覺得自己是礦長夫人就又兇又惡的。憑啥子你喊我出去就出去喲,我的家我想啷個待就啷個待。你樓上娃兒哭,我樓下就開音響放音樂,看那個聲音大。”陳文兵從樓下陽臺伸出頭開始回罵沈靜怡。

“陳文兵,你啷個聽不得娃兒哭喲,莫不是做了啥子虧心事,怕遭報應……”

“那個做了虧心事?那個怕遭報應?大晚上的小娃兒哭起也算擾民撒,單位上的勢利眼些,老子聽會兒音樂全都兇得不得了,這時候你們不出來放個屁,全都裝啞巴,聾子。”“遭報應”三個字敏感的觸動了陳文兵的神經(jīng),他越發(fā)的激動,雙手撐在欄桿上,探出頭,扭著脖子朝樓上罵。

看著扭著脖子沖自己罵的陳文兵,沈靜怡手里抱著小月兒安撫著,壓低著聲音沖著陳文兵說了一句,“陳文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羅曉的孩子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羅曉在日記里已經(jīng)說了……”

“沈靜怡,你少來詐老子,你家楊俊波……”話還沒說完,只聽陳文兵一聲慘叫,全力撲在陽臺欄桿上的他像被風吹落的花盆“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樓上沈靜怡也發(fā)出了相同的吼叫,她抱著小月兒迅速的回到房間,立馬給陳陽打電話,“陳陽,快去樓下看看,陳文兵墜樓了。”

不一會兒,樓下聚集了一大群人,陳陽第一時間報了警。沈靜怡抱著小月兒也站在了人群中,礦區(qū)大院里亂成了一鍋粥,“太詭異了,羅曉跳樓自殺,陳文兵又墜樓……”

“肯定是羅曉來找他了撒,本來羅曉就死的蹊蹺……”

“他屋頭肯定不干凈,風水不好……”

警車呼嘯著駛進了礦區(qū),瞿明帶著原班人馬進入現(xiàn)場。法醫(yī),刑偵人員立馬忙碌起來。

本已停止啼哭的小月兒又被警笛聲嚇哭,沈靜怡只好一邊抱著安撫她,一邊回答警察的詢問,“小月兒的媽媽楊雪梅回老家去看生病的母親了,正好小月兒又在斷奶就拜托我照顧月兒兩天。晚上小月兒可能奶癮犯了,喂她牛奶也不喝,一直不停的哭鬧。我就抱著她先是在家里走來走去哄她,后來又到陽臺上想讓她看看月亮,汽車的燈光分散她的注意力,可她還是哭鬧不止。這時候,陳文兵就在樓下陽臺開始罵我了,說了些很難聽的話,我就忍不住和他吵了起來,哪曉得他越罵越兇。突然,不曉得啷個回事,就聽見他慘叫一聲從陽臺掉下去了。把我嚇慘了,更怕把小月兒嚇到了。”沈靜怡邊說邊晃動朝向自己懷里的小月兒。

大院里忽然發(fā)生的一切早已驚動了小月兒的父親,趙剛從家里趕來,老實的他不停的給沈靜怡道歉,“沈老師,不好意思,給你添這么大的麻煩。怪我,笨手笨腳的照顧不來小月兒,否則,雪梅都不會不放心交給我。”一邊說一邊將沈靜怡懷中的小月兒接過去。

“趙老板,這件事啷個能怪你呢?誰都沒想到呀,小月兒斷奶,哭鬧一下本來是一件好正常的事情。那曉得,陳文兵不講道理。可能是他自己沒得娃兒,討厭小娃兒哭鬧嘛,這個事情完全怪不到你,也怪不到雪梅。要的,你先把小月兒抱回家去,我還跟到警察去刑警大隊做筆錄。”沈靜怡將懷里的小月兒遞給趙剛。

警察問詢了在現(xiàn)場的目擊者,回答都和沈靜怡一致。現(xiàn)場勘驗的結(jié)果也很快出來了,陽臺欄桿銜接處螺絲因風雨銹蝕,欄桿承受不住陳文兵的力量,斷掉,導致陳文兵墜落陽臺。

在刑警大隊,問詢室里瞿明邊聊邊問詢的方式和沈靜怡交談著。縣城很小,這么多年大家都很熟悉了,沈靜怡一臉無辜又略顯害怕的樣子,讓瞿明有些相信這件事確實屬于意外。

當天夜里,楊俊波也從市里驅(qū)車趕了回來。他到家的時候,沈靜怡已經(jīng)從刑警大隊回來,洗完澡,坐在沙發(fā)上翻看家庭相冊。看楊俊波開門進來,她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回來了,吃飯沒?”

倒是楊俊波被沈靜怡的冷靜嚇了一跳,他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嚇著了吧。我打電話問了瞿明,這事和你沒關(guān)系,純屬意外……”

“本來就是意外,生活中的意外太多了,又何止這一樁。見多了,也就不怪了。”

見楊俊波沒說話,沈靜怡冷不丁冒出一句讓楊俊波感到意外的話,“合適的時候把劉芊羽調(diào)走吧,閑言碎語多了,對大家都不太好。”楊俊波看著沈靜怡,沈靜怡也迎著他吃驚的眼神沒有絲毫回避。有些話無需說太多,一直以來她都不是一個喜歡哭鬧的女人。為這個家全身心的付出,她不想重蹈當年母親的覆轍,更不想女兒楊小鈺受到一丁點傷害。

“靜怡,你別聽外面瞎說,我和劉芊羽什么事都沒有,只是單純的工作關(guān)系。”

“我不管你們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要求你把她從礦區(qū)調(diào)走。”沈靜怡說完,目光從相冊上移開看著楊俊波。

楊俊波并沒有回避沈靜怡的目光,“你想把別人調(diào)走,總要有一個理由吧?否則,我憑什么無緣無故的就把別人調(diào)走了。”

沈靜怡加重了說話的語氣,“理由?理由就是我不想看見她。”

“靜怡,你這個理由有點過分了吧?我怎么去對別人說,說我老婆不想看見你,所以你要調(diào)走?”

“怎么,你很舍不得?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平時大家說的都是真的,你和劉芊羽確實關(guān)系不尋常。”沈靜怡看著楊俊波用耐人尋味的語氣說,她很想看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事瞞著自己。

“沈靜怡,我不知道什么事情刺激了你的神經(jīng),自己家里的人不相信,要去聽信外面那些胡言亂語。”

“俊波,我覺得有些累了,不想和你吵。羅曉死了,現(xiàn)在,陳文兵也死了,有些秘密就讓她永遠石沉大海吧。”沈靜怡直視著楊俊波的眼睛有些疲倦的說道。

“秘密”兩個字瞬間擊中了楊俊波,他沒再為劉芊羽調(diào)走的事情反駁。這一刻,楊俊波忽然覺得沈靜怡有些陌生。甚至,陌生的可怕。她用最冷靜的語氣卻說出了最可怕的事實。陳文兵的死,真的那么簡單?自己不是一直盼著這樣的結(jié)局嗎?

楊俊波抱了抱沈靜怡,“早點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去洗澡,我也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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