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碼頭。

一名面容堅毅的短發男人拽著另一個人來到河邊，作勢要將其推下去，手里還拿著把槍。

“吉姆！求你了，別殺我，我可以做你的線人！戰爭，戰爭就要來了……我能窺見的，不久之后，戰火必將席卷整個哥譚！只有我能阻止！”

即將被推下河的受害者不斷求饒，嘴里還念叨著戰爭之類的詞匯。

這人身材纖瘦，長得不是很高，穿著服務生款式的燕尾服，右腿不自然地向外翻，看上去似乎是瘸了。

他的臉很長，鼻子比一般的鷹鉤鼻略尖窄一點，頭發也有上翹的趨勢。

聽著這人的求饒聲，吉姆·戈登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

在兩人后方，碼頭的入口處停著輛車，旁邊還站著一名戴著牛仔帽的大胡子男人。

他看出戈登開始猶豫了，當即高聲提醒道。

“嘿！吉姆！不要心軟，開槍吧！這是慣例，如果你不動手，那我們所有人就都得死！”

“不不不！不要殺我，求你了！”

被戈登拽著的男人神色變得更加慌張，整張臉擰在一起，跟快哭了似的。

“閉嘴！”

戈登突然眼神兇狠地吼了一嗓子，直接給這人鎮住了，一時間連求饒聲都停了。

“我很抱歉，科波特?！?

戈登表情掙扎，最終歸于平靜，淡淡地說道。

科波特眼睛瞬間瞪大，即將失去生命的恐懼感籠罩上他的心頭。

正當他認為戈登打算殺了自己的時候，后者卻湊近了過來，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永遠別再回哥譚！”

話音一落，戈登便用另只手的槍頂在科波特的后腦勺上，扣動了扳機。

只不過，在扣動扳機的瞬間，他的手微不可察地朝旁邊偏移了一下，使得子彈并未命中科波特的腦袋。

緊接著順手往前一推，將科波特推進了河里。

整個過程里，科波特非常配合，沒有出聲。

在旁人的角度，只會看到剛才戈登開槍打死了科波特然后拋尸河底。

戈登陰沉著臉回到大胡子男人那邊。

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我知道這很不好受，但你做了對的事。”

戈登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謝謝，哈維?！?

“走吧。”

兩人一塊上了車，離開碼頭。

誰知，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就又有兩個人從附近的集裝箱后面鉆了出來。

“沒想到看了這么一出好戲?！?

法尼摸著下巴思索起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會兒應該是哥譚正義之光吉姆·戈登警探偷放企鵝人奧斯瓦爾德·科波特的事件。

雖然他只看到了最后戈登把科波特推下河的一幕，不過剛才哈維已經喊出了吉姆的名字，所以很快便聯想到了這段劇情。

他在疾速追殺宇宙里只呆了一天時間，走之前韋恩案才剛剛發生，現在就已經發展到這了嗎？

看起來，兩個宇宙的時間流速并不一致啊……

這時，威克的聲音傳了過來，拉回了法尼的思緒。

“現在，給我一點解釋。”

威克一臉嚴肅地盯著法尼。

“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帶你來到了哥譚，一個在你的世界里不存在的城市?！?

法尼擺了擺手道。

“簡單來講，你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你在開玩笑？”

威克臉上寫滿了荒誕二字，這怎么可能呢？

“不然你怎么解釋前一秒我們還在你家里，現在就來到了一座碼頭上?！?

法尼微微一笑，反問道。

“也許你通過某種方式迷暈了我，然后把我帶到了這兒?！?

威克冷靜地回答道。

盡管這個說法也很離譜，但比起穿越世界什么的胡話可信度要高多了。

法尼不置可否，與其多費口舌，不如直接拿出事實。

“過來看看?！?

法尼走到碼頭的入口，讓威克看看上面的巨大招牌。

哥譚市26號碼頭。

“你覺得我會為了只跟你開個玩笑，就造一座碼頭出來嗎？”

法尼看著威克問道。

“順帶一提，哥譚市的地理位置在新澤西州的東海岸，與紐約只隔了一個海灣，是的，這個世界也有紐約?！?

威克臉色復雜地望了望碼頭的招牌。

法尼如此鄭重其事地向他介紹，其實他心里早已信了八成，但穿越世界這種事終究還是太過離奇。

即使約翰·威克這般不輕易為外物所動的人，也著實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吸收。

“你要是還不信，咱們就去城里逛一圈，看這里是不是真叫哥譚……”

“沒必要。”

威克打斷了法尼的提議，“我還能回去嗎？”

“等辦完我的事，如果你還想回去的話，我就送你回去?！?

法尼承諾道，反正過不了多久他也要回一趟疾速宇宙。

“說吧，現在需要我做什么？”

威克馬不停蹄地問道。

“現在，我們要先去找剛才掉進河里的那個人，他身上有不少我想知道的情報。”

法尼望向河流的下游方向，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確定他沒死？”

跟法尼記得劇情不同，威克只看到了科波特落水的畫面，沒有看到戈登故意打偏子彈的一幕。

“約翰，可千萬別小看那個人，他的生命力很頑強?！?

當下的企鵝人確實略顯稚嫩，也沒有值得稱道的戰斗力，但法尼不會因為這點理由就輕視他。

“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到下游去，免得這家伙跑了。”

法尼一馬當先，沿著河岸向下游方向跑去，威克緊隨其后。

河流順著哥譚一路南下，直到城外郊區。

撲通！

隨著水聲響起，一道人影從水面下鉆了出來，大口呼吸著空氣。

科波特一路潛游過來，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每次都是快憋死才露出頭換口氣。

直到抵達城外，他才敢正式浮出水面。

在水里泡了半天的科波特又冷又餓，他朝著四周望來望去，試圖尋找一些幫助。

興許是上天眷顧，還真讓他看到不遠處的岸上有一個釣魚的老頭。

老頭右手邊的凳子上有一個三明治，旁邊還放著把餐刀。

望著那塊三明治，科波特的心中頓時生起了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