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課間的時候,程了義正言辭的向柳湘言表示,打聽消息這活兒不適合姐,以后再別找姐干這事兒了。
柳湘言給程了留下一個大白眼,擺擺手說:“行叭,行叭,還能不能有點用了,程了,小廢物一個,沒事兒,反正再過半年不到咱們就中考了,這時候努力努力還是有希望考到江城二中的。”
“柳湘言,你挺自信啊!”程了和柳湘言趁著大課間的時間站在長長的廊橋上吹吹風,使自己清醒一下,不至于上課的時候一開始就打瞌睡,好歹還能保持清醒一會兒。
“那可不,反正了了你應該是能考上的,雖然說你的成績老是忽上忽下的不穩(wěn)定,但大多數(shù)還是保證在分數(shù)線以上的,我嘛,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是可以達到分數(shù)線的。”柳湘言自顧自的說著。
還未退散寒意的風吹過少女們的發(fā)梢,凍紅了雙頰卻絲毫動搖不了堅定的內(nèi)心,只在上課鈴響起的時候她們才腳步匆忙的返回教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時間不緊不慢的散著步就過去了大半,程了早已在每天的重復往返的知識點與時不時的考試中淡忘了“宋之衡”這個曾讓她支支吾吾有口難言的名字,直到某一天,她切切實實見到了這個曾出現(xiàn)在她口中擁有這個名字的少年,死去的回憶突然攻擊了她。
每個隔了兩周的星期五還是一樣的在中午迎來程了盼望了兩個星期的周假,可以說這個短暫的小假期就是支撐程了度過兩周的一根擎天柱。
“柳湘言,準備好了嗎?還有五分鐘,下課鈴就要打響了。”程了的眼睛一動不動緊隨著分針的轉(zhuǎn)動,而她的書包在她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同步收拾好了,如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奈何拖課幾乎是每個老師的拿手好戲,程了逐漸在化學老師沒完沒了的“然后”里暴躁起來,恨不得站起來吼著告訴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課好幾分鐘了。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那臺上講得正盡興的化學老師已經(jīng)在程了浸了毒的眼神中挫骨揚灰了。
終于的終于,化學老師才舍得放下了他手上的筆記宣布下課。
程了十幾二十分鐘前的下課熱情已經(jīng)冷卻了,認命般的拖著沉重的步伐,半搭在柳湘言身上走出了教室,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宣泄著自己對化學老師的不滿。
“行啦,閉嘴吧你,這一路上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的說個沒完,你不累啊!行啦,星期天下午見,拜!”柳湘言堵住程了張個不停的嘴。
程了幽怨地看柳湘言一眼控訴她的“暴行”,也只能沒法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程了的家離學校并不遠,每當周五放假的時候大部分都是程了自己步行回家。
程了的父母程海和李晴共同經(jīng)營著一家雜貨店,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卻也足夠支撐一家人生活。
回到家的程了第一件事就是倒在床上放空自己,哥哥程遠要等到明天才放假,她一時間無聊得不知道做什么,作業(yè)她是萬萬不想現(xiàn)在就動手寫的,當然手機程了也是沒有的,靜默了一會兒后程了決定還是移出房間到客廳里看看電視吧,好歹能起點作用愉悅一下自己。
程了愉快地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周五下午,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即將迎來父親程海和母親李晴的混合雙“罵”。
當然啦,這些對程了來說不都是些小case,反正說來說去就那幾句,程了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百言不侵”的體質(zhì)了。
周六還是平平淡淡的作業(yè)完成時間,程了寫作業(yè)那叫一個潦草,托著腮轉(zhuǎn)著筆,簡直是瞎涂亂畫,寫著寫著就要停下來看看自己的手指,要不就是看自己的書桌不順眼扒拉幾下,總之就是靜不下心來。
程了算算時間她哥就快要回來了,到時候這作業(yè)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啊!
程遠回來的時候,程了正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呢,一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立馬就蹦跶起來了,動作之絲滑毫不拖泥帶水。
“哥,哥,哥,哥,給你妹我?guī)裁春脰|西啦!”程了瞬間從自己的房間里探出一個頭。
早在昨天晚上程了就向她哥預定了今天的哥哥牌“外賣”,現(xiàn)在是搓著手等呢!
“誒?”程了盡自己的最大努力想要剎住自己不撞上面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多的“人墻”,“你……你是不是走錯門了,這這……是我家吧!”
看多了電視劇平時做個夢都稀奇古怪的程了只感到天旋地轉(zhuǎn),不會吧,不會吧,那么離譜的事兒就要發(fā)生在她自己身上了嗎,好可怕,嗚嗚嗚!
“了了,喏,帶給你的,小饞貓。”程遠落后那男生一步進來。
程了也是個心大的,見到吃的就跟丟了魂似的其他什么都不管了。
程了接過程遠手上的塑料袋低著頭翻找自己喜歡吃的。“哦,對了,這是之衡。”程遠抬手指著大高個向程了介紹。
“知道了,這是之衡哥,是吧!”程了嘴比腦子快的回應著她哥,不對,等等,這是誰,之衡,之衡,難道,宋之衡,不是吧?
程了停下手里的動作,兩眉一皺,像是詢問般疑惑的看著她哥,在問:哥,你剛剛說這是誰?
“怎么了,前幾天你不是還問人家來著的嗎,今天就不認識了。”
“妹妹,你好,我是宋之衡。”大高個緊接著程遠的話后面開口。
這人也太自來熟了吧,怎么一出口就是……
程了當時臉上就著了火,比喝了酒還上頭,也不知道是因為驚訝而害羞的還是想起自己之前幾次三番打聽宋之衡羞的,只能木訥的點頭說著你好。
“之衡,他沒帶他家的鑰匙就先來咱家待會兒,等著他家的保姆晚上給他做飯的時間點他再回家。”程遠向程了解釋。
程了這時才不管宋之衡是因為什么原因暫待她家呢,她只想趕緊回房間關(guān)上門逃避,奈何她哥不給她這個機會呀,還一個勁兒的一改往日在她面前除了調(diào)侃惜字如金的形象,說個不停,期間還一直cue她。
“了了,你不是對之衡挺好奇嘛,盡情問吧!”
“啊,問問……問什么?”程了本著不冷場的原則頂著一束來自頭頂?shù)哪抗忾_口,“呃,那,哥,你們怎么認識的。”
“說到這,大概是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吧!”程遠正經(jīng)不過三秒開始沙雕起來。
“遠哥高二,我高一,我們倆都是經(jīng)常往老師辦公室跑的人,見得多了也就認識了,經(jīng)常一起討論題目。”宋之衡接過話。
這時候,程了出于對說話人的尊重才敢于抬頭正視宋之衡,宋之衡的聲音淡薄,五官硬朗,人瘦瘦高高的,是個衣架子,英姿勃勃的身上帶著股雅氣。
程了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應該再呆在這里了,也沒別的什么想法,就是單純地在陌生人面前不好意思,簡單向她哥說了一聲就跑回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