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晚,安珀館。
“我的媽,這也太豪華了!”路明非仰著頭,站在安珀館宏偉的大門前,驚嘆不已。
“西方的建筑特點就是這樣,高大宏偉,極具視覺沖擊力,但多少有一點華而不實。”李玉樹一手搭在了路明非的肩膀上。
安珀館是一座復古的哥特式尖頂別墅,屋頂鋪著深紅色的瓦片,墻壁貼著印度產的花崗巖,支撐建筑的圓形立柱像是一個個巨人守衛,審視著每一個踏入大門的賓客。
安珀館里耀眼的光從落地窗照射出來,看起來就像是整個建筑在發光,炫人眼目。
“安珀館是愷撒租下來用做學生會活動場所的,以前他們住在諾頓館,不過現在諾頓館的使用權歸你們了。”芬格爾笑著說。
在他們站著說話的時候,陸續有穿著黑色西裝禮服的年輕男子和穿著白色長裙禮服的年輕女孩在手挽手從他們身邊經過。
男的英俊帥氣,女的青春靚麗。
他們三個大男人的組合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回頭率拉滿,還能聽見竊竊私語。
李玉樹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是特別定制款,放在行李箱里面漂洋過海帶過來的。
他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抹上香噴噴的發膠,嘴角掛著一絲輕松的笑意,配合他那俊美得有些邪氣的面孔,渾身散發著奇異的魅力,讓一些女孩忍不住回頭多看他幾眼。
這個時候他就會回她們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露出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讓女孩們俏臉微紅地扭過頭去,裝作沒在看他。
路明非雖然平時看上去一副衰樣,總是耷拉著腦袋,換上李玉樹借給他的西裝,打理一下后抬頭挺胸,也是一個帥氣的小伙。
芬格爾雖然平時為人處世有些猥瑣,但他其實是一個高大的家伙,肩寬腰細腿長。
穿著李玉樹以謝禮的名義送給他的高級西裝,將亂蓬蓬的頭發抓到腦后扎成一個小辮子,露出深邃的五官和飽滿的額頭。
非常隨性帥氣,讓人聯想到他以前還是“A”級的時候,在學院里是多么意氣風發。
他和路明非一左一右把玉樹臨風的李玉樹夾在中間,看上去像是兩個黑衣保鏢。
安珀館大門前的廣場上停著各式各樣的豪車,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很顯然,能在卡塞爾學院就讀的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貴。
“我看愷撒是想通過展現自身龐大的財力和人脈,給你們一個下馬威。”芬格爾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要失算了”李玉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對錢不感興趣。”
雖然他的財力遠不如加圖索家族,但也算是有錢人,見過世面的,這招對他無效。
“有膽氣!”芬格爾向他豎起大拇指。
“那是什么?”路明非指向一個方向。
李玉樹和芬格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幾名記者打扮的人舉起照相機對一輛綠色的皮卡一陣“咔咔”猛拍,燈光不斷閃爍。
皮卡上面蓋著一張巨大的雨布,讓人看不清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學生會干部走上前,一把將雨布揭開,如瀑布一樣的鮮紅色映入眼簾,給陰沉的傍晚增添了一抹亮色。
那是成千上萬朵玫瑰花,像是剛剛采摘下來的,花瓣上還掛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水,江河入海般傾瀉在大門前的地面上。
“沒想到愷撒還為你們準備了玫瑰花,看來他非常看重你們兩個啊。”芬格爾感嘆。
“我對男人沒興趣!”路明非說。
“我想愷撒也和你一樣,這應該他是給他的女朋友陳墨瞳準備的。”李玉樹說。
“你們站在這里說我壞話?”有人說。
李玉樹、路明非和芬格爾一起回頭。
說話的女生站在他們的背后,手上撐著一柄漆黑的雨傘,雨水沿著傘緣瀉下來,串在一起,讓她像籠在一層朦朧的薄紗罩里。
“諾諾。”路明非說,“沒,沒人在說你壞話。”
諾諾穿著和之前在萬達影城一樣的打扮,深紫色的套裙,套著絲襪,腳踩十厘米高跟鞋,讓她看起來非常高挑,氣質攝人。
“晚上好啊。”李玉樹和她打了個招呼。
“誒?女主人親自來迎賓么?”芬格爾一愣。
“來抓賊的!你們來了也不進去,在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諾諾眉毛微微上揚,“快跟我來。”轉身朝安珀館大門走去。
李玉樹三人對視一眼,跟在諾諾身后。
清脆的鼓掌聲響起,他們抬頭看見一身白色正裝的愷撒正站在大門的臺階上鼓掌,頭發金子般般閃耀,嘴角掛著一絲意義不明的微笑,不知道是在嘲諷還是在歡迎他們。
學生會六個部的部長站在他身后,清一色黑西裝,整整齊齊,像是忠誠的護衛,在保鏢的規模上李玉樹已經輸了不止一籌。
“來得很準時。”愷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腕表,淡淡地笑。
“愷撒對你們笑了!”芬格爾大驚小怪。
“師兄想多了。”李玉樹說,“他女朋友就在我們前面。”
“我下午上芭蕾課。”諾諾走了上去。
愷撒雙手輕輕地扶住她的肩膀,跟她行了一個優雅到極點的貼面禮,看著她說:“你穿這一身看起來很漂亮,我沒看你穿過。”
“陪古德里安教授去中國出差的時候買的,”諾諾聳聳肩,“你沒見過很正常。”
“走吧,客人們都在等著呢。”愷撒笑了笑,牽著諾諾的手朝大廳里走去。
整個過程他看都不看李玉樹他們三個一眼,仿佛他們是空氣,或者是無關緊要的木頭人,而不是他親自邀請過來的貴賓。
這讓剛剛鼓起勇氣要和愷撒握手的路明非和在學院讀了八年的芬格爾非常尷尬。
李玉樹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被冷眼以對,這樣的事情放到誰身上都不會好受,李玉樹同樣如此。
很顯然,愷撒是在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這個時候走的話別人還以為是他們怕了愷撒,一聲不吭跟進去的話同樣顯得他們怕了愷撒,只能默默地忍受著愷撒的羞辱。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李玉樹不是路明非,也不是芬格爾,是有火氣的,雖然他不想惹事,但也不會怕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不給我面子,我憑什么給你面子?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冷笑。
“哈哈哈!”李玉樹仰天大笑三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路明非和芬格爾都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以為他是不是經受不住刺激發瘋了。
愷撒和諾諾也疑惑地轉過頭來。
李玉樹收止笑聲,上下打量愷撒,好整以暇地說:“想不到學生會的會長,大名鼎鼎的愷撒……竟然是一個瞎子。”
靜了一瞬后,全場嘩然。
他們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愷撒,那個驕傲的愷撒,竟然在自家地盤被人當面嘲諷。
而且嘲諷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最近風頭正盛的“S”級新生,李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