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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貴客蒞臨(2)

那是她第二次耳聞有人用“狗”這般不堪的字眼辱罵他人,第一次是聽到蔣瀾沖著李嘉然惡狠狠地說出。

就在那一剎那,云商瞧見韓休璟猛地轉過頭來,他的眼神里猶如波濤洶涌的大海般盈蕩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那殺氣仿佛能瞬間將周遭的一切都冰封住。

同樣是在那一剎那,她清晰地看見他那如同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的雕塑般棱角分明的側臉,優雅迷人的輪廓線在燦爛的陽光下散射著一層淡淡的、宛如夢幻的金光。

他精致得就好像大姊手中那備受珍視、精心制作的木人兒一般,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瑕。

然而,面對六皇子那明目張膽的輕蔑,他竟仿若未聞,雙唇緊閉,什么都沒有說。

可云商始終這般覺得,自己定然能讓沈跡達成為第二個“蔣瀾”,起碼在后來那漫長許久的一段時間里,她都執拗地深信著自己能夠動搖沈跡達的地位。然而,她壓根不清楚自己這股沒來由的強烈敵意究竟源自何方,只是心里明明白白地知曉,她對那六皇子厭惡至極,尤其是當他和韓休璟呆在一塊兒的時候。

“沈跡達!你究竟在干什么呢!”替他憤憤不平大聲呵斥的乃是鉑然郡主。只見那鉑然郡主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一臉怒容。有鉑然郡主在旁護著,仿佛任誰也休想欺負得了韓休璟半分。

大抵是因為她手握重權吧。

權力啊,就好比這紛繁世間最為虛幻縹緲的物件,明明不過就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張薄薄的紙書,便能迫使眾人卑躬屈膝,引得人們如潮水般趨之若鶩。

“趁本郡主不在,就想欺負他!我告訴你!沈跡達,本郡主要是再聽見你說一次,我定回稟父皇,讓他扒了你的皮!”郡主氣得柳眉倒豎,雙手叉腰,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那嬌艷的面容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猶如盛開的芍藥沾染了霞光。

學堂里瞬間亂作一團,同學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個個神色興奮,似乎都在眼巴巴地等著看一出精彩紛呈的好戲。

云商默默合上了書卷,目光癡癡地落在鉑然郡主身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那羨慕的光芒猶如繁星閃爍。她好羨慕郡主啊,羨慕她可以那么肆意妄為,那么有恃無恐。郡主說什么、做什么,都能夠這般肆無忌憚,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倘若方才與六皇子鬧得不可開交的她,恐怕輕則會被阿母狠狠打一頓板子,重了甚至可能賠上阿父的整個官途。所以呀,人與人之間著實存在著諸多的不同。韓休璟相較李嘉然而言確實幸運許多,只因他身后有人極力護著,并且護著他的那個人還具備足夠強大的能力,足以給予他堅實的庇護。

“你去,去呀!去!有人聽見我說什么了嗎?”六皇子一臉嬉皮笑臉,那模樣活脫脫像個調皮搗蛋的頑童,眼中還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問道,“云宮,云儂,你們可聽見什么了?”

云宮和云儂宛如兩座木雕泥塑一般,雙雙毫無反應。

“媆媆,你聽見什么了?”六皇子那充滿期待的目光緊緊盯著媆媆,嘴角依舊掛著那抹讓人又愛又恨的頑劣笑容問道。

媆媆有些瑟瑟發抖地望著他,那眼神中滿是惶恐與無助,腦中猶如翻涌的海浪一般,思慮萬千。只因此題,無論怎樣回答,似乎都是錯的。

“我……”媆媆剛剛啟唇,才說了兩個字,韓休璟就迫不及待地開口打斷了她:“方才,六皇子殿下什么都沒有說。”他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云商一臉詫異地看著他,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個難以捉摸的謎團。心中暗自揣測:莫非,又來一個與他堂兄一樣悶聲不響的悶葫蘆?就在這時,夫子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他的面容嚴肅而莊重,眾人見狀,趕忙都乖乖地回了位置上,教室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夫子莊重地說道,過幾日他要回鄉數日,屆時將會有武學將軍蒞臨,專門為他們授課。屆時會教授他們學騎馬,那駿馬奔騰,蹄聲陣陣;教射箭,箭羽飛馳,呼嘯生風;教打獵,在山林之間追逐獵物,盡顯身手。還要教男子們武功,若是有更適合習武之人,便會留在武將軍身旁,說不定日后還有機遇征戰沙場,成為一個保家衛國、浴血奮戰的英勇士兵。

云商聽聞,不禁思緒紛飛。她暗暗想道,倘若韓休璟被武將軍帶走了,是不是就無需一直被六皇子束縛在身側,不得自由了。

散學之后,她心急如焚,步履匆匆地去尋覓阿父,神色急切地問道:“那新來的武將軍究竟是何人?”

洛明榮微微皺眉,沉聲道:“這是圣上派遣而來的,更是圣上親封的鎮國大將軍,韓將軍。聽說前幾日剛剛回朝,估摸來洛府教導幾日后便會離去。”

“韓將軍?我怎樣才能與他見上一面呢?”云商睜著那充滿好奇與期待的雙眸急切問道。

洛明榮瞬間驚出一身冷汗,滿臉驚愕與擔憂地說道:“媆媆,你這是要做甚,這韓將軍又豈是你想見便能見的?”

“阿父,我只是由衷地敬重韓將軍立下的赫赫戰功,因而便想著能親眼目睹韓將軍的風采,是女兒唐突了。”

看來啊,想私下里見見韓將軍,那必然是行不通的。若想要讓韓將軍一眼瞧見韓休璟,就非得使他在訓練之際事事都能拔得頭籌才行。

這次郡主是鐵定幫不了他的,郡主對他那般喜歡,心心念念巴不得天天都能待在他身旁,又怎么可能舍得讓他隨韓將軍離開呢。

次日,學堂里赫然多了個人,正是被阿父罰去閉門思過的肖霖回來了。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有那么奇怪,自從有了他在學堂里,云商反倒覺得內心更加安穩妥帖了。

當日阿父回家的時辰比起平時要晚上許多許多,那神情面色差到了極點,仿佛有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狠狠地堵在他心口處,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阿母焦急地向其盤問了好一通才終于得知,今日參政之時,圣上竟有意問及洛家的長女。阿父只擔憂圣上有意要為洛云宮許配親事,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沒個著落。

蘇婉云微皺著眉頭只說道:“這有什么好難受的呀,興許呀,還是好事兒呢!既是圣上賜婚,定然是注重天家臉面的。圣上可比我們任何人都講究門當戶對,他給媏媏許下的親事,不見得就會那么糟糕。再者說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夫人,這成親之事,并非單單只有門當戶對這一種說法,關鍵還得看人品吶!”洛明榮眉頭緊蹙,神色焦急地說道。

蘇婉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柔聲安慰道:“官人莫急,媏媏是家中長女,自小就聰慧異常,識得諸多禮數,舉手投足間盡顯端莊嫻雅之態,定不會受到虧待的。”

洛明榮卻依舊沮喪地開口,長嘆一口氣:“要我說,咱們家三個女兒,最讓人操心的還是媆媆,那丫頭性子怯懦得很,做起事來溫溫吞吞,平日里就像個小透明似的,毫不起眼。將來若是讓人欺負了,可怎么得了喲。這都得怨夫人您吶,從前對她那般嚴厲苛責,才把她教成了如今這個德行。”

蘇婉云微微挑眉,目光中透著一絲深意,道:“那可不一定。你當真以為媆媆落水是蔣瀾推下去的?”

“夫人是說,是媆媆她自己?”洛明榮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蘇婉云嘆了嘆,眸子在燭光的照射下印出些許光亮:“我不確定,但媆媆并不像你想的那般脆弱。還有,我不認為我的做法有錯。縱使她再怨我,再疏遠我,我也要這么做。這件事只有你知道,我這么對她并非只什么不搭邊兒的經商期許,而是——救她的命。

“在媆媆尚處年少之際,我曾邂逅過一位把自己包裹得嚴絲合縫的算命老婦人。她神色凝重地同我說,媆媆四歲之時,恐會遭遇與水相關的小劫難,而到了十五歲,則可能有性命攸關的大劫難。起初,我對此嗤之以鼻,半分也不信。豈料,在她四歲那年,只因與人起了些許沖突,竟不慎跌落水中,隨后便高燒了整整一個晚上,那小臉燒得通紅,小身子顫抖不停,讓人好生心疼。敢問官人,我若是不教導得她乖巧溫順,又如何能保證她能順遂安穩地度過此生?又怎能確保她不會四處闖禍,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輕舞的夜風悄然拂過,似是那調皮的精靈,輕輕撩動著發梢,給洛明榮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意。

“可媆媆如今才不過十三歲,夫人其實也不必這般早早地就如此憂心忡忡。”洛明榮溫柔地將蘇婉云擁入懷里,輕聲安慰道。那聲音猶如春日的暖陽,帶著無盡的溫暖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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