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翻這些舊賬干什么！哪個女人不是這么過來的？”

趙恭煩躁的把人推開：“趙紅年紀輕輕就嫁人生子，不僅自己要上班賺錢，對上還要孝順公婆，對內照顧老公，對下養活孩子，樣樣都做的井井有條，她也沒有跟你這樣訴苦叫屈，整天被女兒攛掇著來對付自己老公，鬧得家宅不寧！”

男人生氣的時候手下沒個輕重，沈柳踉蹌著摔了一下，身體歪歪扭扭的撞到床邊，翻了半天也沒翻過身。

“……沈柳！”趙恭嚇了一跳，想幫忙可又想起自己在生氣，冷著臉，“你這肚子金貴，不要自己沒事兒找事兒，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沈柳捧著肚子，眼淚掉的越來越快：“你不敢發誓，你在外面有女人！趙恭，我這么大年紀給你懷孩子……你沒有良心！”

“你簡直！不可理喻！”趙恭負氣離開，“你非要這么想，我也沒有辦法，你就鉆牛角尖吧。”

他出門撞到了看熱鬧的趙紅，煩躁道，“你待會兒進去看看她，孩子不能出事。”

“我就知道，沈小棠一回來就沒好事，又跟她媽說是非了吧？”趙紅拽住他，“哥，你跟你那個小蜜咋回事？”

趙恭蹙眉：“你怎么知道？”

“嘖，你天天背著沈柳打電話，偷偷摸摸的那樣子，我還能不知道你？”趙紅有八百個心眼子，平時不說是看她哥對沈柳還有感情。

現在兩口子吵起來了，她唯恐天下不亂，“沈柳就是矯情，以為她一把年紀給咱們老趙家懷個孩子，她就是皇太后了，有我一個伺候她還不夠，還要把你從身到心都綁著。”

“她嫁給咱們趙家這么多年，一個蛋都沒下，反倒是她女兒把你唯一的種給害成這樣，我要是你，早就跟她離婚，再找個年輕能生育的帶回來，給老趙家開枝散葉了。”趙紅拍拍趙恭，極大的讓他出軌的大男子心得到了安撫，有些心安理得的認為，“你說的沒錯，這些年我待她們母女不薄。”

“男人有幾個不偷腥的，我本來也沒想著跟那個女的怎么樣，就是玩一玩圖個新鮮。為了沈柳和肚子里的孩子，我都沒讓小江懷孕。”趙恭點了一根煙。

之前沈柳懷孕后，他就沒在家里抽過煙，現在癮來了也不管這么多，“我本來也想著斷了，可是小江對我是真心的！她跟我挺久的，我什么也沒給她，想想還挺對不起她的。”

“行了，你去小姑娘那邊找找安慰，沈柳這邊我來說，不能給她慣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整天想著駕馭你。”趙紅把趙恭送走，進屋想要收拾沈柳。

看她捂著肚子裝疼，開始冷嘲熱諷，“又想說自己肚子疼，高齡孕婦惹不起了還？沈柳，你一把年紀的人，能不能有點新鮮花樣來挽留男人的心？你看看你，臉色蠟黃病怏怏的，四肢浮腫還大著肚子，但從外貌身材來說就輸了，你脾氣再不收斂一點，怎么跟年輕小姑娘競爭？”

沈柳坐在床邊，震驚的看著她：“你也是女人，你也生過孩子，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趙紅叉著腰居高臨下：“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道德綁架我干什么？我是女人就要站在你這邊和我哥哥作對？你做夢吧！這趙家是我哥說了算，他有錢他就能當家作主，你一個張口討飯吃的，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你……”沈柳氣得臉色漲紅，只恨自己嘴笨吵不過。

“我告訴你，你再這么折騰下去，孩子還沒出生，你先被我哥掃地出門來了！等他帶著新人登堂入室，你哭都沒地方哭去。”趙紅打擊她，“別以為你還能靠你女兒女婿？你那女婿連我們熊衡找工作這么點小忙都不肯幫，真要養著你個廢物丈母娘，說不定一生氣也要跟你女兒離婚，讓你們母女倆都流落街頭去！”

沈柳捂著肚子，臉色發白的蜷縮在床上，一直默默流淚，想要去找沈小棠住幾天的心思也悄然歇了。

家丑不可外揚，她不能給女兒和女婿找麻煩。

趙紅看她消停了，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林妮悄悄來安慰，給沈柳倒了水。

結果出來又被熊衡收拾了一頓，打的臉頰都腫了。

沈柳幫不了她，也幫不了自己，哭濕了枕頭也沒有等到趙恭回來。

……

沈小棠回去之后，一直心神不寧，做衣服也集中不了精神。

雖然夜色很晚了，可她還是忍不住給母親打電話。

聽著聲音有些不對勁，但不管她怎么問卻只有母親的安慰，聊了十幾分鐘也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掛了電話，沈小棠不但沒有放心，臉色更凝重了。

陸霆風一直在旁邊聽著，見狀詢問：“是不是你媽媽出了什么事？要不然我們去接她過來住兩天？”

“她說自己很好。”沈小棠一把抓著陸霆風的手，“可是我總覺得她不對，聲音有氣無力的……可我要她過來住幾天，她又寧死不愿意，打心底里就只知道維護趙恭。我都不敢告訴她——趙恭出軌了！”

“你沒有證據。”陸霆風拍拍她的手，說，“別嚇到你媽媽。你的情緒，她能感覺得到。”

但沈小棠有些不高興：“那件衣服是我媽媽送給趙恭的禮物，還是我幫著改的針線，我再熟悉不過了！咱們在車庫外面看到的男人，和小姑娘摟摟抱抱的那個，肯定就是趙恭。他不敢直接否認，那就是心虛。”

陸霆風看她鉆了牛角尖，搖搖頭：“沈小棠，就算你認定趙恭出軌，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告訴你媽媽。你想過后果嗎？”

“就是這種語氣！就是這種姿態！”沈小棠噌的一下站起來，好像把陸霆風當成了信誓旦旦的趙恭，“就因為我想了太多后果，擔心我媽承受不了，所以才放縱了一個出軌渣男！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管不住下半身的低等動物！”

“……”陸霆風沉默了片刻，低聲安慰，“你媽媽有她自己想要的生活，是趙恭能給而你這個女兒給不了的。也許，你應該想開一點……”

“我怎么想開點？我媽媽現在就深陷豺狼窩，說不定挺著肚子每晚獨守空房，默默掉眼淚都沒人管！而趙恭還在小姑娘床上風流快活！”沈小棠脫口而出：“這不是你媽，你當然沒辦法感同身受！”

說完這句話，整個空氣都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