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科波特從河里游上岸，位置盡量靠近那位正在釣魚的老人，但又不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爬到岸上，被冷風一吹，科波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腹中的饑餓感快把他折磨瘋了，望向三明治的目光越發熾熱。

他一瘸一拐地繞到老人的后方，動作很輕。

“啊哈！有魚上鉤了，力氣還不小，一定是條大魚！”

老人一心同咬鉤的魚作斗爭，對來自身后的威脅毫無所覺。

科波特接近到老人的背后，眼中掠過一絲狠厲，二話不說抄起凳子上的餐刀便要抹了這無辜老人的脖子。

啪！

千鈞一發之時，一只手不知道從哪里伸出來，抓住了科波特意圖行兇的胳膊。

科波特內心一驚，回過頭來一看。

卻見自己身后不知何時多出來兩個人。

抓住他胳膊的是個滿臉滄桑的男人，身材很高，低著頭俯視科波特壓迫感十足。

盡管這人看上去年歲接近半百，手上的力道卻著實不小，無論科波特如何掙扎都如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至于另一個則是個青年男子，體型修長勻稱，比第一個人稍矮一點，穿著復古風的長身風衣，長相俊美，而且給科波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仿佛他在哪里看過這張臉似的……

身后發生的騷動頓時驚醒了釣魚老人，他轉過來一瞧，竟然有三個人站在他身后，其中一個手里拿著自己的餐刀。

老人咽了咽口水，這幾個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當即起身朝遠處逃跑，連手里的釣竿和釣上來的一桶魚都扔下不管了。

“你們……你們是誰？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

科波特堆出一副笑臉，沖著法尼和威克說道。

“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沒錯吧？”

法尼淡淡地問道。

“你認識我？”

聽到對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科波特臉色瞬間大變。

“難道你們是法爾科內閣下派來殺我的？為什么？我明明贏了賭約……”

“不要那么激動，我什么時候說我是法爾科內的人了？”

法尼拍了拍科波特的肩膀道。

“不是法爾科內閣下的人……那就是菲什！”

科波特此時就像一只受驚的山羊，胡亂地猜測著。

“法爾科內？菲什？”

威克探詢地看向法尼。

“法爾科內是哥譚最大的黑幫首領，市政府、地檢署、法院、警局都受他的控制，至于菲什，她是法爾科內手下一個勢力不弱的頭目，也是這家伙的老大。”

法尼適時地介紹道。

“就像維果？”

“……是的，就像維果。”

威克了然地點點頭，接著又問：“你說要先找這個人，你的事情跟法爾科內有關？”

“不完全是，但他肯定也牽涉了進去。”

這邊，科波特聽著兩人的對話，盡管沒太聽明白，不過已經足夠讓他知道事情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所以，你們不是來殺我的？”

科波特小心翼翼地問道。

“起碼現在不是，”法尼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我現在要問你一些事情，我希望你如實回答，否則……”

他從科波特的手中奪過餐刀，在后者的面前晃了晃道。

“明白！您想問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說出來！”

科波特嚇得渾身一哆嗦，立馬表示配合。

“韋恩謀殺案知道嗎？告訴我那大概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法尼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想知道這個世界跟疾速追殺世界的時間流速差距有多大，以便未來有個參考。

“韋恩案？那是一周前發生的，在哥譚無人不知，就算在全國都是轟動性的大事件，您問這個做什么……”

科波特不理解問這種人人皆知的事情有什么意義，哪怕是為了測試自己會不會說謊也未免太兒戲了。

“等等，韋恩案！”

忽然，科波特想起了什么，目光死死盯著法尼的臉，他知道為什么會覺得法尼看起來很熟悉了。

“你是法尼·瓦倫泰，殺了托馬斯·韋恩和瑪莎·韋恩的通緝犯！”

果然被通緝了。

法尼內心暗道，他在疾速宇宙就預想過自己會被通緝，不過現在才得到證實。

“我不記得我剛才有問過你這個問題。”

法尼先是歪著頭做思考狀，然后眼神一寒，用餐刀抵住科波特的脖頸。

“現在，我問你答，不要說無關的話，懂了就點點頭。”

科波特頓時閉上嘴巴，如同小雞啄米般瘋狂地點起了頭。

“韋恩案的兇器找到了嗎？”

法尼看似隨意地問道。

“找到了，是一把大口徑的左輪手槍，與射殺韋恩夫婦的子彈口徑大小一致，據說是gcpd從嫌犯的同伙家里搜出來的，型號完全未知，不屬于任何一家正式公司。”

“找到兇器的人叫吉姆·戈登，他還把那個同伙給擊斃了，雖然還沒抓到最后的兇手，但他讓案情取得了巨大的進展，就此成為了哥譚最出名的警察新星。”

科波特倒豆子似的說了一通。

“同伙？搜出來的？”

法尼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自己什么時候有同伙了？

而且搜兇器是什么操作？他當初明明就把那貓頭鷹法庭特制的高仿假槍扔在現場了，哪里用得著去搜？

不用想，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那個所謂的同伙跟這案子無關，他只是個背鍋的。”法尼如是道。

“我知道，因為我曾親眼看到菲什拿出一把從未見過的左輪手槍，就在搜出同伙的前一天晚上，gcpd搜出來的槍一定是那把，因為那槍的造型太特殊了。”

科波特十分肯定地說道。

“讓我猜猜，后來你背叛菲什把這事抖了出去，然后還暴露了，今天你本來該被解決掉，但負責殺你的人沒有下手。”

法尼故意摸了摸下巴道。

“你怎么知道？”

科波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知道這事的人應該一只手都數的過來才對。

“我怎么知道的你管不著，現在你只需要回答我最后一個問題。”

法尼面色一肅，道。

“托馬斯·韋恩跟瑪莎·韋恩的遺體，在下葬之前有沒有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