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后宮最大的女人(下)(加更)
- 鳳在上
- 大暖
- 2377字
- 2008-09-10 17:43:49
【你們狠!!!居然讓我在PK榜上又爬了一名。我、我、我……要受不了了!!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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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孝寧太后,自然就是正牌的東宮董太后了。孝字是天朝后妃中第一尊貴的字眼,能夠封號中加入孝字的,只有嫡后。嫡后即是皇帝的第一位正妻,如太子時代的太子妃,太子即位后,太子妃冊為皇后即是嫡后。又或者登基之前沒有正妻,登基之后冊立的第一位皇后也稱嫡后。哪怕是第二任、第三任皇后,也沒有冠“孝”字的資格。
當年大行皇帝在位時,南太后以皇貴妃之尊供奉于鳳儀殿,若不是她仗著自己兄長的權勢,哄著皇帝把姬檀過繼給她,今天的未央宮哪里有她什么事啊?所謂昭圣太后,意思就是這個太后把皇帝養大了,大家也要尊敬她——和孝寧太后比起來,實則就是正房與小妾的分別。
這兩個女人在深宮中也斗了十幾年了,關于董太后的傳聞要少一些,南太后在未央宮驕橫跋扈的傳說就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初董太后還是董皇后的時候,南太后一個皇貴妃居然能搶來董氏的鳳印,以皇貴妃之尊領六宮事,擠得“病弱”的董皇后簡直都沒臉見人了。然而,就算是這樣的情況下,南太后也始終也沒把董太后從含元宮擠出來,董太后的功力也可見一斑。我還聽說一個很小道的消息,南太后之所以無子,原本是董太后陰害。
反正這兩個女人你擠兌我,我擠兌你,花樣百出斗了十多年了,她們還好好的活著,尊榮萬千,母儀天下。我那個曾經艷冠六宮、迷得皇帝神魂顛倒的晏師姐,卻很早很早就死了。——我一直沒問過晏師姐到底是怎么死的,霧山的女人,總不會死得那么輕巧。
慈寧宮主殿上鋪的地毯很厚,跪在上邊倒不覺得難受。我一直沒有抬頭,聽著高高在上坐著的兩位太后問話。先問話的是董太后。我曾經聽過她的聲音,略有些低沉,大概是被我刺那一下傷還沒好利索,聲線中帶了絲沙啞。她第一個問的是柳青青。
“柳女史,哀家記得白玉琉璃盞一直存放在群芳殿,而,群芳殿除非大典祭祀,向來是不許閑雜人等隨意進出的。怎么讓幾個丫頭撞進去,摔壞了世祖皇帝御賜下來的禮器呢?”董太后似乎是個和善人,語速緩緩的,口氣很溫和。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很清晰地聽明白,也有足夠的時間讓人斟酌詞句回答。
柳青青身為芝蘭宮的掌書女史,身份當然和我們不一樣。女史是內宮的臣子,受皇后轄制,這與皇帝和外臣的關系是一樣的。所以,就算是兩宮太后,表面上還是得給女官們一些體面。我們一群小丫頭就跪在大殿上,而柳青青是垂手侍立在大殿一側的。
聽見董太后問話,柳青青連忙出列,屈膝福了福身,答道:“回稟太后,事情是這樣的。原本群芳殿確實不許尋常人出入,不過,在太平七年選秀時,芝蘭宮恰好發生一場大火,帝閣臺東偏殿被焚,一時無法修葺。臣妾敘事詳述于尚儀局,不日,內廷傳皇貴妃手諭,言道采女教習不可荒廢,特諭開啟群芳殿,女紅、書畫兩項文課,即在群芳殿教習。太平八年,帝閣臺東偏殿修正一新,臣妾上書請轉課室,內廷始終不曾批復,是以今年仍循舊例。”
我跪在一群采女之間,實在不好露出什么過分的表情來,實際上肚子里都快笑爆了。幾天相處下來,原本以為柳青青是個油光水滑的老油條,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彪悍。這哪里是回話啊?雖說敘述的都是事實,那詞句斟酌的刻薄勁兒,簡直就是在打董太后的臉:哦,太后您不知道這事啊?那也正常。因為這事兒是當年南太后拿著您的鳳印幫您批示的。誰讓您當年老是“生病”呢,六宮之主都捏不住鳳印,反倒讓南太后替您領六宮事了。
董太后憑什么今日穩穩坐在慈寧宮里?憑的就是她的涵養與隱忍。柳青青的話聽在她耳里似乎很平淡,她一點兒都沒有聽出其中的“異味”來。詢問禮器的供奉是例行公事,之后就話鋒一轉,開始問案了:“哀家聽說,打碎白玉琉璃盞這事有些蹊蹺。一個說是這人打碎的,一個又說是另外一人打碎的。到底是誰打碎的?柳夫人問了一夜,有些結果么?”
打死柳青青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頭,含糊地說道:“是臣妾無能,請太后恕罪!”
董太后還沒說話呢,一直坐在一旁靜靜聽著的南太后開口了:“看你們說得這么熱鬧。到底怎么回事,哀家還沒弄清楚呢?董姐姐,您看是不是讓柳夫人先說說這究竟怎么回事呢?”光聽著聲音,絕對想不出來南太后居然長著那么一張年輕柔弱的臉。
南太后會不清楚怎么回事?騙鬼了。偏偏董太后也一字一字地說道:“既然如此,柳青青你就將聽見的東西說一說。也讓西太后弄弄明白。”
面對兩宮太后這么明顯的威脅,柳青青似乎也有些窘困,半天才說道:“打碎白玉琉璃盞之事,大約有兩個說法。先是禮器被打碎的時候就在群芳殿里習字的幾位采女姑娘指證,打碎白玉琉璃盞的是宮女香豆。接著,又有路過群芳殿的采女姑娘指證,說打碎白玉琉璃盞的是采女裴秀兒。”
這說法看似赤裸裸地倒向了董太后那一邊,實際上還是很有玄機的。最要命的一環,無非就是那幾個半途抽身而退,不愿再指證香豆的采女!
南太后笑瞇瞇地說道:“來來來,幾個指證別人的采女都到前邊來。哀家要聽你們好好說說兒。這……一邊說是宮女摔的,一邊說是采女摔的,白玉琉璃盞就這么一個,總有人是說了謊的。讓哀家看看……到底是哪個小丫頭這么壞,居然撒謊騙人。”
指證別人的采女都過去,那不就剩下香梨、香豆和我了?虧我還費盡心思混在采女隊伍里,忍受了那么多白眼,不就是不想惹人注意么?我勉強忍住抽搐的嘴角,低眉順目地跪在原地,老實地沒有抬頭。心里暗暗地想:姬檀,如果我今天真的“交代”在這里了,那也不怪我不講義氣,實在是惡婆婆猛于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