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天冬梅被爹“押”回家,冬梅媽罵建軍該死!挨千刀的!冬梅不讓罵,說自己愿意,氣的冬梅爹抱頭蹲在地,又站起來朝地上狠狠跺了兩腳,扭頭出去了,再回來時把冬梅關在窯里,一個月不準出去,讓她徹底斷了念想。冬梅娘哭著給老頭子說,閨女要是懷孕了咋辦?!冬梅爹又是朝地上狠狠的跺了兩腳:打掉!
冬梅知道她和建軍的緣分已盡,緊閉一個月后,死了心。后來,在建筑隊做飯,工地上一外鄉人喜歡上她,半年后和那人結婚生子,如今是倆孩子的媽媽。
冬梅的妹妹冬霞初中畢業在家歇了幾個月,找不來合適的活,重的嫌累,輕的找不來。冬梅聽紫霞說建軍在縣城化工廠開車,于是,來找建軍,想讓他給妹妹找個活干。
今天正好建軍沒出車在供銷科閑聊,他聽說大門口有人找,匆匆趕來,大老遠看見一婦女懷里抱著個孩子,屁股后邊跟一個,一臉迷茫,不知道是誰。
建軍認不出來冬梅也正常,畢竟已經5、6年沒見面了,冬梅黑了也臃腫了,看上去還有點兒邋遢。
冬梅可是一眼就認出來沒有一絲改變的建軍,走近笑著說:“日子過舒坦了,給俺忘了?!?
這聲音,建軍聽出來是冬梅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快步走向冬梅,此刻,他沒心思看冬梅,只關注冬梅身邊和高升差不多一樣高的孩子,心里一咯噔“難道這是我的孩子?!怎么現在才來找?!”
冬梅看建軍的目光一直在孩子身上游覽,她又是一笑:“不用害怕,這不是你的孩子!”
建軍這才長出一口氣,把目光移到了冬梅臉上。
日子過得好賴臉上一覽無余,冬梅今非昔比!負罪感、愧疚感在建軍心里滋生。
建軍趕緊問:“有啥事?”
“沒有啥大事兒,想叫你給俺冬霞找個活干?!?
建軍回頭往廠里看看,說:“走,到一邊說?!?
倆人說話間來到路邊的楊樹下,閑扯一會兒,建軍問:“你咋知道我在這里上班?”
“不給你說!”冬梅賣了一個官子。
建軍著急回廠,今天他這輛車在廠支差,廠里說用車就要用,不能耽誤事,臨走時,建軍說:“回來我給你問問?!?
“我來縣城一趟不容易,今天你就給我問問吧!”冬梅指指馬路對面說,“我在對面‘一碗香燴面館’等你信!”
建軍順勢看過,恍然大悟,“一碗香燴面館”是紫霞家開的,他常去那里喝酒。
幫冬梅就是贖罪,他一定要幫成冬梅,建軍朝方潔的辦公室走去。
正在辦公室坐著的方潔,看進來的是建軍,心里一喜,建軍終于來找她說話了。倆人有十來天互不搭腔,同床共枕的倆人不說話,那真叫別扭!沒心沒肺的建軍躺下就呼呼大睡,小心眼的方潔是難以如眠?,F在,她一聽建軍找她是給冬梅她妹找活兒,立刻拉下臉,心說:原來是有求于我呀!建軍看方潔一臉不高興,說:“咱看在當初人家不告咱的份上。要是人家歪歪嘴,我不得去住個幾年?”
方潔臉上掛著憤怒,心里說:住牢活該!嘴上問:“啥學畢業?”
建軍看有門了,想去摟抱方潔,又一想這是辦公室,伸出去的手又蜷了回去,順手在辦公桌上抓一本記錄本卷在手里,說,“初中,你給她安排個技術性不高的活先干著?”
方潔氣憤的一把奪過建軍手里的記錄本,說,廠里有規定:化驗室不招初中畢業生。
建軍說:“求求你了,化驗室不是你說了算嘛!”
方潔也想給建軍和好,他倆人生氣爹娘看著也不好過,最終,無奈的答應了。
建軍看著方潔給人事科打了電話,那頭同意了,還說明天就可以上班。
中午,建軍在紫霞的飯店請冬梅吃了飯,冬梅走時,建軍去財務科借了100塊錢塞給冬梅,說是路上給孩子買點兒吃食。