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愷撒眼神冰冷。
“沒想到你不僅是個瞎子,還是個聾子。”李玉樹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聽你女朋友說我們是你親自邀請來的貴賓,你竟然對我們不聞不問,這就是愷撒的待客之道?”
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表情,原來是驕傲的學生會主席愷撒,想要給我們的“S”級新生一個下馬威,結果人家新生也是個暴脾氣,根本不和你客氣,直接就是開口諷刺。
有不是學生會成員,同樣是被邀請來的人為他們投來同情的目光,得罪愷撒的后果不敢設想。
學生會的干部們臉色變得很難看,就要沖上來給李玉樹一點教訓。
諾諾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看熱鬧不嫌事大,似乎她男朋友被諷刺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路明非和芬格爾都緊張起來,嚴陣以待。
面對學生會干部抓來的大手,李玉樹一個靈活的側(cè)身輕松躲過。
“此處不留爺,只有留爺處。”李玉樹丟下一句狠話轉(zhuǎn)身離去。
他本來想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但有感覺有些不合適,所以作罷。
他這個時候走,很明確的表示了自己不是怕了你愷撒,只是不受這鳥氣。
路明非和芬格爾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學生會干部們還想追,被愷撒冰冷的眼神制止。
“等一下。”李玉樹沒踏出幾步,半只腳還懸在半空中,愷撒的冷硬的聲音就在背后響起。
“還有什么事?”他停下腳步,扭過頭去,斜著眼睛冷冷地看著愷撒。
愷撒臉色一片冷漠,冰冷的眼睛直視李玉樹,沉默了片刻后,唇角綻開一個微笑:“很好,你確實配做我的對手,我為我的輕視向你道歉。不如留下來吃完晚餐再走?”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這一刻消散。
所有人都愣住了。
驕傲的愷撒竟然向一個新生低頭認錯。
瘋了吧?
李玉樹也傻眼了。
這個愷撒在搞什么飛機?這么輕易就道歉了?
高,這招以退為進實在是高啊!
愷撒終究還是愷撒,不是沒腦子只會爭勇斗狠的紈绔子弟。
愷撒只說是他的疏忽,并沒有刻意針對誰的意思,還不計較被自己諷刺,顯示出他大度的胸襟。
這樣一來,反而顯得自己小題大作,心胸狹隘,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是被情緒支配,一走了之,別人只會更加認為他心胸狹隘。
路明非和芬格爾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好像在說要走要留你一句話的事,我們都沒有任何意見,非常夠義氣。
所有人都在看他,等著他的答復。
“既然如此,那我就原諒你了,正好我也有些餓了。”李玉樹咧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在他臉皮夠厚,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只知道莽到底的只是有勇無謀的莽夫。
這樣既體現(xiàn)了他的度量又緩和了和愷撒緊繃的氣氛,一舉兩得。
這次博弈他沒有輸,而是通過了愷撒的試探,讓愷撒低頭認錯,勝了愷撒一籌。
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慶幸沒有發(fā)生火拼事件,高階混血種之間的戰(zhàn)斗可不是鬧著玩的。
雖然校方明確禁止學生私下打斗,但火氣上來了誰能保證會發(fā)生什么事呢?
現(xiàn)場有一部分被邀請來的新生,他們很敬佩李玉樹敢于挑戰(zhàn)學院的老牌風云人物,到時候說不定會加入混戰(zhàn),那就更麻煩了。
愷撒伸出手,和李玉樹握了握,把他們請進了大廳。
所有人看他們眼神都變了,不再輕視,有仇視,也有敬畏。
大廳里,李玉樹他們坐在中央的一張桌子邊吃東西,喝酒吹牛,不理會周圍的人和事。
不得不說,這場宴會的自助餐確實很豐盛,路明非和芬格爾開懷大嚼,非常痛快。
李玉樹因為緊繃的情緒放松下來,也感覺餓了,感覺這次晚餐比平時好吃許多。
“師弟啊,師兄非常佩服你的勇氣,夠種!為我們爭回了面子,年少輕狂,有我年輕時候的樣子,意氣風發(fā)。”芬格爾一邊嚼著澳洲龍蝦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我早就看愷撒那紈绔子弟不爽了,裝的二五八萬的,從來不把我這個師兄放在眼里,當年我也是學生會的一把手好么?”
這個地道的德國佬,中文水平竟然好到了成語信手捏來,讓人不得不佩服。
“你就吹吧!剛才我看見你嚇得腿都在打顫!”路明非也剝開一頭澳洲龍蝦,把一條晶瑩雪白的蝦肉往嘴里塞。
“你懂個屁!”芬格爾瞪了路明非一眼,“我那是在積蓄力量,隨時順便暴起動手!”
“我信你個鬼。”路明非撇撇嘴。
“拋開我不談,你呢?不也嚇得渾身僵硬么?”芬格爾回擊。
“我就是害怕,不行么?你們都是大佬,就我一個普通人,這是正常反應!”路明非絲毫不以為恥,義正辭嚴。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芬格爾說。
“彼此彼此!”路明非說。
“好了,這么多好吃的東西還不能堵住你們的嘴么?”李玉樹微笑。
看這對活寶唇槍舌劍,確實令人放松。
只有他知道,芬格爾確實不是在吹牛,年輕時候的芬格爾也是眾人敬仰的大佬。
只是現(xiàn)在因為某些原因裝瘋賣傻罷了。
在他們?nèi)顺缘恼说臅r候,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手戴白色手套的學生會干部走到大廳中央,搖了搖手上的鈴鐺。
清銳鈴聲響起,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大廳中央的水晶吊燈亮起。
通向二樓的兩條弧形樓梯上,一邊走下器宇軒昂的黑衣男生,一邊走下戴著真絲白手套的白裙女生,預示著舞會即將開始。
無關人等早都識相地退到了不同的角落里,只剩下他們?nèi)齻€家伙忽然意識到了目前的場景,停下了進食,不再吵吵嚷嚷,抹了抹嘴角。
“這是要跳舞了?”路明非傻眼了,把嘴里嚼到一半的龍蝦使勁兒咽了下去。
“那個嘴上沾滿芥末醬的……就是新來的‘S’級?”樓梯上一個女生語氣里透著驚詫。
“噓!他旁邊那個連愷撒都敢罵,不是我們得罪得起的,小心他盯上你。”她旁邊的一個女生連忙制止她繼續(xù)說下去。
那個女生連忙捂住嘴巴不再說話,看了一眼李玉樹發(fā)現(xiàn)他沒有注意這邊后又小聲地和她的同伴說:“看起來蠻帥的,沒想到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這種人肯定會家暴的。”
李玉樹額角青筋跳了跳,心想放心好了,就算你打包送上門來老子也看不上你。
謠言真是害死人,自己一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哥竟然被傳成一個家暴男,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